第二百一十五章 溫馨

送走了孟仲卿,高香寒急急的坐了馬車回了家中。

路過吳寡婦家門口的時候,隻聽見院內亂哄哄的,屎蛋哭的撕心裂肺。

高香寒默默歎了口氣,本想下車去瞅瞅,想了想還是算了。二爺是她家的客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吳寡婦家,讓她的家人如何想?還以為她是去看笑話的呢!

隻得悄悄拉了車簾子,一路往家中去。

二爺也早就得了信,知道了吳寡婦懸梁自盡的事情,此刻正坐在院子裏的葡萄架下看著安安睡覺。

蘇子謙站在一旁,眉心微蹙,想笑又不敢笑,想安慰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他想笑的是,堂堂一國皇子,竟然會被個小寡婦調戲,還差一點就賴上他。想安慰的是,畢竟是一條人命,縱然二爺再鐵石心腸,心裏隻怕也不好受。

聽見門外馬車聲響,二爺知道必定是高香寒得了信回來了。想著又給她添了麻煩,這麵上立刻就罩上了一層陰鬱。

“回來了?”聽見腳步聲,二爺有些黯然的回過身,望了一眼正在往這邊走來的高香寒,歎氣道:“你都聽說了吧!”

看著二爺一臉沮喪的模樣,高香寒心微微抽了一下,看來他的心底還是很柔軟,並不如她所想的那般冷血。

高香寒默默的望著二爺,兩人對視了半天,這才開口問道:“……我是聽說了,二爺您呢?您沒事吧?”說到這裏,她又有些愧疚,早知道吳寡婦會打二爺的主意,當時她就不該讓他留下來照顧安安,因往前幾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想二爺心裏一定也不好受吧!”

二爺揉了揉眉心,一張俊臉顯得格外無奈,道:“這次。隻怕是給你惹麻煩了,我倒是沒什麽,拍拍屁股走人就罷了!隻是你還要在這裏生活。”

“本來就是這女人咎由自取,若不是她勾引在先,又怎會羞愧而死?”蘇子謙忍了半天。終於還是開了口。隻是表情有些怪異。

嘖嘖嘖……損友啊損友……

其實也是,吳寡婦是因為沒有臉麵才會自殺,和二爺能有什麽關係?

高香寒默默然。半響才道:“她家還有個幼子尚未成人,我看……等會子我去給他們送點銀子去,往後讓他們好好過活。至於別的,二爺也不必擔心。”

“不必了,我看那孩子也不是個心術正的,給了銀子也隻會多出事端來。”二爺苦笑了一句,想起了屎蛋說謊的模樣,又道:“你說這女人……她辦事前怎麽就不多想想自己的兒子?但凡多想想,也不會鬧到如此田地。”

“那二爺想了嗎?”高香寒挑著眉若有所思。想著自己被他強要了,他當時不也沒顧及她還有個孩子,現在又有什麽資格去評論別人的不是。如此一想,望向二爺的眼神不覺又多了幾層深意。

二爺臉色一怔,等明白過來,又一臉的赧然。道:“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這女人……”

“我這女人怎麽了?”高香寒也不理他那茬,白了一眼道:“既然是勾引,那二爺當時怎麽還不從了呢?人家吳姐姐姿色也不差,若是從了。豈不是沒有這些事情發生?”頓了頓,又撅著嘴嘟囔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要是二爺行得正坐得端,人家吳姐姐又怎會沒臉沒皮的勾引你?隔壁的鐵柱哥,他在這裏住了多少年了,怎麽吳姐姐不去勾引他?”

一席話說的二爺滿臉漲紅,氣的真想過去撕爛了她的嘴巴!明明就是那女人不要臉,非要勾引他,怎麽到了她嘴裏,反倒是他不檢點了?

還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誰是蒼蠅誰是蛋?

還有什麽狗屁李鐵柱,他哪裏能和他相提並論?

這女人,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二爺被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隻拿眼狠狠瞪著高香寒看。

高香寒隻當沒看見,繼續道:“事情都出了,二爺就別再計較了,一切聽我安排就是。”

“子謙,你什麽意思?”二爺說不過高香寒,隻能回身看看一旁正看好戲的蘇子謙。

心道,這小子,關鍵時刻竟然都不幫他說話,還十年的好兄弟呢,狗屁!

蘇子謙本打算繼續看他們的好戲,沒想到被二爺逮了個正著,隻能眨著眼,硬著頭皮道:“這事兒……依我看二爺還是別插手的好,不如就讓高姑娘出麵辦了就行。”

“看看……人家蘇大少爺都能看得明白。”高香寒一臉得意,又道:“隻不過,二爺往後還是少欠風流債的好,這次我幫你還了,那下次呢?或者下下次呢,我可沒那麽好的心,每次都能幫你還了……”

“撲哧”蘇子謙聽著這些話,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果然還是她敢說真話,要是他說了,二爺還不打破他的頭。

“你……”二爺氣的咬牙切齒,又舍不得和她動怒,隻能憋了氣不說話,別過臉去看一旁睡著的安安。

女人駕馭不住,好歹身邊還有個兒子呢!

