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航站樓,我們三個組的人全部匯合,看著溫駿和溫晨晨二人抱頭痛哭。的確,他們該哭,有資格為這樣的一次重逢和回家高興,畢竟他們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罪。

“看他們哭得多動激動啊。”

“他們夠慘了的了,哭哭也好,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就有勇氣活下去了。”

“大山,還不報喜。”我正在開啟手機,準備給唐佳妮報喜,笑看嶽楓,心裏琢磨著,當唐佳妮看見溫駿和溫晨晨的時候該是個什麽表情。正思量著,電話還沒有撥出去,青鳥就一臉嚴肅的走過來:“兄弟們,兩個消息,一好一壞,你們先聽什麽?”

“好的!”

“壞的!”

大家意見不統一,青鳥看著我,我掐斷手機:“不論好壞,與溫家父女就先送他們走吧,他們可受不了刺激了。”

“這也是,民昊,送兩位上車,然後立即回來,有任務。”

“是!”

民昊走了,青鳥皺了皺眉,然後沉重的說:“清剿行動很成功……”

“太好了,可沒白費我們的功夫。”當大家都笑著的時候,青鳥卻很沉重的說:“兄弟們,沒時間休息,CDC在清剿之前就失去控製了,歐德回國後,識破了我們的計劃,反扣留了唐佳妮、小妹和筱曉。今天淩晨的清洗行動開始後,歐德和楊安帶著三個女人逃走了。據可靠消息,他們在邊境的一個碼頭出現過,想必他們是想偷渡出境。”

沉寂半響。青鳥接著說:“沒時間休息了,等民昊回來,我們就出發,送們去邊境的的飛機已經停在停機坪了,大山和嶽楓就不用去了,你們體能我……”

“隊長,這件事是我引起的,我怎麽能撇下自己休息,讓兄弟們去冒險呢?再說,小妹她們被劫持,把我留在這裏,更難受。”

“我也不能留下,咱們一起出門的,當然要一起回去。”嶽楓和我的意見一樣。青鳥沒有反駁,而是揮揮手,讓我們出發。

回到停機坪,我們不再是陌生人,而是金雕隊員,我們以中國特種兵的省份從機場特別通道進入,登上了軍用直升機,更換裝備,我又一次變回軍人的本色。

直升機在一個廢棄的碼頭停了下來,耳麥裏傳來碼頭的現狀:歐德帶著唐佳妮已經坐遊艇離開了,正在向公海駛去。楊安挾持蘇小妹和筱曉還在碼頭等待陸上接應,準備從陸上出境。

“大山、嶽楓,你們二人配合武警去救人,我們去攔截歐德。”

“是!”

青鳥等人走了,我和嶽楓朝著廢棄的倉庫搜索著,十幾名武警在配合我們的行動。當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們正在和武裝分子交火。

“嶽楓,咱們分頭行動,這樣會快一點。”

“是!你小心!”

“你也是!”我們選擇了武警相反的方向,又細分兩條路搜索開去。穿過一個倉庫,再打開一個倉庫,我們突然意識到,如果我是楊安,我也不會這麽笨,要躲到這偌大的倉庫裏來,相比之下,另一端的辦公區房屋都是水泥鋼筋砌築,房間多,有樓層,更容易躲藏。於是,我改道奔襲辦公區。到辦公樓下,觀察了裏麵外圍的情況,非常安靜,遠遠看見兩個巡查的人過來,輕輕的走過去,迅速的製敵,拔了他們的衣服,拆卸了手上的武器,換了衣服大搖大擺的朝辦公樓走去。才走到門口,就被口令給難住了。趁二人不注意,掄起一拳,直擊右邊一個人的頸動脈,左

邊的人開始掏槍,我自然不能讓他得逞,右手還沒收回,左手已經鎖住了左邊一個人的喉嚨,哢嚓一聲清脆的響聲,我目睹這這人抱著咽喉到底,抽搐著,掙紮著,向死亡漫溯。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裏有些難受,一股弄弄的罪惡感在腦海裏彌漫。我想殺掉另外一個人,但是我沒有這麽做,跨過二人我繼續前進,一轉身便被飛來的子彈擋住了去路。掏出手槍,一路上互相狙殺,從一樓到二樓,查看遍全部房間,我從另外一個通道下來,去二號區域繼續搜索。

眼看著就要到二號區域了, 我一邊走,一邊清理了武器,子彈不多了,隨身攜帶的彈夾都是空的了,就剩槍裏的幾發子彈。

推開二號樓的大門,大廳裏有十幾個人在哪裏等著我。最遠處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正用一塊布擦拭著手裏的槍。

“你很聰明,我以為你們要搜索完所有倉庫才會想到這裏呢?”

“你是!”透過人群,我看清了那個人的臉,是他,當年在酒吧裏砸場子的趙哥。

記得,那時候我剛入學,在迪吧裏兼職,一天晚上我打電話給迪吧請了假,回到寢室倒頭就睡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寢室的電話把我吵醒了,打電話來的真是迪吧的老板,說有一群人在迪吧鬧事,原因是因為沒有見到我,要我馬上去迪吧上班。

我自然不想去上班,但是老板又是好話又是恐嚇的,磨不過老板隻好收拾收拾去了迪吧。一路上在想,我有那麽重要嗎,不上班還有人鬧事,是我交桃花運了不成,可是這桃花運不交也罷,我怕……果不其然,才走到迪吧走廊,就聽到裏麵有不一樣的聲音。這聲音有些耳熟,卻也有些陌生。我繞道進了後堂,換了工作服,老服務生拉住我說:“小心點,這些人凶著呢?”

