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及此,魁名表示要自己逛一逛,揮退左右,悄悄的進入一間茶社,選了一間上房,掩上房門,這種場所的房間都有獨特禁製,並不需要擔心迎來其他窺視。
少年將圓環法器,恭恭敬敬的取出放在案台上,然後雙目緊閉,跪在地上,開始念念有詞:“吃葡萄不吐香蕉皮,吃香蕉倒吐葡萄皮……
隨著晦澀難懂的咒語響起,圓環中傳來一個蒼老無比的聲音,道:“小子,老夫果然沒有看錯,天選之子必經三災九劫,曆打劫必有大機緣。”
“前輩所言甚是,此番歸來,小的已經被易天行收為入室弟子,現在小的在劍宗地位與親傳弟子相差無幾了。假以時日,等我練成了九天十地奪命無情乾坤一氣必殺劍法後,便能威臨九洲,到時候定為前輩效犬馬之勞。”
老人縹緲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欣慰,沉吟道:“九天十地奪命無情乾坤一氣必殺劍法,連聖人都得低頭絕世神通,爾等莫急,如今你修為尚欠,老夫就傳你一些護身法決。”
“多謝前輩恩賜。”
魁名納頭便拜,恭敬無比,內心火熱,這個前輩無比強大,不知存在了多少歲月,隨便傳下一些法門都能讓他受益匪淺。
陰長生略微思忖一番,將之前那個改良版的風刃術傳出,雖然他看不上,威力卻也是不俗的,隻不過以劍訣的形勢發出,屆時出劍時,長劍上會發出道道風刃,無形無影,似劍又非劍意,在通脈境應該足夠自傲的了。
所謂的奧義,在陰長生這裏不過一個稍微複雜的玄陣圖罷了,任何玄陣圖都可以同過真氣運轉而成,隻要線路不出差錯,便可成功。
威力強弱要看個人法脈強弱,一般而言,經年累月練習,再柔弱的法脈也能在不斷的鍛煉中變得粗壯有力。
這便是為何世間術法為何都區分小成境與大成境的主要原因了。
一番細細體悟下來,魁名無比震驚,連呼吸也為之遲滯,這套功法簡直聞所未聞,依照器靈老爺爺的指示,運轉真氣時,他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量在法脈中誕生。
若手中有劍,這一劍揮出,恐怕能讓整座茶樓轟的四分五裂,不愧是天界玉皇大帝他老人家曾經佩戴的圓環玉佩,隨便一個法決都恐怖如斯。
“不愧是天選之子,一遍便能掌握真氣運行法門。”蒼老的聲音緩緩開口,無喜無悲。
聽到器靈的稱讚,魁名眼中閃過一絲傲然,連器靈都說自己是天選之子,此生注定不凡,區區奧義當不在話下。不過他並不敢在器靈老人家麵前表露出絲毫驕傲,上古之人崇尚武力,卻個個尊師重道,他可不想留下不好的印象。
“嗯,我察覺到天地間有魔宗的吸氣,尤其你等天選之子,有劫數加身,不可不防。”蒼老的聲音語重心長的說道。
“前輩容稟,小的並非不清楚此間道理,而是竹隱寺十年一次的宗門大比即將開幕,師尊帶領我等前去觀戰。一來與禪門搞好關係,而來順便探探虛實。”魁名毫無隱瞞,便將自己所知合盤托出盤。
“原來如此,禪門中人臥虎長龍,你命中劫數將來需要佛光指引,去翻前去無比要搞好關係。”
魁名一驚,睜大眼睛,眼見器靈老爺爺的聲音變得縹緲,急忙開口問道:“前輩,我將來有何大劫?竟需要佛光指引?”
“天機不可泄露。”
說完這句話,器靈老爺爺的聲音徹底的消失,魁名若有所思,自己是天選之人,注定要成就一番傳奇的存在,究竟何人有資格與自己論交?
