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打架

待二爺走後,高香寒便帶著安安操持起來。

她從酒樓先支了五十兩銀子出來,親自請了趙村長出麵,和她一起送到吳寡婦家去,權當慰問。

她之所以請來村長同去,一來是為這個事情做個見證,二來也是怕這些銀子到了張三賴的手裏會被他揮霍一空。有村長在,也可以名正言順的給了屎蛋。

張家和吳家雖然頗有些怨言,但是總歸是吳寡婦犯錯在先,又見有五十兩銀子,一個個心裏也就有了幾分滿意。

因怕這五十兩銀子放在屎蛋身上不安全,張家人和吳家人商量了一番,決定由趙村長代為保管,每個月隻給屎蛋夠用的就行。

張三賴心裏不願意,可畢竟是由村長保管,想反駁又怕得罪人,隻得作罷!

吳寡婦的喪事辦的很快!村裏人雖然對吳寡婦有意見,不過本著死者為大,也都過去上柱香。

藍家人自然也少不了要去,二喜媳婦自打藍秀兒死後,這心裏一直就對高香寒有怨氣,總覺得藍秀兒是高香寒害死的。

出了吳寡婦的事情,她心裏越是膈應高香寒。

都說冤家路窄,偏巧高香寒剛上完香出了吳寡婦家的門沒幾步,正好就碰見了前來吊唁的二喜媳婦。

二喜媳婦眼睛有些微腫,臉色微微泛著菜色,穿著半舊衣裳,與先前比似乎精神有些不及。

也是,她就隻有藍秀兒這麽一個女兒,如今年紀輕輕就給死了,當娘的免不了傷心過度。

“哼……你還真是個臉皮子厚的,和外頭的男人逼死了人家吳寡婦,還好意思來給她上香。”二喜媳婦冷笑一聲,眼中閃著恨意,咬牙道:“俺可聽說了,吳寡婦死的時候腳上穿著大紅鞋。你就不怕她來找你索命?”

“我又沒做虧心事,有什麽好怕的?”高香寒一臉淡然,道:“倒是二嫂子,我看你臉色很不好,還是找大夫好好瞧瞧的好。”言畢。她拉了安安。打算不再理會這個瘋女人。

若不是她這個當娘的教育有問題,藍秀兒又怎會因為這個性子而早死?不知道反省,隻會怪別人。這樣的人,一輩子就隻配埋怨別人,當了炮灰。

二喜媳婦哪裏肯放了她,上次在孫家,是因為看著孫夫人的麵子她才沒鬧騰起來。現在,孫家人可不在,她還有什麽顧及的。

“慢著……你急啥?俺和你還有話說。”二喜媳婦咬牙切齒,伸出一條手臂攔在了高香寒的前頭,冷臉道:“俺家的秀兒的事情。你是不是該給俺個解釋?”

“解釋?”高香寒皺了皺眉,冷笑道:“二嫂子是想要什麽解釋?我腦子笨,聽不明白。”

“腦子笨?聽不明白?你個挨千刀的破爛貨,你說你聽不明白?”二喜媳婦表情有些激動,臉頰上的肉微微顫抖著,道:“俺家的秀兒。難道不是你害死的?”

高香寒扶額,妹的,能不能不這麽極品。

她女兒是因為殺了陳青,良心不安才會尋死,和她有什麽關係?

周圍圍了幾個從吳寡婦家出來的媳婦兒。高香寒看了幾眼,對一旁蘇大家的道:“蘇嫂子,你先幫我看著安安。”

女人吵架,她可不想讓安安看見了。

“兒子,你先和蘇嬸子回家去哦,娘等下就回來。”高香寒撫了撫安安的額頭,一臉溫柔。

“哎,好咧!”蘇大家的平日裏和高香寒也算不錯,上前抱了安安往人群外走去。

見安安走遠,高香寒這才肅了表情,義正言辭道:“二嫂子,說話可得講證據,說你家秀兒是我害死的,你的證據呢?”又道:“空口說白話,小心我到縣衙告你個誹謗。”

二喜媳婦不以為然,撇了撇嘴,扯著嗓子道:“俺呸,俺就知道你要說這話,你不就是仗著自己的好模樣,勾搭了個什麽狗屁二爺,什麽蘇大少爺給你撐腰嗎?”頓了頓又罵道:“你不過也就是個靠著男人過日子的賤貨,破爛貨罷了,你真當你是什麽天仙呢?俺呸,別白日裏做夢了,離了他們的幫襯,你狗屎都不如。”

高香寒氣的握緊了拳頭,可是心裏又在思忖,原來她一直以來,都被別人當作是靠男人上位的女人。

若是這樣,那她這三年的努力呢?都算白費了嗎?

心裏第一次有種仿佛要裂開的刺痛感。

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這樣的。

她開酒樓,研究種子,做到現在這個程度,那都是她辛辛苦苦,每天起早貪黑幹出來的。

現在二喜媳婦的一句話,似乎一下子就否定了她所有的努力。

“咋?說不出話來咧?是被俺說中咧唄?”二喜媳婦不依不饒,撇著嘴極盡羞辱,道:“俺家秀兒那麽好一個人,還有俺家栓子,要不是你,他們又怎麽會是今天這副田地?”說到此,二喜媳婦心裏一酸,又想起死去的藍秀兒來,不由抹了抹淚道:“你就是個害人精,你要不來俺們村,俺家也不能被你給毀了。你說……你打算咋賠償俺?”

