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重獲自由

此後一周,金發女郎所言非虛,她終於兌現承諾,他們以遣送外出為由將寥長風弄出這座人間地獄。金發女郎笑吟吟地站在監獄那個鏽跡斑斑的鐵門前等候多時,距離她十米開外停著一輛吉普車,車上坐著一個卷毛發,滿臉刀疤,凶神惡煞的龍族司機。寥長風走出監獄大門,仰望外麵爽朗的天空,呼吸新鮮的空氣,沐浴久違的陽光,整個人變得心曠神怡,重獲自由的感覺真好!

“嗨,帥哥!我們又見麵了!我曾經跟你說過,會讓你重新獲得自由。現在你終於重見天日,怎麽樣?”金發女郎臉上洋溢的笑容格外燦爛。

“嗨,謝謝你!”寥長風走上前,緊緊抱住她的小蠻腰,親親她的小臉蛋,順手捏捏她那十分柔軟的臀部。

“噢,上帝!早知道你這麽壞,應該再關你幾天!”金發女郎撲哧一笑,伸出她的玉手,“我叫琳達!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我們曾經見過一麵,還記得嗎?你曾經救我一命!現在我們還清了,咱倆兩不相欠。”

“我叫寥長風!一個地地道道的商人!”寥長風緊握她的玉手,隻顧傻笑不肯鬆開。

“嗨,別隻顧傻笑,裝傻充愣!別忘了我們的約定!”琳達掙脫寥長風的手,嗔道。寥長風撓撓頭,抬起腳從鞋底抽出一張圖紙交給她。

“這是啥玩意?藏寶圖?”琳達疑惑不解,寥長風張開圖紙,指著圖上的標注告訴她,“這是我被捕前所畫的埋藏照片的地圖,你按照圖上的地址自己尋找吧!我也隻能幫你到這裏!”琳達小心翼翼地收起地圖,藏在內衣裏,輕輕地吻了吻寥長風的臉頰,坐上龍族人的吉普車揚長而去。

寥長風背著早已破爛不堪的挎包,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公路上,此次出獄多虧琳達幫忙,否則當真不知道被關到啥時候?按照琳達的指示,出獄後的第一件事必須找到搭檔孤鷹,然後跟他一起尋找神鷹組織歸隊。

此處距離城鎮30公裏,得走到啥時候才到啊?遲疑間,隻見身後有一輛吉普車飛馳而來,車後揚起的塵土漫天飛舞。寥長風還以為琳達開車回頭送他一程,喜出望外地放慢腳步等候,並不在意車上都有哪些人員。

一分鍾後,吉普車緩緩近前,忽然從車上跳下兩個黑衣大漢,看似雇傭兵模樣,二話不說,直接將一個黑布袋子套住他的頭,強押他坐上車子。對方的力氣很大,寥長風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已被他們架到車上。

車子行走大半天,終於停下來。黑衣人抬著寥長風來到一個房間,扯下他的麵罩,哐當反鎖門,一聲不吭地走了。寥長風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個公寓式的單間,裏麵陳設都是清一色的古樸家具。不過**的被子是嶄新如初,一塵不染。沙發,茶幾,洗漱台,衛生間等應有盡有。如果再配上一套炊具,基本上可以在此常住。

寥長風透過窗戶觀察周圍的環境,隻見窗外群山莽莽,林木鬱鬱蔥蔥,林中喜鵲的鳴叫依稀可聞。這是一處獨門小院,院子處在深山老林中。反正總比待在監獄裏麵強。寥長風索性掀開被子,躺在**。不一會兒,他竟然沉沉睡去。

中午時分,一陣急促地敲門聲將他驚醒。他從**一躍而起,拽著床頭的一個煙灰缸,躲在門後。門吱呀一聲開了,隻見一個鷹鉤鼻,高顴骨,大約三十六歲左右的陌生男子手裏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盤子推門而進。見到寥長風從門後閃出來,他頓時嚇一跳。這是寥長風出獄後見到的第一個正常人。

“嗨,別害怕!我是你的營養師,專門負責你在這裏的飲食起居。我叫大衛!”陌生男子將盤子放桌上,“趕緊趁熱吃了吧?”

“這是哪?你們為什麽送我來這裏?”寥長風坐下來,一邊品嚐美餐,一邊問道。沒想到大衛竟然也可以做出這麽地道的土菜肴。大衛一言不發,隻顧搖頭默認無可奉告。寥長風又問了幾次,他依然守口如瓶。之後幾天,大衛每天都很準時給寥長風送水送飯,寥長風問他,一問三不知。

寥長風明白肯定有人暗中幫忙,可為什麽不讓他歸隊?他身上的刀傷已有所好轉,雖然他在獄中隻是簡單的包紮治療。大衛每天送完飯,繼續將他反鎖在房間裏。其實他想逃跑,也很容易。這點房門和窗戶根本鎖不住他,他之所以不想逃跑,一是因為剛出獄,身上還有傷,體能下降,逃跑消耗的體力很大;二是所處的環境還不熟悉,周圍都埋伏哪些人,到底身在何方?

