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沒敢想英勇無畏的謝將軍會詐死?”
兩人說完對視一笑。
“言歸正傳,啊逸,你怎麽想?”
蕭逸夫聞言,額上的青筋一抽,“這是場血戰!前期我北鷹軍消耗太多,如今傷亡慘重,也隻能尚且保住河遼,若是再有一戰,我北鷹軍就隻能以死相拚了。雖然現在有你的十萬兵馬。但是對於易守難攻的祁連山而言,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攻下祁連山,將匈奴趕出東辰國界。”
他一邊陳述著,一邊在沙盤上演示作戰計劃。
謝鈺凝神看了一眼,直接將進攻的策論略改為一波三折,“啊逸,滄蘭國的情報網,已經被我的人毀了,在短時間內,他們要想如之前那樣對我們了如指掌並提前規劃作戰計劃的話,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們必須爭取在他們的情報網還沒有修複好時,就給對方來一個措手不及,並且不定時的接連三攻,讓對方逃無可逃,隻有將對方的元氣大傷,我們才能將祁連山攻下,隻要攻下這處的一個高點,我們就能取得這場戰爭的製勝權!”
蕭逸夫看著謝鈺指的河遼連接祁連山的地方,“此處皆是密林,毒蟲瘴氣數不勝數,如何能安全通過?這可是一個大難題。”
謝鈺從容不迫的將進攻的路線旗一一插上去,“此事我自有解法,而且我的人擅長巧攻,他們去。但是,啊逸你的人擅長猛攻,直接正麵迎敵,並且要製造聲勢浩**,把對方的注意力全集中到正麵戰場來,還有……那就是改變一下殺敵方式,盡量將對方砍傷,不能直接殺掉,要最快的時間內讓對方傷員數量猛增,這樣到時候他們會騰出大量的人來營救傷兵,待我的人成功穿越毒林後,我們再來一個雙麵夾擊,便可以一舉奪下祁連山。”
“妙啊!啊鈺!”
蕭逸夫不禁發出感慨。
敲定好一切,天也放明了。
營帳外瞬間傳來激烈的爭吵聲,“蕭逸夫,你給我出來,別當縮頭烏龜,我東辰的江山不是給你這種人拱手讓人的。快給我出來!”
聞聲,謝鈺疑惑道:
“他不是中邪呢?”
蕭逸夫無奈的解釋道:
“他應該是吃錯東西了,軍醫檢查過後發現他中了一種能迷惑心智的毒。軍醫順手給解了,他是你帶來的,我竟不知你何時喜歡草包了?”
蕭逸夫意有所指,實在是他好了之後,因為蕭逸夫退兵堅守的事而對蕭逸夫脫口大罵,非要領兵去跟敵軍叫囂。
謝鈺看到蕭逸夫一臉的嫌棄,急忙撇清關係,“我也是受害者,別賴我!他是太子妃的親弟弟,聽說學問是一流的。”
“紙上談兵!你還不知道吧!他剛來這裏,就吵著嚷著要領兵出戰,他趁我不注意,領了幾百精兵跟著他直接衝到祁連山的前腳,還未來打,就被人家投下石頭給砸斷手了,要不是我的人訓練有素,拚死將他救回來,這會子,我東辰的臉就應該被他丟盡了。一個堂堂的大將軍,被人用石頭砸死就算了,若是被人抓了去成了俘虜,那真是讓敵方笑死。”
謝鈺搖頭,兩人對視了一眼後,謝鈺問道:
“軍醫有解藥應該也有毒吧?!”
很快蕭逸夫明白了謝鈺的目的,“應該是有的!”
花棠看著兩人陰險的笑容後,有了一瞬間的突然明白了,謝鈺教給她的那句:兵不厭詐!
蕭逸夫不平靜的應道:
“放進來!”
門口的衛兵聞言抽來長刀,將薛靖放了進來。
“薛將軍,有何事?手可好些呢?”
薛靖在看到謝鈺後,震驚之情溢於言表,“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你希望我死?”
謝鈺反問。
薛靖猛地搖頭,“不是,我隻是驚訝,不過,你活著就好。我們可以一起上陣殺敵。”
謝鈺搖頭,“謝某沒有薛兄的膽識,薛兄請!”
薛靖不滿的看了一眼沙盤,在看到上麵撥亂的沙子後,怒氣頓生,“好啊,你們討論戰術居然不帶上我?!”
這下子,蕭逸夫和謝鈺極其想將他給毒傻!真實煩人得很!
兩人敷衍的拉著他假裝問道:
“薛兄,如你所見,我們沒有討論成功,下次下次!”
蕭逸夫說完,薛靖沒有理會,而是直接將旗幟拿起來,自顧自的說道:
“你們看……這樣上去,再這樣圍住……!”
他說得不亦樂乎,沉浸其中,而蕭逸夫與謝鈺則是討論起天氣來。
“啊逸,你說這幾日會下雨嗎?”
蕭逸夫聞言,搖頭,“不太確定,若是下雨的話,瘴氣可能會消去一些。”
“等會,問問軍師,卜個卦看看。”
蕭逸夫點頭,“卜卦也行。”
兩人認真的聊天,完全沒有聽薛靖在說什麽,待他說完兩人已經品嚐起花棠泡的茶來。
“這位姑娘是?”
雖然花棠穿的軍裝,但是,女子特有香甜的氣味,瞞不過在男人堆中生活的男人。
謝鈺解釋,“還沒來得及介紹。這是我母親給的通房丫鬟花棠!”
花棠倒了茶,附聲道:
“奴婢花棠見過鎮北侯!”
鎮北侯眸中意味複雜,心下某處記憶瞬間糾結在一起,末了他朝謝鈺試探道:
“泫珠,在盛京可還好?”
聽到泫珠這個名字,謝鈺心頭瞬間壓了一層烏雲,“她很好!隻是,她似乎並未提起過你,你們是發生了什麽?”
蕭逸夫點頭,“她說她不想一輩子跟著我行軍打仗,這樣居無定所,風餐露宿的日子,她極其討厭。她想回到盛京,她想為自己活一次。”
此話一出,謝鈺瞬間清楚了,她之所以回盛京,原來是為了自己而來的。
但是,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在友情與愛情之間,選擇了蕭逸夫。
“她在盛京確實過得很瀟灑,啊逸不必擔心。她自小為了父兄,憋屈了自己,如今能想得通透,為自己活著,也算得償所願了。”
蕭逸夫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看向謝鈺的眸色有些許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