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不想被關進天牢。
司馬烈此時也回過了神，長長的深呼吸了一口。
雖然昏君做出了他意料之外的事，但是昏君在殿試之時拿出這般荒誕不經的考題，必然會讓參考的學子徹底對他失望。
那麽這些學子，最終隻怕都會投效到他司馬丞相這邊。
想到這裏，司馬烈總算開懷了一些。
“行了，都答題吧，這可是陛下親自出的題，爾等萬不可敷衍啊！”
司馬烈滿臉帶笑的對著一眾學子說道，還特意在陛下親自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確認這真是最終的考題，一眾學子這才搖頭歎了口氣，提筆寫了起來。
不過就在一幫人想著如何讓自己拍馬屁的辭藻更加優美，句式更加工整時，張亭玉他們卻是沒有立刻動筆。
幾人都在仔細思索著前兩個問題。
如果沒有見過秦鈺的話，他們大概也會認為秦鈺貪圖享受，窮奢極欲。
可一想到當初見秦鈺時的那種感覺，幾人就越發覺得這幾個題目不簡單。
很快，幾人都各自有了靈感，這才落筆開始寫了起來。
……
與此同時，皇後宮中。
“嗯~這隴西送來的羊羔肉煮火鍋就是好吃！”
秦鈺夾起一筷子鮮嫩的羊羔肉放入嘴中，忍不住連連讚歎道。
盡管吃了這麽多次火鍋，秦鈺還是覺得吃不膩。
隻不過一旁的趙妍卻是一臉擔憂的看向秦鈺。
“陛下，殿試您不出麵真的好嗎？這可是您和司馬老賊爭奪朝中話語權的好機會。隻要能得到新晉士子們的認可，那日後等他們成長起來，這朝中話語權自然便回到你的手裏了。可您將主考權交給司馬烈，不僅司馬烈有機會以權謀私，還錯失了籠絡人心的好機會。”
趙妍此時很是擔心。
本來知道秦鈺要自主出題時她還很高興，覺得秦鈺終於迷途知返，懂得從奸臣手中奪權了。
可她沒想到，到了殿試這重要的日子，秦鈺竟賴在她宮中不願去主考了。
聽到趙妍的話，秦鈺伸手將她摟到了自己懷中。
“這殿試不就是看著人考試嘛，有甚的意思，又不能說話又不能睡覺。與其浪費朕時間，還不如好好陪陪朕的皇後，他們答得再好，也比不上美人一根頭發。”
聽到秦鈺這番標準的昏君式發言，趙妍雖然覺得不妥，但還是止不住臉頰緋紅。
不過此時秦鈺看似是對殿試不屑一顧，其實他隻是為了保住小命而已。
不然的話，他出了那樣的考題，必然會有考生往他頭上甩硯台。
“可是陛下……”
趙妍羞怯過後，又忍不住想要勸秦鈺。
可是她話剛出口，一隻大手就已經伸進了她的衣服，往她的高聳之地攀爬而去。
秦鈺設計的吊帶雖然清涼又美觀，但更多的，還是方便這昏君做那事。
在秦鈺的熟練手法之下，趙妍很快便扛不住了，至於剛才要勸秦鈺的事情自然也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
很快，伴隨著暮鼓響起，這場三年一次的殿試也宣告結束了。
等宋正濂他們將考卷密封收上來以後，幾人都歎了口氣。
自他們蒙學以來，就沒見過這麽離譜的殿試。
宋正濂捧著手中的考卷，恭敬的遞到了司馬烈麵前。
“丞相大人，請您審卷！”
司馬烈作為主考官，是需要將考卷初審，然後將他認為達標的考卷封箱，再呈遞給秦鈺審閱，最終選出三名一甲，以及其他二甲三甲進士。
然而司馬烈此時卻是看都沒看這些考卷。
“本相國事繁忙，宋大人既然身為助考官，那便由你來審卷吧。”
說著司馬烈便轉身離開。
反正在他看來，這些考題左右就是比誰拍的馬屁更好，既然如此，那他還看什麽。
宋正濂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叫住司馬烈。
“哎！”
看著眼前上百份答卷，他不由歎了口氣。
而其他國子監學士眼見著司馬烈離開，便紛紛對視一眼，急忙將手中的考卷放下。
“宋學士，這審卷一事就交給你了，我等先告辭了。”
“不錯不錯，我等才疏學淺，實在評不出高下，而宋學士乃是陛下親選的會試主考官，如今又是殿試助考，想必此事對你而言再簡單不過。”
“對啊，我們實在才能不足，告辭！”
幾人說完便拱了拱手，隨即逃也似的離開了。
他們可不傻，這一次殿試考的這些荒誕問題，傳揚出去必然會受萬人唾罵。
而他們作為評卷人，無論評哪一份差哪一份好，都會引來非議。
他們可不想壞了自己的名聲。
而宋正濂一個在國子監毫無根基的家夥，正好這時候拿來背鍋。
看著這些人又一次讓他一個人閱卷，宋正濂不由握緊了拳頭。
不過最後他也隻能無奈歎了口氣。
“哎，陛下真的隻是想要看到別人給他拍馬屁嗎？”
宋正濂坐了下來，翻開了考生們的答卷。
盡管再不願，此時他也得完成初審。
可是看到考卷上寫滿的馬屁之言，他又忍不住搖頭。
無百家之長，無聖人之言，算什麽科舉！
一連看了好幾份馬屁文章，宋正濂隻感覺自己的耐心都快被磨沒了。
不過當他打開下一份答卷的時候，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這也是一篇馬屁文章，可卻與之前的馬屁文章截然不同。
而宋正濂越看眼睛越亮。
看著這份答卷，他感覺自己仿佛知道秦鈺出這些題的意義了。
……
入夜，尚書房中。
“陛下，今日殿試答卷臣已審閱完畢。”
此時宋正濂正滿臉恭敬的跪在地上。
秦鈺趕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愛卿今日又是一人審卷？”
宋正濂點了點頭，隨後才取出封裝答卷的密箱。
“陛下，這是今日臣審閱過後，剩餘的答卷！”
秦鈺點了點頭，接過了密箱。
可是等他打開之後，卻發現密箱之中僅僅隻有七份答卷。
這讓秦鈺有些意外。
該不會宋正濂真以為他隻想要拍馬屁的文章，就把其他的全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