一晃又過半個月,寥長風的身體已恢複得差不多。之前押他回來的那兩個雇傭兵再次出現,將他押到一樓的地下室,手銬在一**製的椅子上。這是一間審訊犯人的地下室,裏麵擺放著各種各樣刑訊逼供的設備,測謊儀,老虎凳,辣椒水,強光燈,麻醉藥等等。

一個熟悉的東方麵孔走到寥長風跟前,打量一番,操一口地道純正的本地口音,厲聲喝道:“寥長風,你跟我老實交代!被捕之前所拍照片藏在哪裏?被捕之後是否通敵背叛組織?”他說完猛拍一下麵前的桌子。

他這種架勢嚇唬三歲小孩還行,可拿來對付寥長風未免太小兒科。

寥長風冷冷地反問他:“憑什麽我要告訴你這些?通敵叛國證據何在?”

“你私會琳達是否算證據之一?”該男子指著寥長風的鼻子質問。

“空口無憑?權當汙蔑!”寥長風一口咬定,看他有何能耐。

他輕輕拍了拍手掌,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腳步輕盈地走下樓梯,來到男子的身旁,遞給他一張照片。男子將照片遞到寥長風跟前,照片上所拍之人正是他和琳達擁抱時的影像。看來這廝派人跟蹤琳達許久,連他剛出獄他們都偷拍到。由此可見,他們跟琳達也不是一夥人,否則他沒有必要故弄玄虛地審訊。

“哈哈,一張照片能說明啥問題?”寥長風大笑道。

“寥長風,你別高興得太早!你不招,我自會有辦法讓你如實招來!”男子破口大罵,緊接著他在雇傭兵的幫助下,使出所有的伎倆,測謊儀,強光照射,甚至麻醉藥物都統統用上,也無濟於事,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他們審訊完畢,寥長風再次被押回小屋子。

一個月後,大衛將他轉移到另一個地方。此地應該位於華夏境內,他所居住的地方有一條小溪,溪水裏含腐殖質較多,水色發黑。交接之後,大衛走了,雇傭兵也消失無影蹤。當看到清一色的邊防人員出現時,寥長風更加確信他已入境。他暫時被看管在一個秘密基地裏,看著身旁的同胞熟悉的膚色和麵孔,他倍感親切。之後幾天,又是沒完沒了地審訊,審訊的方式和內容跟前麵的毫無二致。不過並沒動刑,隻是簡單地盤問。審訊完後,寫文字材料,寫匯報,寫總結,玩的都是文字遊戲。

不久,上麵安排一個比寥長風大兩歲的看守人員充當保姆角色,他姓李名威,身材消瘦,比寥長風矮個頭,國字臉,頭發自然微卷。寥長風問他啥時候可以歸隊?他說等候上級通知。由於老待在這裏實在悶得慌,寥長風提出練習打靶,他直接拒絕,還說上麵的領導不會批準這個特殊的要求,除非再去執行任務才有資格配槍。

每天早上,李威壓根就沒去訓練,假裝躲在房間裏看書,然後旁敲側擊地詢問寥長風一些問題。這些問題都是有選擇性的提問,其實寥長風早就看出他想套取口供,隻好答非所問地敷衍他幾句。每天他都帶著一個耳機,看樣子似乎在聽音樂。每次寥長風注意他時,他總是故意發問,要不要一起聽聽音樂?放鬆一下!寥長風搖搖頭,他繼續佯裝看書和聽音樂。

一天,寥長風外出跑步回到宿舍,前腳剛踏進門,一直坐在**的李威又不厭其煩地問:“今天,我剛下載一些新歌,你要不要欣賞一下?”同一件事,他總是這麽刻意地問,寥長風覺得裏麵肯定有鬼,既然也這麽熱情地邀請我聽歌,何不成人之美呢?

於是,寥長風答應他:“好吧!每次你都問我,我都不聽一回,多不好意思呀!盛情難卻,讓我也聽一聽吧?”寥長風伸出手,讓他交出耳機。他的臉上立馬露出一絲緊張地神情,握住耳機的右手下意識地按住耳機快進鍵,看來他有意在掩飾。

“好吧!既然你聽得那麽入迷,我就不打攪你了!等你聽完了,我再聽吧!”寥長風欲擒故縱,不想讓他難堪。

他笑了笑道:“好吧!等會我再給你聽吧!”他鬆了一口氣。寥長風假裝收拾**的衣物,經過他身邊時,伸手拔下他的耳塞,他仿佛觸電一般馬上抓住寥長風拉扯的右手,可寥長風還是硬生生拔下來,將耳塞插入耳蝸裏一聽,耳機裏播放的聲音都是他們昨天談話的內容。寥長風終於明白上麵安插此人在身邊的目的,名為照顧他,實則監視他。自從寥長風出獄後,一直有人懷疑他。

寥長風衝著李威尷尬地笑道:“嗨,李哥!我還是幫你洗衣服吧!”

李威收起耳機,有些難堪地擺擺手,“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你的手不方便!”

寥長風笑了笑,轉身離開宿舍,一股涼意襲上心頭。他逃離那座人間地獄,卻走進另一間比那更可怕的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