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當然是挺熱鬧的。
但俗話說得好，無利不起早。
許多有才有能之輩，壓根看不上打賞的這些歪瓜倆棗。
他們更在意的，是名氣！
從第一屆曲會開始便起了個好頭，那一年產出了引爆京城的爆款歌曲，往後舉辦便越來越紅火，幾乎每年都能產生膾炙人口的歌曲，才子也會名聲大噪。
對於這勾欄曲會，秦鈺也早有耳聞，不過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出宮一趟，卻恰好碰上了。
當即，秦鈺就有些挪不動腳，因為這種盛會的確是熱鬧非凡。
“行！你給本公子找個好的座兒，銀子都不是問題！”
“當然，公子您可要看得高興才是！”
說罷，那老鴇便滿臉堆笑地將秦鈺安排在了觀看體驗最佳的坐席之上。
盛會儼然開始，其中一人周龍已經幾乎創作好歌曲，隨即讓青樓的姑娘演唱起來。
秦鈺聽得是樂嗬，不過卻感覺這曲兒總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
正是此刻，身旁突然來了一名玉麵小生且帶著他的丫鬟。
“小姐......公子，咱們今兒也沒算遲，您瞧，這不是才正開始嘛！”
“嗯！沒是耽擱就行！”
這玉麵公子哥正是樂音府小姐南宮樂兮，兩人偽裝成了客人前來赴會。
當然，這一切秦鈺肯定不知，他隻覺坐他旁邊的這公子哥長得頗為英俊，丫鬟也挺漂亮。
但也隻是瞅了一眼，便再次看向現場。
正認真看曲兒時，身旁的這公子哥突然站起身子，隨即冷笑一聲。
“哼！不是我針對某個人，我是說啊，在座各位所創作的歌曲，那都是垃圾！”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眾多關注。
尤其是那周龍，因為現在還正進行著他的歌曲。
“你說什麽？說誰垃圾？你懂樂律嗎？就在這裏大言不慚！”
“我家小......公子懂樂律嗎？嗬嗬，笑話！”
那丫鬟先是不屑笑起一聲，南宮樂兮也在旁邊不屑解釋起來。
“還以為這曲會每年能有什麽動人旋律呢，照本公子看，不過都是沽名之輩！”
“本公子說，你們聽著，這樂曲就是垃圾。第一點便是犯了作曲之大忌，旋律單調重複性過強，線條平淡、缺乏變化。”
“第二點，便是和聲不當頗有衝突，本公子聽著實在刺耳，尤其是你，所做之歌曲結構混亂，一點兒都不連貫，時而歡快、時而陰沉，聽著著實讓人摸不清頭腦，音域的選擇更是不統一，這歌曲更是拉中之拉！”
話音落下，一些客人已經麵麵相覷起來。
秦鈺更是吃驚地看著這名玉麵小生，沒想到，這家夥是個刺頭的同時，還真懂點真東西。
具體音律他當然不懂，可仔細聽他剛剛的分析，歌曲怪異的原因好像正是他說得這般。
被辱罵得周龍麵色通紅一片，當即便勃然大怒。
擼起袖子，便是直接湊近過來。
“你他媽在胡說什麽？老子一巴掌把你這狗東西打回娘胎你信不信？”
周龍所帶侍衛不少，一大群老爺們從氣勢上就碾壓了兩人。
秦鈺見著公子哥長得白嫩纖細，想必也沒啥戰鬥力，對這種以多欺少的行為更是嗤之以鼻，當即便挺身而出。
“哎哎哎，你幹什麽？好好的曲會，說不過人家，你們就想打人？”
“況且吧，這位小兄弟說得也很在理啊，分析得頭頭是道，讓人一聽就懂，你們所作之歌曲，那就是垃圾！”
這曲會受益者首先便是舉辦方青樓，其次，便是這席間所謂的文人雅士們了！
他們沆瀣一氣，任由名頭身價抬升，對於批評他們的話，當然是要全力維護。
聽到秦鈺的職責，這些文人雅士們勃然大怒，紛紛出來跳腳開口怒罵。
“你是哪個巷子裏賣蘿卜的，你懂音律嗎？就在這裏跟風信口開河！”
“不懂的就趕緊坐下，別亂講話！”
“小心把你舌頭根兒咬了！”
“......”
旁邊的南宮樂兮也看了過來，對於陌生男子的開口支持回應，她當然心中高興，不過卻在搖頭勸阻。
“這位公子，此事與你並無關係，更何況，不懂音律你也的確插不上話！”
那周龍的態度更加囂張了，“你媽的，不懂音律你在這兒瞎叫喚什麽？滾，趕緊滾！”
秦鈺朗聲開口一笑。
“不是。誰告訴你們本公子不懂音律的，分明是你們在信口開河好不好？”
“嗬嗬~”
周龍幾乎快要笑掉大牙。
混跡青樓，乃至整個京城歌樂圈子的公子哥就那幾人，他還真沒見過有這等人號，一眼就看出來這小子是在滿嘴胡謅。
“你懂個屁的你懂！”
“哎哎哎！別罵人了，說話怎麽那麽難聽呢？”秦鈺見這家夥的確囂張，計上心來，再次開口。
“今兒我要是能做出一曲比你這好的歌曲，你就親口承認自己的歌曲不行如何？而且嘛，還有跪下給本公子賠個不是！”
周龍幾乎連想都沒想便一口答應。
“還在裝還在裝，老子就答應了你又能如何。”
“不過提前說好，為防止你拖延時間，老子隻能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一炷香。
這留下的時間，一眾看客都直是搖頭。
從編排樂曲到創作對應辭賦，還要提前練唱，一炷香的時間倒是夠幹嘛的？
這周龍顯然是在難為人，不過嘛，眾人也是覺得秦鈺是在硬裝。
秦鈺立刻就想開口，不過想到這可是現場創作歌唱，他還是裝模做樣沉思了好一會。
隨即走到了台上。
秦鈺當然不懂什麽音律，也不懂該如何唱歌，但是，他可是商K白金會員！
折扇一搖，便是扯著嗓子唱了起來。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不會讓我把你找不見......”
一首再熟悉不過的西海情歌之後，全場儼然鴉雀無聲！
誠然，秦鈺演唱的隻能說是相當一般，絲毫不是細膩，但其粗獷隨意的嗓音再加上這詞兒曲兒，簡直是絕了。
簡直把人帶入到了詞曲中的情境之中。
一旁的南宮樂兮盯著秦鈺的背影，長著小嘴，美目震驚滿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