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剛想詢問何事,柳采卿便低聲道:“皇上請跟我來暗道一趟。”
秦鈺見狀,沒有猶豫,直接跟隨著柳采卿進入了暗道。
等進入暗道後,柳采卿停了腳步,張湯在這暗道中已經等待多時了。
見到秦鈺來了,他頓時雙眼一亮,連忙迎了過來。
“老臣參見皇上。”
“平身。”
秦鈺狐疑的說了句後,張湯這才直起腰板。
“你怎麽在這?”
“老臣退朝後,就悄悄折返,從暗道來到了這裏,就是為了求見皇上。”張湯老臉動容,沙啞說道。
一雙蒼老的眼睛,炯炯的盯著秦鈺,由衷的感激道:“皇上!多謝皇上能給予老臣一個重新複出的機會,老臣謝過皇上。”
張湯說完,便便準備跪地,對著秦鈺叩拜。
“柱國公不必客氣。”
秦鈺趕緊扶住張湯,語氣溫和道:“柱國公乃我大夏之棟梁,朕怎能放棄你呢。”
張湯聽到這番話後,心情格外舒暢,他連忙道:“老臣多謝皇恩浩**。”
秦鈺見張湯一副欣慰的模樣,不禁歎息一聲,沉默片刻後,才表情凝重道:“此次賑災,才是重中之重,柱國公必須做好萬全準備,朕不希望出任何紕漏。”
聽到秦鈺提及此事,張湯頓時麵容一整,鄭重其事的保證道:“請皇上放心,老臣一定竭盡所能,做好賑災事宜。”
秦鈺滿意的點點頭,隨後秦鈺拉著張湯,又細致性的聊了一下賑災事宜。
大部分都是張湯在朝堂上提過的,在這私底下,兩人也沒了忌諱,開始聊起了真正要命的事。
“皇上,老臣認為,此次賑災,可能麵臨的最大的問題,並不是那些佞臣汙吏。”
秦鈺眉頭一挑:“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
張湯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才眯著眼道:“那些佞臣汙吏,倒是好對付,有尚方寶劍在手,大不了全殺了,最要命的,老臣覺得,是那些在西南三州盤根錯節的世家大族。”
張湯這話一落,秦鈺也陷入了深思。
這也確實是個難題。
那些世家大族,不管是明麵上的,還是暗地裏的,都勢力龐大,牽一發而動全身。
皇權不下縣,這是曆朝曆代統治者都頭疼的問題!
這些世家大族,盤根錯節,才是當地真正的統治者!
若是處理不慎,恐會引發不可預料的亂局。
秦鈺皺著眉頭,詢問道:“柱國公不妨跟朕仔細說說。”
張湯點頭,於是解釋道:“西南三州的世家大族,以周黃劉李四大家族為首,他們勢力極其龐大,每次賑災其實錢糧最後大都進了他們口袋,而且據老臣所知,西南三州之所有這場幹旱死了這麽多人,人禍也是一大原因。”
“哦?”
秦鈺挑眉,不解道:“莫非跟這四大家族還有關係?”
“那關係可太深了,發生大災後,四大家族乘機哄抬糧食的價格,肆意低價強搶百姓手中的田地,導致百姓們徹底沒了念想化為流民,餓死者不計其數!”
砰!
秦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麵色極為難看的說道:“這群畜生,簡直是豈有此理!”
“這四大世家全都投靠了司馬烈的爪牙,暗中不知道資助了司馬烈多少軍費,當地府衙因此視若無睹,不僅不敢管這事兒,反而和他們一起下場,趁著大災一起大發國難財?”
張湯老臉凝重,聲音低沉地匯報道。
秦鈺聞言,臉色愈加陰鬱。
張湯繼續說道:“皇上,這四大家族就是最要命的,不拔出這些根深蒂固的蛀蟲,朝廷拿再多錢也救不了災區百姓啊!”
“可惡。”
秦鈺攥著拳頭。
他很清楚,張湯的話語是對的。
秦鈺恨不得直接讓人把他們都殺了。
可是他同樣也清楚,此事萬萬不能著急,否則將會引起意料不到的麻煩。
秦鈺冷靜下來後,對著張湯說道:“此事朕清楚了,不過既然四大世家背後站著的是司馬烈,那我們就必須得小心行事,否則將前功盡棄。”
“此去西南三州路途遙遠,柱國公可先行上路,朕會想想辦法。”
不管如何,賑災的事是真的不能再拖了。
每多拖一秒,就會多死一些無辜之人。
“是!”
張湯應了一聲。
隨後,二人交談許久,才算是商議結束。
等到張湯從暗道走後,秦鈺這才起身,出門後,柳采卿還在門口等候。
“朕要回宮了,不然會遭人懷疑。”秦鈺淡笑道。
柳采卿點頭,不過這時候,她忽然想到了什麽,小聲提醒道:“皇上,臣又給你練了合歡散,可別忘了帶。”
“合歡散?”
秦鈺微微一愣,接過了柳采卿遞來的盒子。
他打開木盒一看,一股熟悉的丹香飄散開,光聞一聞,就感覺整個人清明無比。
秦鈺嘴角勾勒一抹弧度,輕輕嗅了一下,隨即便收回盒子。
“行,朕帶上了。”
秦鈺收起合歡散後,這才離開。
其實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合歡散。
而是醒神丸。
之所以把它稱之為合歡散,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不過有了這東西,自己也能在短時間內和司馬靜那妖孽美人有來有往幾個回合,在她身上占點便宜。
……
與此同時,另一邊,丞相府。
司馬烈收到了玉珠傳來的關於秦鈺的情報。
這一樁樁一件件,看的他都不免鄙夷了起來。
這昏君,還真是除了吃喝玩樂,別的是一點也不會了。
他又看了看司馬靜傳來的情報,麵色瞬間一冷。
這司馬靜,每次傳來的東西,價值甚至連玉珠都不如!
“來人!”
司馬烈敲了敲桌子,喚了一聲管家。
很快,老管家推門進來,恭敬道:“老爺。”
“你去給司馬靜傳個信,替本相好好查查她最近都在幹什麽,為何現在就連趙嵐和柳采卿,都比她更能討得昏君歡心,若是再是這般,本相可不會一直慣著!”
司馬烈一臉陰鬱,沉聲說道。
老管家聽見司馬烈的吩咐後,頓時領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