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劉博明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自己光明的前途,一個健步衝了上去。
人群頓時恍然大悟,紛紛湧了上去,他們都是帶著任務前來的,尤其是那些擁有底蘊的大宗們,每個宗門都有上古法陣需要修複,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麵孔,以往和和氣氣的熟人此刻成為競爭對手,望向彼此的眼神充滿了警惕意味。
從城主府走出的白衣白發老者正是引發九洲極大關注的陣道大宗師,此人的畫像更是以三塊下品靈石的價格產銷就大洲,對於大眾們而言,此人展現的陣道手腕是他們不可或缺的助力。
對於小修士而言,這個闖了盤龍穀的牛人是一個打破規則的強者。
隻有陰長生自己才知道,盤龍穀這個特殊的存在,地位超然,以一族之力隱於幕後執掌南域四大洲數萬年之久,靠的不僅僅是舉世無雙的陣道法門,神秘莫測的半神傳承,而是那些居住在莫愁山上,已經不問世事的太上長老。
莫愁山對九洲而言是一個機密,知情者寥寥無幾,偏偏陰長生是其中之一,曆代穀主卸任後,便會帶著帶代十二影衛進入那個神秘的存在,據說那裏的時間流速比外界慢無數倍,真實情況以無從考究。
也正是因為如此,陰長生才敢虎口拔毛,那位名義上的爺爺縱然心有不甘,在擊殺自己還是選擇莫愁山之間,必須做出選擇,紅塵滾滾與神秘的大道似乎根本就無需思考,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上一代的十二影衛皆是真人境強者,數千年前就追隨陰冥征戰天下,活生生的打出一片偌大的南域,在陰氏族人眼中,南域就是盤龍穀的後花園,不容他人染指。
同時,盤龍穀的繼承人都有一個慣例,那就是年輕時遊曆天下,成長為一名真正的強者方能繼承穀主之位,不知什麽原因,陰厲魂繼任穀主之前並未履行這個傳統,家族宗親並不會真正的心服口服。
正是基於這種不足為外人道也的矛盾,無比龐大的陰氏一族集體的保持沉默任由這個不知底細的神秘陣道宗師苟活至今,甚至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
可以說,陰長生已經成為盤龍穀內部爭鬥的一把劍,一個籌碼,他們就是要冷眼旁觀,這個神秘陣道宗師把盤龍穀的臉打的越響亮,陰厲魂就越發的丟臉,那麽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穀主,就必須在宗族壓力下下台。
傳聞,陰冥修為已經無限接近半聖,這種存在早該進入莫愁山頤養天年,參悟生死大道,然而此人隻是卸任了穀主之位,並沒有進入莫愁山,坐鎮盤龍穀。
這種詭異的想象,引發外界無數猜測,呼聲最高的揣測是:這位恐怖的強者是在為他的兒子鎮場之,幫他穩住大位。
個中內情,陰長生有自己的猜測,透過層層反常的現象,他得出一個結論,這位名義上的爺爺是在為他的寶貝孫子鋪路,這個天賦驚人的陰莫邪很小的時候便是聞名南域的天才,足智多謀,待人處事極有心機,想來這些年一定得到了老東西的言傳身教。
雖然盤龍穀一戰,陰莫邪輸了一招半式,卻不能否認這個弟弟的恐怖實力,這種年紀陰氏家族三十六奧義神通全都融會貫通,數萬年來少之又少,可以想象陰冥對他的期待。
正是基於以上種種理由,陰長生才得以安全的活到現在,不過他知道盤龍穀的行事作風,這些人狠辣的連自己的妻子孩子也能下毒手的冷酷瘋子,會如何對一個讓他們丟臉的外人?