看著安安這張精致的睡臉,一時心裏的鬱悶又好多了,煩躁的心也安靜了許多,口內道:“那就有勞你了,你看著辦吧!”

這還差不多,高香寒小小得意了一把,又覷眼望了一眼二爺,想著他早上說起的話,他可是奉了皇命來體察民情的,總是來她這裏也不是個事兒,若是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多半會以為他不盡心盡責,到時候毀了前程,可就得不償失了。

還是讓他趕緊走吧!

想了想,高香寒往前幾步,衝著二爺笑了笑,低聲道:“你自己的事情……你打算什麽時候辦?”又道:“你總是在我這裏,我也怕人說閑話,影響了你的前程。”

言畢,她臉色有些酡紅,總感覺這話說的有些曖昧似的。

二爺一愣,臉色也有些赧然。

蘇子謙早就看出端倪來,想著他們二人必然有話說,自己也不願做那個巨大無比的電燈泡。便尋了個由頭悄悄的退出院子去。

這下高香寒才敞開了心扉,往前幾步坐在竹床的右手邊道:“你不是說奉了皇命來辦差事嗎?總是在我這裏,我怕對你的前程有礙。”

二爺聽著,心微微一動,到底她心裏還是有他的。要不然怎麽還會擔心這些東西。

如此一想。不免又多看了幾眼高香寒,四目相對間,莫名的。他居然又想起了一大早二人歡好旖旎的情景,身體似乎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該死……怎麽會這樣?

男人好色不假,可是他還從沒對那個女人依戀到這個程度,隻看一眼就會有了反應。

高香寒眉目如畫,一雙眼睛晶晶亮,靜靜的等著他的答複,這樣的場麵,他真的好像定格。

忍不住伸手……指尖輕輕觸了觸她柔滑的臉龐,溫柔道:“你不必為我擔心。過會子我就走。”

高香寒想要躲開,但是遇到他溫柔的眸子,如三月明媚陽光一般,她的心又猶豫了一下,任憑他的手輕輕的觸摸著。

“我這一去……隻怕要到年底才能再回來。”二爺語氣有些傷感,微微皺起眉頭。不自覺往高香寒身邊坐了坐,柔聲道:“這幾個月,你一定要好好保重,等我回來。”

高香寒聽著這些軟語溫存,竟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在現代。她和男朋友分手的那一刻,似乎就是這種心情,當時的不舍,曆曆在目……

本以為再不會心動,再不會有那樣的感覺,可是一切似乎又開始的那麽合理,想擋都擋不住。

“嗯,知道了。”她也低了聲音回應著,伸手輕輕替他彈了彈衣袖上的塵土,眼眸溫柔如水。

二爺淺笑,攬住了她的肩頭,道:“安安也該啟蒙了,我想了想,打算給他請個西席好好教他。”又道:“今天他還和我說喜歡練功夫,我在從我身邊挑個身手好的過來,教導他習武,你看如何?”

高香寒身上的淡淡清香,在風的吹拂下,格外的舒服,好像沁入心扉一般,讓他依戀不已。

高香寒略略遲疑,在這鄉村地方,說實在的,請個西席先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好的西席先生就更加的不容易。

再加上她現在一個人帶孩子,把安安交給別人,她真的不放心,想了想便道:“西席先生我看還是算了吧!我一個婦道人家,家中來個男人,總歸是不方便,知道的也就不說什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偷著養漢子呢!”又道:“至於學功夫這件事,孩子也小,我看也不急於一時,等大些再說吧!”

孩子的童年就那麽幾年,若是都花費在這些事情上,還有什麽歡樂可言?

二爺有些沮喪,說實話,在他生命裏,除了他娘親以外,還沒有那個女人對他的話提出不同的意見。不能說是言聽計從,也差不多都是隨著他的心。

和高香寒相處,總讓他有種不安全感,總覺駕馭不住。

這種擔心,讓他很沮喪……

“你就不能聽我一次嗎?”他眼眸微動,像個要糖果吃的小孩子一般,語氣中似乎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乞求。

高香寒覺得很好笑,語氣輕快道:“安安又不是你的兒子,他的一切當然是我這個當娘的說了算。”又仰了頭,略帶挑釁道:“怎麽,你不服氣?”

二爺低下頭,眼中帶著明快,笑道:“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

兩人相視而望,都咯咯的笑了起來。

葡萄架上,那碧綠大片葉兒,似乎也感受到這樣的歡快,隨著風輕輕的飛舞著,如一首歡樂溫馨的歌,飄向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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