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
啊木眼睜睜看著衛思葭將刀直直的插進自己的心髒。
衛思葭害怕啊木還有力氣反攻,又將刀拔出來,狠狠地又插了進去。
瞬間,那猩紅的血汩汩的湧出來,瞬間濕透了他的衣裳。
瞬間,他便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此時,花棠蘇醒過來,正好看到眼前的一幕,她聲音虛弱的說了一聲感謝:
“謝謝!”
聞言,衛思葭假裝淡定,但是顫抖的手已經出賣了她害怕的心。
“我們兩清了!之前你救了我,現在還你了!”
花棠慘白的唇微微一笑,隨著謝鈺的攙扶下,她來到安全的草地上。
衛思葭擔心她身上的傷會要她的命,當即就掀開她的後背,檢查傷口。
謝鈺一下子明白過來,急忙朝看呆了的蕭逸夫催促道:
“你,轉過頭去!”
蕭逸夫嫌棄的“哦!”了一聲後,背對著花棠站著。
謝鈺和衛思葭將花棠後背的衣裳撕開,一大條猙獰的傷疤露出來,血肉模糊間,隱約可以見到森森的骨頭。
這一幕,看得衛思葭皺了皺眉,害怕的不敢直視,心疼的問了一句:
“花棠,你痛嗎?”
花棠此時痛得發不出聲音了,搖著頭。
謝鈺立即將最後一顆還魂丹給花棠喂下。
衛思葭認識這顆赤紅色的大藥丸,這是聖上賜給忠勇侯府的,總共隻有六顆。
而她自己也有一顆,正裝在銀製的球形盒子中,掛在脖子上。
隨即,她取下藥丸項鏈,掛在謝鈺脖子上,“鈺哥哥,還給你,這該我還她的。要不是她舍命相救,我恐怕已經被那群滄蘭的逃兵給弄死了。”
突然,謝鈺想起什麽,質問道:
“你們不在軍營好好待著,跟過來做什麽?戰場上刀槍無眼!”
話落,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愧疚的衛思葭。
衛思葭一臉愧疚的不敢看謝鈺,低聲解釋道:
“我,我隻想來看看我父親埋在哪?”
話落,一旁安靜許久的蕭逸夫突然說道:
“哥帶你去!”
謝鈺搖頭,他不好苛責什麽。
在花棠平緩過來後,他背著花棠,幾人下了懸崖。
待來到祁連山的城樓時,花棠的臉色已經恢複許多。
看來這還魂丹還真是厲害。
雖然謝鈺沒有苛責,但是,他卻對衛思葭不服從安排,私自行事的事情,耿耿於懷。
“思葭,你應該學著長大了,不能永遠做被侯府庇佑的花朵。我和母親寵你,以前是覺得你沒了父母,孤苦伶仃。但是,如今,你闖出這些禍事,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我們對你的方法,我希望你能做好自己,顧全大局,切勿再任性妄為,不要讓舅父九泉之下仍要對你擔心。”
衛思葭看著花棠,點頭道:
“鈺哥哥,我知道了!我相對花棠姐姐說聲對不起!我……”
她想承認鐵釘的事,但是背進來的蕭逸夫打斷了。
“思葭妹妹,你不是要去看衛將軍的墓嗎?我們這會再刻字,你隨我一起去給衛將軍祈福吧!”
她欲言又止,朝花棠說了聲:
“花棠姐姐,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的任性!”
花棠沒有回答,因為她救衛思葭全然是不想看著衛將軍的遺孤被滄蘭的士兵侮辱。
衛思葭見她不說話,心下便明白了,她還恨自己。
沒關係,以後她不會了。
她跟謝鈺行了禮,轉頭跟著蕭逸夫走了。
沒了人,謝鈺不知道如何安慰花棠,畢竟她差點因為衛思葭而死掉。
見她麵色平靜,他疑惑道:
“你們發生了何事?”
花棠平靜得將衛思葭私自逃跑的事說了出來。
“我的馬被她撒的鐵釘弄傷後,我便追不上她了。但是,我想她一定會跟著你去河遼走廊,所以我重新尋了匹馬,跟了上去。也不全然是為了她。而是,給你們做的防毒麵罩,我也隻是依葫蘆畫瓢做的,不知道真正的效果。所以,想跟上去看看,出了問題也好及時補救。
我追到河遼走廊的西北段時,就看到衛思葭被滄蘭的士兵給擄走了。滄蘭的男人,從來不把女子當人看,我擔心她會屈辱的死在他們手上。那樣,我見死不救,對不起衛將軍。所以,就一路跟著他們來到了祁連山的一處山洞。
山洞裏,他們正要侮辱表小姐,我舉起石頭就朝他們砸過去。他們武功高強,不是一般士兵。很快我們就被他們控製住了。當時,蕭侯爺的巨石攻門的震動聲傳來,他們眼見快要抵抗不住了,就將我們兩個給關了起來。
再見到他們時,就多了那個啊木!他以為我們是蕭侯爺的人,便意圖羞辱我們,變相的羞辱蕭侯爺。他們的人,控製住我們……就要快得逞的時候,我掙脫了,還殺了一個士兵,啊木氣急敗壞,一刀朝衛思葭砍去,我情急之下撲了過去。就是你看到的後背的傷了。”
說完,花棠平靜得可怕。
謝鈺有些愧疚,畢竟衛思葭不聽命令,私自跑出來,才會引發此事。
“我替思葭對你說聲抱歉!”
其實,大可不必,花棠並未想得到她的道歉。而是,她全然看在衛將軍的份上。
如果再有下次,她一定不會救她了。
見花棠不說話,謝鈺歎了一口氣,“不管怎樣,我謝家謝謝你!”
花棠依舊沒有說話,不知道英勇神武的衛將軍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刁蠻任性的女兒。
突然,謝鈺沉了一口氣,對她承諾道:
“你救了思葭,對我謝家有恩,回盛京後,我便向母親要來你的奴籍,還你自由身。”
花棠依舊沒有說話,因為夫人來之前就答應過她的,若是她能平安歸來,就放她出府。所以,謝鈺這個舉措,實在是多餘。
隻是她又不能明說,畢竟與衛氏約定在先。
所以,她淡漠的回了一句,“謝大少爺。”
隨後,空氣又陷入尷尬的平靜之中。
謝鈺再想多說些什麽,又覺得不好意思。索性,就守著花棠,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