二喜媳婦哭的嗚嗚咽咽,高香寒卻聽的無語起來。

本以為她隻是心情不爽發發牢騷,如今看來二喜媳婦這是想敲詐她一筆啊。

都什麽時候了,她這個當娘的,怎麽還能拿死去的女兒出來敲詐別人的錢財?

瘋了瘋了,這人真是天理難容……

“賠償?”高香寒提高了嗓音,好笑的看了看周圍的人群,道:“是陪銀子還是陪感情?這我還真不知道。”

眾人也都聽出了端倪來,二喜媳婦這是要敲詐高香寒一筆。

肯定是聽說了高香寒給了吳寡婦家五十兩,這才堵在門口鬧事的吧!

啊?

二喜媳婦臉色一下子憋出血紅來,略略有些心虛,眼神閃閃躲躲的,道:“俺……俺是讓你賠命,你的臭銀子,俺可不稀罕。”

“賠命?”高香寒冷笑了一聲,覺得這場口水仗實在沒必要再打下去了。因道:“賠命可不是你說了算了的,當時縣丞大人也派了人來,就算賠命,那也得縣丞大人發話,他判我死。我一定不活著。”言畢。瞪了一眼二喜媳婦,徑直的往人群外走去。

和這樣的瘋女人說話,真是白白浪費時間。

“你別走。你個賤貨,俺……俺今天就打死你給俺秀兒報仇。”二喜媳婦看著高香寒不屑的模樣,心裏一時惱火的不行,衝上前,就來撕扯高香寒的頭發,口內罵道:“賤貨,俺讓你不得好死……”

周圍的人都看傻了眼,有衝上來勸架的,也有無動於衷圍觀的。

高香寒一時沒反應過來。頭發被二喜媳婦扯的生疼。

二喜媳婦下手很快,另一隻手又使勁往高香寒的後背上捶過去,罵罵咧咧道:“打死你個賤人……”

“你給我鬆開。”高香寒被她扯的徹底發飆了,忍著疼轉過身來,也開始還擊,一手扯住了二喜媳婦的頭發。腳下也不閑著,直直往二喜媳婦的腳背上踩過去,罵道:“潑婦,你給我鬆開……”

“呀!快別打咧。”

“鬆開,都鬆開……”

“人家還辦著喪事呢。你們快鬆開……”

幾個媳婦子過來勸架,各自掰著兩人的手指頭。

可是二喜媳婦是下了死手的要打高香寒,怎麽也不肯鬆開,隻一個勁地扯著高香寒的頭發不放。

高香寒隻覺得頭皮都快被她扯下來了,妹的,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了。

如此想著,也不管不顧的開始用手撓二喜媳婦的臉,管她破不破相,先打了再說。二喜媳婦躲不過,臉上被撓了好幾下,都出了血。

“呀!高家媳婦,你咋也動起手來了,快別打了。”

“二喜家的,快住手。”那些媳婦圍了上來拉扯,有的喊“高家媳婦”有的喊“二喜媳婦”也有喊“再不停下就要去叫村長來處置的。”

到底還是村長有些分量,二喜媳婦聽了這話,心一虛,還是鬆開了手,喘著粗氣冷笑道:“你們叫了村長來,這不是把俺往死路上逼嗎?”又道:“這不要臉的賤女人可是有靠山的,她叫了她的野男人來,俺可鬥不過她。”

高香寒喘著粗氣,頭皮還一陣陣的疼著,聽著二喜媳婦說的這些話,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去。

推開攔著她的幾個媳婦,上前就甩了二喜媳婦一個大嘴巴子,厲聲道:“我不知道啥叫野男人,隻知道啥叫賤女人。”言畢,又道:“這一巴掌,我是為了死去的藍秀兒打的。”

二喜媳婦一怔,顯然被高香寒給打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秀兒本來可以不死的,若不是你貪得無厭,若不是你教女無方,讓她有了一顆嫉妒不安分的心,她又怎會慘死?”

高香寒氣的胸口一高一低起伏著,有這樣的母親,不死才怪。

聽到這裏,二喜媳婦不由臉色發黑,眼圈兒也有些紅了。

心裏又想起了她是如何教導的藍秀兒,確實如高香寒所說,藍秀兒是被她慣壞了。

在想想那次藍秀兒說的那些話,她壓根就沒把孫家當自己的家……

孩子啊……果然是娘錯了嗎?

二喜媳婦心裏有了幾分苦澀,麵上卻不帶出來,隻捂著臉罵道:“總之,你就是個賤人……仗著有人撐腰,還害了俺家栓子。”

高香寒不齒,藍栓子怎麽會是她害的?

若不是他自作孽,非要殺了王花兒,又怎會下了大獄。

“二嫂子,我告訴你,你想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都嫁禍在我身上,讓我在村裏難做人,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言畢,她冷著臉,徑直的往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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