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樓裏約見了姚廳長,將照片遞給他:“這就是她第二辦公室裏的儲物櫃。”

“很好,看來一切順利嘛?”

“必須的,你們的能量如此強大,還有什麽不順利的。”

“你這是誇獎還是詆毀啊?你可別忘了,這是在中國,我們是這裏的主人,我們有責任也有能力更有必要保衛我們腳下這方土地上人民的安全。任何人想在我們的國土上生事,都是自取滅亡。”

“義正言辭啊!”

“貧嘴。我看了這些櫃子,除了這個紅色的,其它櫃子我們那裏都有。但是這個紅色的櫃子,我得去谘詢一下。”

“那我回頭去研究一下這些櫃子,到時候可要行個方便才行。”

“我來安排。”

在姚廳長的安排下,一個星期後我去了他們的研發中心,一所大學裏的一棟普通的科研樓下麵,普通然隻能進入到這棟樓的負三樓,但是我在一個名叫安祁的工作人員帶領下直接進入到負五樓。

“這裏一共有幾層負樓?”

安祁看了看我,笑了笑,說:“對不起,這是權限範圍之外的。”

“明白了。”

“到了。這裏是我們專門負責各種密碼任務解碼的實驗室。從這裏往裏走,每一間裏都是密碼櫃,按照廳長的指示,你需要了解的密碼櫃在最裏麵的三間屋子裏。”

走進屋子,細細看了看,果不其然,這屋裏的保險櫃和唐佳妮辦公室的一模一樣。

“這是當今密級最高的櫃子了,我們的學員很多都難以破譯這三個屋子的裏櫃子,即便是這裏的教官、工程師也不是全體都能破譯。”

“嗯,這就對了。”

“對了,你精通這個?”

“不,沒學過。不過觸類旁通,學起來也應該不難。”

“你先琢磨著,有什麽需要通知我。”安祁說著轉身離開了。圍繞這些櫃子饒了一圈又一圈,細細閱讀了旁邊的說明書,大概了解了其中的原理,自己動手試了試,完全不是我的菜。

讓安祁找了工程,工程師給我演示兩遍,還給我講了不少的原理和聽、探、撥、調、抹……試了又試,我一個櫃子也沒有打開。

耗了整整一天,眼睛看疼了,耳朵聽疼了,手指都撥起血泡了,汗水濕透的衣服,從來就沒有幹過。他媽的,一個櫃子都打不開,比訓練狙擊還累。

“我不是那塊料,還是算了吧。”

丟下工具,我看著眼前的工程師和安祁。

“對不起,辛苦你們了。”

“你確實不具備天賦,破譯這樣高等級的密碼,需要的不僅僅是技術,光是了解構造原理是遠遠不夠的。越是高級的密碼櫃,越需要天賦,這些天賦主要指的是感覺和聽覺。”

“是不是,有一流的聽覺,就有機會解密。”

“那是必要條件。”

看著工程師,我想起一個人,但是又立即打消了這個想法,我不能再把他拖入到這個旋渦中。

“據你們所知,當下誰是一流的破譯人員。”

“這個,我無可奉告。”

“又是保密條例。”

工程師笑了笑沒有回答。我心裏知道,他們有他們的原則,我自然沒必要為難他們。安祁送我出來,在電梯裏,安祁很認真的說:“既然

廳長相信你,讓你到這裏來,想必你也是我們自己人,請你離開這裏後,就忘掉這裏的一切。”

“嗬嗬,明白!這是原則。”

“廳長在辦公室等你,919。”

廳長在這裏有辦公室。我心裏納悶著,還是聽了安祁的話乘電梯到了九樓,敲開919的門,姚廳長已經正在翻閱一本詞典。

“姚廳長!”見我推門進來,他放下詞典,過來和我一起在會客區坐下。

“怎麽樣,學得不錯吧?”

“哎,不是那塊料,沒什麽進展。”

“哦,看你雄心勃勃的來,如此灰頭喪氣的走,有些不可思議啊。”

“不知道廳長你手上有沒有這方麵的高手,借用一個吧。最好是在CDC的人。”

“沒問題啊,不過我的人破譯不了那個紅色櫃子。”

“紅色櫃子,你找到了?”

“找到了。”

“辦事效率很高嘛!”

“這種型號的櫃子全球限量生產的,其中大部分在美國五角大樓和FBI,以及國外一些軍事機構。也有少量的櫃子流入到民間。廠房展示廳的最後一個作為展示品的櫃子,就在一個星期前被人高價買走了。”

“啊,高價買走了?誰?”

“這就得看你把信息透露給了誰?”

“不可能,我隻把信息給了你,沒有第三個知道。”

“不可能。我們從海關得到信息,這個櫃子已經入境了,說明是國內的人購買的。”

我徹底的懵了,誰會這麽步調統一,我確實沒有把信息透露給誰,怎麽會有人比姚廳長他們還快。

“我已經打了報告,申請了資金,準備把這個櫃子買回來,可是晚了一步。可惜了!”