“為什麽啊?”老服務生還沒有說,老板就探出頭來,他見勢趕緊躲開,老板很嚴肅的問我:“你跟那個趙哥什麽關係?”

這一問把我問懵了,我跟趙哥什麽關係,什麽趙哥啊,我本姓趙,叫趙大山,結果因為那一檔子事,改母姓林,改名為林風。“什麽趙哥啊!老板,我就是前台一個倒酒的服務生,還是兼職的,我哪裏認識什麽趙哥啊!”

“你真不認識!”

“真的,我騙你幹什麽?”

“哎!你啊!去吧,小心應付。”

老板的語重心長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正正經經的做個服務生,管他什麽趙錢孫李。我剛一走到前台,一群人就轟轟的圍了過來,我不自覺地往後退,那些人步步緊逼,我已經退到牆角,無路可退了。突然我想起一句俗話話:狹路相逢,勇者勝!

順勢,我抄起旁邊桌上一個啤酒瓶,啪的一聲朝牆上一敲,半截瓶子落地,另外半截成為我的武器。

“都給我讓開,他是我的!”

我一個字也沒有說,也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發號施令。隻見一個光頭扒開人群站了出來,瞧他額頭上凸起的青筋,緋紅從麵龐延伸到了耳根子,想必是喝了不少,鬧了很久。隻是,瞧他超過一米七的個兒,渾身結實是身板,手腕上還紋著一條蠍子,應該不是個善主,這可怎麽辦,唬不住,打不過,他背後還有一群人呢,而我背後的人動起手來絕對不會有一個人會幫我,雖然他們號稱是我的同事。

“兄弟,陪我喝兩杯!”

我還沒有想清楚怎麽,隻見這人已經用手臂挽

著我的脖子,稱兄道弟的要和我喝酒,這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更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陪著這個人在靠邊的一張桌子上坐下來,所有的人都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整個迪吧的氣氛怪異,但稍稍有了平和。

那人端起一杯酒遞給我,搖頭晃腦地說:“來,兄弟,喝了它!”我自然是不會喝的,聰明的人都知道,在迪吧、酒吧這樣的場合,不要輕易喝被人開封的酒水,除非是服務生。我自己就是服務生,我自然知道這規矩,可我怎麽才能不喝呢,對麵坐著的可是一個似醉非醉的酒鬼,惹惱了他,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突然,我將杯子推到那人麵前,拿起旁邊一瓶沒開封的啤酒,咬開蓋子:“趙哥,今天沒讓你把酒喝高興,這瓶酒我給你賠不是,你要給麵子就喝杯子意思一下,我把這瓶幹了!”

我仰著脖子把一瓶啤酒倒進肚子裏,那所謂的“趙哥”倒也耿直,端起杯子咕嚕咕嚕地喝了個幹淨。

一場關於酒的賭博就這樣拉開序幕了,那晚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但是我知道我是把那個所謂的趙哥喝倒趴到桌子低下去了的,然後我把自己關在了更衣室裏,在地板上睡了半宿,第二天趁大夥還在睡夢中,我暈暈乎乎地又去了賣場上班。

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年那個趙哥,那個把我喝醉的人,隻是後來聽說他離開了,沒想到他竟然加入了CDC,還成為這關鍵時候的王牌,想來他在這裏紮根很深。

“聽說,當年弱不禁風的書生變成劊子手了,我一直不相信,今天看你一路從一號區域殺將過來,這會子倒是信了。”

這個趙哥沒有抬頭,而是一邊擺弄著手上的槍,低頭說著。

“劊子手,多謝太愛。我就是山裏一個野孩子,能有什麽本事,混口飯吃。當年聽說你發財去了,沒想竟然走上了這條路。”

“發什麽財呀,混口飯吃。”

“看門的差事不錯吧,誰敢得罪看門狗啊?”

“住嘴,你他媽才是看門狗。”

“嗬嗬,這一句話就生氣了,看來你這些年也白混了。”

“別廢話,想救人,先過我這關。”

看著屋裏的十幾支槍,我槍裏就剩幾發子彈,哪敢出手啊。

“聽說你槍法很準,而且出槍很快,怎麽還不出手啊?”

“槍!”我把槍舉起來,單手滑落彈夾,將即將落地的彈夾用腳接住,然後一翻腳掌 ,將彈夾踢到趙哥的麵前。

“什麽意思?”

“快!——”我迅雷不及掩耳的舉起雙手,在空中將槍肢解了,“快搶,不是用來殺人的。”

我的舉動,引起周圍的人都舉槍對著我。我把外套躲掉,這些不屬於我的衣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

“這下幹淨了。”我一邊脫衣服,一邊朝人群中走去:“拳頭,才是男人的本事,用槍殺人從來都不是本事。”

“是嗎,可是槍很快,殺人很快,任何拳頭都抵擋不了。”

“懦夫!”我長長的笑著。

“放下槍。我不信,你三拳還能抵四腿。把槍都給我交上來。”所有人都把槍拿出來交到趙哥的麵前,然後齊齊的看著趙哥。

“殺了他!我到要看看,一個文弱書生半路出家學功夫能有多大的能耐。”

“是!”接到命令,人群就圍了過來。我靜靜的看著,看著眼前這十幾個年紀正清的人,我越發的想起當年的氣少的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