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長生收起吞天蟒,閑庭信步的踏進這座血氣翻湧的仙集,直接走上城樓,靜靜地望著遠方的天邊,魔雲摧城。

這座位於南域中心的城鎮有著一個古老的曆時,相傳上古先民降落在南域後建立的第一座城便是冥城,在通天巨獸的屍骸上建立起第一座人類生存的城鎮,原是占著凶獸餘威震懾群獸,久而久之修士發吸收通天巨獸血氣修行能讓功法精進神速,魔門功法便應運而生,此後的數萬年內如雨後春筍,遍地開花。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座聞名於世的巨城規模更加宏大,然而城中的血氣已聊勝於無,徹底的在南域沒落。

占著上古先民的遺澤,古城設有玄奧的奇門妙法,漸漸淪為一座聞名遐邇的坊市。

遙遠的天際出現十二道黑色的影子,全是一身黑服,包括麵容用黑布遮蔽自露出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十二人便是聞名南域盤龍穀十二影衛。

“大哥,那小子似乎逃到冥城了!”一名黑衣男子望著遠方的一座巨城沉聲道:“我們怎麽辦?”

“穀主要的人,無論在哪裏都得抓到,如今的冥城隻不過一個三流貨色罷了,若城主不識相直接抹殺。”

“嘿嘿嘿!殺雞焉用牛刀,大哥讓我去把這小子揪出來。”一名黑衣影衛話音落下,身形已經出現在冥城之外,冷冽的眼神掃過冥城城樓上的老者,雖然此人改頭換麵,可是身上的氣息絲毫沒有任何變化,他敢斷定此人便是大腦盤龍穀的賊人。

黑衣影衛沉聲道:“小子,你該不會以為嗎小小冥城就能保住你的命吧?”

在坊市之內禁製動武,這是所有修仙坊市的共同規矩,沒有任何人例外。

自古以來,所有的人心中都有一個根深蒂固的念頭,那就是仙城坊市是無比安全的存在,城池設置有強大的陣法禁製,內有神域強者坐鎮,守護一方。

事實上,如果一座仙城沒能保護一方修士的安危,那麽這個仙城很快就會遭到摒棄,成為無人問津的真正鬼城。

於公於私,作為城主是不會允許有人在冥城外叫囂。陰長生正式利用這點,給冥城出了個大難題。

“區區盤龍穀,竟敢在本座麵前叫囂,若你能耐有本事入城行凶啊!”陰長生不痛不癢的回答道,聲音在真氣的吹動下宛如滾滾天雷,席卷八方。

若對方選擇除掉自己,無論是攻城還是入城行凶都是冥城管理者所不允許的,這是他們生存的規則,一旦沒有能力保護城中修士,無數人紛紛逃離,冥城無法承受這種損失。

作為一座收取修士靈石為租金的城鎮,修士的數量直接決定了城池的財政收入,此時被驚動的神域強者齊齊出動,當他們看見城樓上叫囂的老頭,頓感頭大。

對方來的可是大名鼎鼎的盤龍穀影衛,輕易不能得罪,偏偏此人開口時聲音洪亮,吸引了無數人圍觀,讓他們頓時舉步維艱,感覺被這個老頭架在火上烤一般,城池下方聚集了無數圍觀的修士,對這城樓上的老者指指點點。

“這位前輩究竟是何人,竟然絲毫不把盤龍穀放在眼裏?”

“高人啊!俺此生最佩服有膽略的人。”

“此人竟然如此氣定神閑,莫非是某勢力的大人物?”

人群議論紛紛,無數目光盯著局勢的發展,在他們看來盤龍穀是一個無比強大的龐然大物,隻要他微微一跺腳,整個南域必然卷起一場軒然大波。

沒有人敢汙泥這個龐然大物的意誌,這位老者竟然雙手負背,毫無懼色,不由得讓人嘖嘖稱奇。

黑衣影衛自然不把冥城放在眼中,在他看來冥城的法陣雖然玄妙但是曆經數萬年,早已年久失修,不堪重要,別人不知道盤龍穀的情報能力堪稱世界第一,這種隱秘之事早有了然於胸,這個小子想憑借區區法陣就以為能逃過一劫?

“本座若取你性命,你覺得冥城敢啃聲麽?”