寂靜沉默的背後暗流湧動,殺機重重,他絲毫不懷疑,隻要踏出冥城,失去上古法陣的庇護,周圍會立刻出現無數個至強者,以無比恐怖的力量將他抹殺,這種待遇還是沾了莫須有的元始天尊的光。
這個名頭實在太響亮,加之從數年開始陰長生就在經營,不管對方如何查詢都繞不開,這個莫須有的人物在大眾心中越發的真實,加上城外玉影神元被奪,這種猜測在那些陰險狡詐的老狐狸看來也越發的真實。
陰長生敢冒險,麵對壓力能雲淡風輕的泰然處之,反而給人一種自信的錯覺,事實上他自己也沒有想清楚如何麵對盤龍穀,隻是有自保手段罷了。
對於盤龍穀,對於母親的仇他是一定要報的,隻不過比計劃中足足提前了無數歲月,既然事情已然發生,就隻能將計劃提前了,但凡盤龍穀重視的他都要毀去,他們暗中控製著九洲最大的紅葉商會,為盤龍穀積累下富可敵國的驚世財富。
那麽,陰長生眼下要做的就是配置冥城,打造太空城,建立屬於自己的金融中心,不說打敗對方,至少從中分走一塊大蛋糕也是必須的。
這幾日,陰長生之所以沒有任何動靜,那是因為眼前的局勢發展大大超出他的預料,他沒有想到九洲各大宗門對陣道的癡迷程度,甚至連壓製禪庭數萬年的敵對勢力也對他伸出橄欖枝。
在城主府外守護的人當中,三教九流,名門大宗,魔門特使,他更知道人群中有人恨不得他立刻死去,不過沒有關係,人越多越好,他甚至看到了人中在的百曉生,簡直是天助我也。
不過這次的主角卻並非陰長生,真正的主角是石老,吞天蟒與滄溟鼠,陰長生心情有些激**,此情此景他不由的想起了洛青花,若是這個妖女再次,恐怕這個計劃就更加的完美無缺了。
短暫的失神後,陰長生在冥城城主的陪同下走到人前,做了個羅圈揖,含笑說道:“諸位,爾等來意本人已然知曉,不過肩負使命實在分身乏術,還請海涵。改日,鄙人一定登門謝罪。”
劉博明眼前一亮,敏銳的捕捉到問題的關鍵,舉著子母幻晶,沉聲問道:“前輩,我們都知道您乃原始天尊門徒,您的其他師兄弟皆是精通陣法的大宗師,請問您剛剛提到的使命是否與南域有關?”
此言一出,隱藏在人群中的南域諸修紛紛豎起了耳朵,尤其是盤龍穀的探子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身怕錯過什麽重要的事情。
“哈哈哈!”白衣老道哈哈一笑,手攆白須,望著眾人笑道:“沒錯,實不相瞞,鄙人乃東勝神州漂洋過海而來,奉家師法旨前來傳道。”
此言一出,人群頓時炸開了鍋,眾人從未聽過九州之外還有人族,不過細細想來可能性極高,上古浩劫之時,幸免於難的上古先民逃向世界各地,他們在遙遠的某處繁衍生息尤未可知。
即便如此,這個消息如同一枚中百炸彈,卷起軒然大波,人群頓時議論紛紛。
“居然是外域來客,上古先民發源於祖地,同氣連枝,難怪識得上古法陣。”
“這就難怪了,隨著漫長歲月的發展,我等順應天數,改變功法修行,才有如今局麵,看來他們遇到的情況與我等類似才會導致修為難以寸進,恰恰是這份堅持,反而保留了上古神通的傳承。”
不少煉器師望向麵前的白衣老者的目光,頓時充滿了炙熱,如果此人當真是域外來客,很可能保留了上古傳承,那麽對於九洲煉器而言將是一次莫大的機緣。
自從天地玄紋的奧秘被人揭開後,煉器越發認識到在發起上銘刻虛無縹緲的玄紋將爆發出法器原有的數倍威能,然而這種玄奧的法則之力全都隱藏在上古功法中,隻可惜世事變遷,如今的九洲已經無人能識得各種奧妙。
於是無數代人前赴後繼,開始重新專研天地玄紋的奧妙,然而上古先民的功法是在無數歲月中經過絕世強者終結出來的完美神通,其實九洲幾萬年的歲月中就能窺破的玄機。
在這種渴望之下,可以想象麵前的白衣老者的價值是多麽的重要,即便盤龍穀要對此人動手,那麽南域數百萬的煉器宗師第一個跳出來不答應。
所有人都在竭力的消化這顆消息,實在太驚人了,十萬年來還會首次發現域外來客,劉博明驚愕之後,立刻回過神來,驚喜的說道:“前輩您是說要在南域傳道麽?”
白衣老者重重的點頭,臉上的笑容充滿了高深莫測的意味,人群這一刻徹底的不淡定了。
“前輩,請問您收徒的條件是什麽?”最先坐不住的是在場的煉器師,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一名偉大的陣道宗師對煉器的重要性。
天地玄紋虛無縹緲,無跡可尋,陣法之道卻能通過肉眼觀測,上古法陣之內蘊含著無比空無的威能,其中最大的願意便是法陣內隱藏著天地法則之力,那麽通過學習上古陣道法門,就能觸摸到法則的奧秘,這是任何一個煉器大宗師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必經之路。
人群中有個嘴角長痣的大漢,望著懶散道人的目光變得淩厲而危險,她沒有像他人那般狂熱與盲目的激動。
要知道在九洲之外是一片無比遼闊疆域,每個地方都是一片死地,縱然真人也休想安然橫渡,此人的修為如何能做到?
“本姑娘就看你吹牛,且看你到時候如何圓這個驚世謊言!”念頭及此,褚夢婷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