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鈺,你不恨我嗎?”
蕭逸夫沉沉問了一句壓在心上許久的話。
謝鈺聞言,搖頭,“我與泫珠雖是一起長大,但是除了兄妹之情,沒有其他。啊逸你別誤會,你才是她的良宿。我曾經親耳聽到她說她愛慕與你。所以,我是真心祝福你們倆個的。”
聽到謝鈺這麽說,蕭逸夫長舒了一口氣,但是,他想到裴泫珠要與他和離,他就渾身不是滋味,而在看到花棠時,他瞬間明白了謝鈺的心思。
他不是不喜歡泫珠,否則他不會選跟泫珠長得相似的眼睛。
不可否認,花棠確實看上去要比裴泫珠媚上三分,裴泫珠是惹人憐愛的,花棠是讓人心花怒放的。
良久,蕭逸夫沒有再問到關於裴泫珠的事情,他也隱瞞了裴泫要和離的事,他以為她是朝謝鈺去的。
所以,他才選擇放開手。
兩人就這樣,一杯又一杯的喝著苦澀的茶。
“葉茶喝不過癮,喝酒吧!”
聞言,薛靖像詐屍般驚起,“軍中禁止飲酒,請二位切勿觸犯軍規,否則軍棍伺候!”
兩人仿若無人,繼續道:
“走,外麵喝去!“
薛靖聞言,急忙擋在營帳門,“誒誒誒,不能走!”
兩人直接一人掀一隻腿,將他給甩到了床榻上,將人撞暈了過去。
末了,蕭逸夫還補了一句,“手斷了,還這麽不老實!”
兩人離開後,花棠也跟著走了出來,她自然是不可能跟著過去的。所以,她找到無心後,與他一同準備防製瘴氣毒蛇的藥品。
“花棠姑娘,無心實在佩服你!”
那日,他將謝鈺教給她時,還是不信任的,沒想到花棠還真的完好無損的將謝鈺帶回來了。
花棠笑道,“是大少爺福大命大!”
兩人來到薛滄的地盤,看見他正與蕭逸夫的軍醫們聊的熱火朝天。
“你說…薛靖中的毒是滄蘭國的含笑半步癲?”
……
太陽當空,謝鈺與蕭逸夫醉醺醺的攙扶著走回來,兩人一頭紮進營中,酣睡。
待花開回來時,薛靖已經被挪走了,以及聽到那熟悉的癡笑聲時,她明白,估計又被軍醫下那什麽含笑半步癲了。
看著兩個大男人睡在地上,花棠有些於心不忍,將謝鈺扶起來後,朝床榻上走去。
放下謝鈺,為他蓋好被子,忽然,謝鈺迷惑的喊了一聲,“小白兔,你別走!”
小白兔?
又是她,她到底是誰?竟然能讓大少爺如此念念不忘。
難道是裴郡主?
今天聽到他與鎮北侯的套話,花棠腦補了三人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不由得對裴郡主產生了更多的好奇。
雖然在盛京時,她曾與裴泫珠有過一麵之緣,但是直覺告訴她,裴泫珠不是一般人,她眸子裏的陰鷙與其表象極其不符合,倒是很像衛思葭。
說到衛思葭,花棠從進來軍營,就總感覺到衛思葭的存在。
這麽遠,她不可能跟過來。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看了一眼鎮北侯,花棠沒敢施以援手扶他一把,而是喊來了無心。
無心將人扶上去後,對著花棠道:
“大少爺的營帳已經紮好了,正巧這會子過去吧!”
待來到新紮的營帳,一個端茶送水的小個子士兵引起了花棠的注意。
好奇的問了一嘴,“參軍沒有身高要求嗎?”
無心解釋道:“有,但是也有例外!比如一家之中無適合參軍的人選時,按照參軍要求可適當降低。”
明白過來後,花棠打消了疑慮。
放下謝鈺後,無心有事急著離開了。
花棠看著染著的爐火,就順手煮了些解酒茶。
此時,解酒茶的蜂蜜沒有了,花棠就朝營帳外伺候的士兵吩咐了一下。
那士兵見到花棠,立即將臉埋得很低,恭敬的行了禮後,快去離開了。
察覺到異樣的花棠,更加的確定此人有問題。
於是,待他將蜂蜜拿過來時,花棠故意留他下來。
“這位小哥,我手受傷了,不便伺候將軍,一會兒將軍要是吐了,你留下來給將軍擦洗身子。”
聞言,士兵點頭示意,不敢出聲。
這讓花棠嘴角一挑,挑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來。
待蜂蜜放下去,攪動後,逐漸化開,冒著熱氣的解酒茶需要放涼後才能引用,花棠故意端起熱氣騰騰的茶水走過去,扶起謝鈺就要灌下去時。
小士兵急得出手了,他急忙伸手企圖奪過花棠手裏的熱茶。
花棠順勢,掀翻了他的帽子。
“咣當”一聲,軍帽砸在地上,一頭秀發傾瀉而出,一個女子出現在花棠眼前。
“表小姐!”
被花棠當場揭穿後,衛思葭佯裝鎮定,“是我,姑母不放心你,讓我跟來的!”
這話說得十分虛假,衛氏與她約定,無人知曉,她怎麽會讓衛思葭跟過來?!
唯一的解釋就是衛思葭在說謊。
不過花棠看破不戳破,“好啊!你來!“
衛思葭聞言急忙上去扶起謝鈺,再次放平後,搶嘴對著熱茶吹起來。
花棠嫌棄的走到一旁,觀察著衛思葭。不知這山高路遠,條件艱苦,她是如何瞞天過海的跟過來的,可難為她了,真是對大少爺情深義重啊!
不知道,謝鈺醒來後看到自己疼愛的表妹,他會不會被嚇到。
衛思葭將解酒茶喂下去後,趾高氣揚的坐在謝鈺的身旁,指著花棠質問道:
“花棠,是不是你害鈺哥哥假死的?”
此話一出,讓花棠瞬間氣結。
“表小姐,你要搞清楚,大少爺是主子,注主子做什麽,我一個下人,能左右得了嗎?”
“再說了,大少爺同意,鎮北侯他們也不會同意。”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衛思葭又找補道:
“不管怎樣,你沒有好好照顧鈺哥哥,就是你的錯!”
指責完,她又吩咐道:
“我餓了,去給我弄吃得!”
花棠差點沒翻白眼,“這是軍營,不是侯府,吃有時,時間一過,沒有吃的。想吃等晚上開飯。”
衛思葭憤怒道,“好你個花棠,出了侯府就不認主子了是吧?待我叫姑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