黑衣人漸漸地眯起眼中,身後領域綻放,一個漆黑無底洞頓時出現在頭頂,散發著森森死氣,仿佛順著這個黑洞能爬入地獄,他的領域與道門的氣勢磅礴不同,不以界域廣闊與否為尊,而是走另一種道路,比拚的是法器威能。

他依稀記得十二影衛中有一位精通劍域的強者,叫劍影,劍域一啟,九萬九千九百九十道飛劍頃刻間將從黑洞中爆射出來,萬劍齊發,將對手射的透心涼,是一位極為難纏的對手,劍雨隨心變化,挑戳紮刺運行至如。

“找死!”劍影暴喝一聲,直接動手,抓不了活的,帶具屍體回去複命也是不出的選擇,隨著一聲暴喝,漫天劍影,魚貫刺來。

所有人齊齊變色,尤其是隱於暗處的冥城神域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劍影神域竟然絲毫麵子也不給,竟然當著萬千修士的麵對冥城防禦禁製發起攻擊,偏偏他們不敢動手,不說他們代表的幕後勢力,十二影衛向來集體行動,劍影尊者在此,說明其餘之人就隱藏在遠處,暗中觀戰而已。

一旦他們選擇出手,那麽整個冥城恐怕將迎來滅頂之災,若妥協頂多被人嘲笑幾句,對對盤龍穀低頭並不可恥,對方勢力實在太強,強大到自己招惹不起,於是所有神座默契的選擇了冷眼旁觀,心中憤憤化作一聲無奈的長歎。

“哼,螻蟻之力,在老夫麵前班門弄斧。”城樓上的老者突然把手一揮,整個冥城的法陣驟然運轉起來,用永不絕的地脈之力,天地靈氣,八荒元力,源源不絕的匯聚而來,整座冥城血氣翻湧,仿佛沉睡數萬載的通天巨獸複蘇了一般。

“怎麽回事?”

此人的話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大地在顫抖,樹木在搖曳,恐怖的力量自地麵升騰而起,一個個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奇妙玄紋自地下青磚,建築,磚石上亮起。

那些早已見怪不怪的怪異玄紋,不知作用的上古圖騰竟然是大陣的一部分,此時吞吐著無比恐怖的力量加持在冥城防禦法陣之上,所有人都有種熱血沸騰的而感覺,尤其是整座古城內的血氣在這一刻突然濃鬱的有些滲人。

千萬道金色劍影轟在大陣的防禦光罩上,隻是雨打池塘般**漾起道道不痛不癢的漣漪,所有人都以為那個城樓上的老者此番必死無疑,卻沒料到此人竟是當世罕見的陣道大宗師,舉手投足間,將整個冥城的防禦能力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這種恐怖的布陣能力當世聞所未聞,就連以陣法聞名天下的盤龍穀在此人麵前也的俯首稱臣,此人就是是何方神聖,竟敢獨自一人單挑整個盤龍穀,這種膽略實再令人敬佩萬分。

此時此刻,所有人望著城樓上略顯佝僂的背影,在萬劍雨中絲毫麵不改色,反而襯托的此人的身影無比的高大挺拔。這是巨人方有的氣息。

南域崇尚力量,對於真正有能力的人反而會備受追捧,許多人都是年強勢仗劍天涯,攢下無數威名,暮年之後擇一清幽之地,開宗立派,已經成為一種傳統。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種虛無縹緲的陣道法門的恐怖之處,隻要掌握一二縱然隻是脈修境界也能在神域勉強挺直腰杆,這是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此人創造了一個神話的開端。

“俺要拜此人為師,誰知道此人的出生門第?”一名虯髯大漢,望著城樓上的老者,甕聲甕氣的說道,他的魔修之路已經走到盡頭,由於資質不佳,這輩子恐怕難有成就。

這種修為在南域幾乎注定了未來,得不到關注,沒有任何話語權的弱者,若能掌握這門玄妙的布陣之法,必然能闖出偌大的名頭,要知道任何宗門世家都布有奇門異陣保護山門,大多傳承自上古的陣法已年久失修,偏偏這種陣法威力極為霸道凶猛,隻是局部便能碾壓當今世上絕大部分陣法,若有人能修複此類陣法,豈非賺的盆滿缽滿?

“你膽子可真大,正所謂一山難容二虎,此人的陣道造詣如此出眾,盤龍穀豈能容他?”

“莫非盤龍穀嫉妒此人的陣法造詣起了歹念?”有人喃喃自語,對於這個推論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認為自己明白了這場對峙的核心關鍵。

陰長生淡淡的說道:“本座乃元始天尊座下弟子,途經此地本不想多事,奈何爾等逼迫至此,再挑釁,休怪本座手下無情。”

劍影神座勃然大怒,區區一個脈修境界的毛頭小子自以為換了一身皮就能豬鼻子插大蒜裝象了?外人不知道他的底細,他們可是清清楚楚,一個脈修竟敢自稱本座,也不怕笑掉大牙。

“九弟,此陣甚是玄妙,為兄前來助你!”一個影衛突然出現在冥城上空,手中屈指一彈,一個黑玉葫蘆衝上高空,迎風漲大,黑色的葫蘆口黑氣縱橫,魔煞噴湧,鋪天蓋地而下,遮蔽了天空,擋住了光線,眾人抬頭隻覺得天幕變得一片漆黑,仿佛白晝逆轉,黑夜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