“廠家就不在生產了嘛?”

“我們已經和廠家取得聯係,由於受製於其中的一些零件,沒法大量生產,更因為價格昂貴,基本都是定製。”

“你們可以再定製一個啊。”

“再定製一個,需要幾個月,甚至半年以上的時間。”

我徹底無語了。心裏琢磨著會是誰在和我們作對,按照姚廳長說的,這保險櫃肯定不便宜,這麽大手筆,為什麽,就為阻止我的行動?難道是CDC,不可能,CDC沒必要。那會是誰呢?心裏琢磨著,突然覺得自在是庸人自擾。

“你們隨便找個借口把櫃子截留了便是。”

姚廳長笑了笑,說:“你以為我們是誰啊。現在是法製社會,人家按照合法程序從國外進口一個保險櫃,我們哪能去插手啊,還去攔截,你是逼我們拿法律當兒戲啊?”

“這個還能難倒你們?”我壓低聲音說這話,姚廳長也不知道是真沒聽到還是故意裝著沒聽到。

“你說什麽?”

“我說,你們知道櫃子的具體行蹤嗎?”

“不知道,我們無權去針對正常的經貿活動。”

扯淡。我心裏蹦出這個詞,但沒敢說出口,隻對著姚廳長傻笑。

“東西是入境了,正在運往本省,具體去哪裏,還得等。不過,你可以先去辦另外一件事,也許可以提前查出來是誰?”

“什麽事?”

“從你的這個口子徹查一翻,看能不能提前找到這個人,並拿到這個人的資料,我們好進

行下一步行動。”

“你的意思是……”

“有些事知道就好,不用說出來,大家都懂的。”

領導果然是領導。我算是看明白了一點。告別姚廳長,出來往上林苑去,我想到一個人,小妹曾經提醒過我,隻是我一直不相信。

趕回上林苑,我自己都傻了,我的電腦被人動過。難道真是賀班長,如果真是他,他在為誰辦事?如果他為CDC辦事,那麽小妹會不會很危險?如果是其它組織,又受製於誰?

我找出放在吊頂燈帶凹槽裏的微型攝像機,解密了裏麵的圖像,屋裏沒有沒有其它人來過,除了姚廳長、小妹、賀班長和我自己。小妹顯然不可能,姚廳長也沒必要,那麽隻有賀班長了。

認定了賀班長,我突然覺得有些難受。自打離開金雕,我的兄弟就突然消失了,隻有他還算得上兄弟,我努力保持著這份兄弟友誼,什麽事情都告訴他,相信他,為什麽……

呆呆的望著窗外,心裏很堵,不知道該怎麽去處理這件事,但是迫於形勢,我又不得不去處理。一旦把話說開,我們就徹底的隔斷兄弟情了,以後恐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可是,我這麽信任的兄弟,怎麽會這麽悄無聲息的就出賣了我呢?

琢磨著,拳頭都攥緊了。撥通電話,賀班長很淡定的回答我,他馬上就到我家裏。沒一會兒,賀班長敲門,我沒打算去給他開門,他打電話讓我開門,我才勉強打開門:“今天沒帶鑰匙?”

我等著看賀班長的尷尬和解釋,可他非常淡定,一點也沒有尷尬。換了鞋子,他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從兜裏掏出一疊照片丟在我麵前的茶幾上:“我在你電腦拷貝了一份照片。”

看著賀班長的淡定,我有一股壓抑不住的衝動,很想衝上去揍他兩拳。

“想揍我兩拳?來吧,陪你玩幾拳!”

“哼,我等著你的解釋。”

“我如果沒法給你解釋呢?”

我抬頭看著賀班長,他看著我,很淡定。

“我隻想跟你說,我沒有一點壞心,很快你就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做。”

“為什麽,你覺得我是小孩子嘛?咱們都是成年人了,我那麽相信你,把你當兄弟,從來沒有懷疑過你,我一直沒想過從你哪裏把鑰匙拿回來,因為我相信你,我相信我的兄弟。可是,你……”

“哎!……——”賀班長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愣愣的看著我。

沉默,戰爭前的沉默。一隻蒼蠅在玻璃前亂撞,是誤入,還是想逃離。一陣亂撞亂踢亂飛之後,越看越煩,越聽越煩,心裏的無名火不斷的升騰。

“該死!”我起身去打開窗戶,那該死的蒼蠅終於是飛出去了,偏偏在我要關窗的時候,又一個翻滾盤旋著飛回來了,和我撞了個滿懷。

“這樣吧,我很為難。回頭我跟他說說,也許這個謎底該揭開了。”

“他!?”我丟開窗子回到沙發上,盯著賀班長“他是誰?你的上線?控製你的人?”

賀班長看著我,突然又緘默了。我們就這麽坐著,我想我是沒有勇氣跟班長動手的,他始終是已經成為我的兄弟了,所以我看著他離開,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沒有一個說得出口的理由。

門,重重的扣上,我拚命的揮著拳頭朝沙發使勁,把這沙發當沙袋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