此時,魁名突然開始期待竹隱寺之行了。
陰長生留意到魁名進入茶社之後,便找了個借口溜進另一個房間,開始了這個通話,聽著魁名念出的咒語差點忍不住笑噴出來,當初在斷魂山他本來想寫八百標兵奔北坡,想象太拗口臨時改成這個,沒想到竟然有人會相信。
如此看來,這些宗門都被渡惡嚇破了膽,今年的宗門大比,或許會因此變得格外熱鬧。
陰長生從房間出來時,恰好遇到背負雙手而來的魁名,微微側身,對方目光甚至沒能在陰長生身上停留,便飄向遠方。
“不愧是天選之子,著縹緲的眼神,傲然的腳步,多麽迷人。”
陰長生搖頭苦笑,自己究竟是幫了對方還是害了人家,至少當初人家是個努力向上的良好青年,自從得到傳說中玉皇大帝用過的環形玉佩後瞬間變成了宗門二世祖的模樣,這點與葛聶相比實在差遠了。
可是轉念一想,將來劍宗落在這種目空一切的家夥手中,對禪門而言倒也是一大幸事。
在前世一直有一句話,少年強則祖國強,同樣,年輕一輩越強,宗門日後的潛力越大。
如果出現一個碾壓所有同期對手的絕世高手,這種優勢是一直伴隨著這個人老死,當然中途意外被人殺死的不在此列。
“這是藥城最後一劍煉器閣了,如果在沒有滿意的那就沒有咯。”
唐妙雯笑著說道,這個弟弟眼光實在太高,許多修士在他這個階段甚至都用不起法器呢,他居然在追求靈階法器了,要知道縱然海修也未必都有靈器啊。
陰長生一陣失落,原想采購一些極品靈器傍身。
在斷魂山一役,萬象遁出現了裂紋,頂多支撐那種高強度的逃跑一次,靈階的遁器便隻剩下遁天靴一件,其他拿得出手的高階法器更是一件都沒有。
奈何青洲土地貧瘠,出售的幾乎都是中下等的法器,別說靈階法器中的極品靈器了。
補充好需要的一切之後,陰長生便辭別了唐妙雯,便踏上返回山門的途中。
“姐姐,為何大哥哥這麽著急回山。”唐若兒戀戀不舍的問道。
唐妙雯望著消失在落日中的少年,回眸寵溺的輕撫著女孩的頭,笑道:“那是他的宗門啊,總歸要回去的。”
“那我現在也能修行了,可以去竹隱寺拜師嗎?”唐若兒有些天真的說道:“那樣就可以天天跟大哥哥一起玩了。”
“傻丫頭,你大哥哥是一條龍,龍怎麽會棲身在青洲這個小池塘中呢?”
唐若兒不明白,可是她隱約聽懂了大哥哥要去遠方的意思,目中閃爍著一縷不易察覺的精芒,連唐妙雯也不曾察覺。
兩日禦空飛行,陰長生看見青峰山脈上的藏經閣屹立在山巔,禪院若隱若現,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喜色,那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所有的淚與笑都濃縮在那個禪院之內。
山門外,陰長生按落遁光,徒步登山。
一路上,陰長生思索著打通脈門事宜,前方傳來一個趾高氣揚的聲音:“法海師叔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聽到這個聲音,陰長生的思慮被拉回現實,嘴角一咧,露出愉快的笑容,真是冤家路窄,不料剛剛回山,就遇到一個熟人,這說話的人,正是達摩堂排名第五的慧吾。
此時的慧吾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自從陰長生在他眼皮底下逃走之後,慧吾就加倍修煉,終於破入通脈六重天中期,連宗門長老都暗自稱讚他的修行速度,隻有慧吾明白,這全都是仇恨的力量逼出來的。
本想著在大比上好好羞辱他一番,可是想到陰長生臨走前的那句話他就怒不可遏,眼看著大比之期將近,陰長生歸來的時間不遠,於是特意終日再回山途中等候,以報當初羞辱之仇。
此時,山腳下出現一個衣著破爛,蓬頭垢麵,如同喪家之犬的陰長生,頓時喜出望外,忍不住跳出來阻擋陰長生的去路。
短短一年不見,掃地僧長高了不少,身姿挺拔了,模樣似乎也更俊朗了,身上的書卷氣息也越濃了幾分。
“在外麵混不下去,終於舍得回來了?”慧吾冷不住嘲諷起來,陰長生典型的一個叫花子打扮,很明顯這一年此人過的十分淒慘,東躲西逃,擔驚受怕。
很早以前,宗門就告知過各位弟子,無事切莫下山,許多人剛出山門就被人殺了,這個掃地僧算是運氣極好的哪一類,經過一年的流浪,終於認清了現實,與其在外被人追殺,倒不如回來繼續稍低來的安穩。
僅僅一瞬間,他就想明白了此間關節。
“原來是你這隻豬啊,一年不見養的挺肥的。”
陰長生掃了慧吾一眼,便哈哈大笑起來,一年前的前塵往事隨著實力的提升,有些仇恨早已隨著時間湮滅了。此時看向慧吾隻覺得這個肥胖的家夥挺可愛,為了向自己尋仇竟然專門堵在路上。
觀其修為,似乎整整躍升一重天,想來這一年裏也是下足了苦工,如此努力之人,若好好培養,不失為宗門未來的棟梁。
“胖子,一年前我在通脈二重天時你尚且奈何不了我,此時我通脈五重天,你覺得能打得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