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那邊尋不到人後,花棠便徑直回了侯府。
當初夫人可是答應她替她照應七娘她們的。
她匆匆來到衛氏的房中,由於被黃甲兵囚禁了多日,此時再見衛氏,已經沒了當初那股子精神飽滿的氣韻了,倒是多了許多滄桑。
見到花棠,衛氏親切的走出來,扶住花棠:
“這一路,我都聽思葭說了,辛苦了!快快進來。”
花棠有些受寵若驚的隨著衛氏進到房中,正好與古靈精怪的衛思葭對視了一眼。
“花棠姐姐!”
衛思葭甜甜的喊了一聲,隨即,將桌上的瓜果點心推到花棠的麵前。
花棠禮貌的行了禮,微笑著應了一聲,“表小姐!”
一番寒暄過後,衛氏欣慰的目光中,透露著對花棠的喜歡,隨即她毫不掩飾的誇讚道:
“就說了,我不會看走眼的!你有勇有謀,又知進退,識大體!還舍命救了思葭和鈺兒,是我侯府的恩人。從今往後啊,你就做啊鈺的良妾吧!”
此話一出,花棠愕然,夫人之前不是答應自己的,隻要安全回來,就當他出府的嗎?如今,這是什麽意思?!
不等花棠追問,衛氏立即解釋道:
“花棠啊,可能你還不知道,你的養母已經……都是我的錯,叛軍入京後,臨街的鋪麵都被叛軍給掃**一空,當時,聽聞當時的人說,那間鋪麵的人都被殺了。待我去時,已經沒人了。如今,你孤苦無依,我侯府再不對你好一些,有愧於心。從今往後,你就跟著啊鈺,好好伺候他,在侯府定會給你好日子。”
這話雖然是通知,但是威脅意味更甚。
花棠眸中沉了一會兒,微微點頭,“謝夫人抬舉!奴婢定當竭心竭力伺候好大少爺!”
話落,衛氏露出欣慰的笑容,“這才是識大體的女子!我侯府繁榮一日,便奉你好一日。”
衛思葭見花棠不是怎麽開心,像是憋著什麽事,便開口問道:
“花棠姐姐,你是不開心嗎?”
花棠搖頭,解釋道:“沒有!表小姐多慮了。”
從衛氏房中出來時,花棠險些沒站穩。
她滿懷期待的隨謝鈺奔赴前途未卜的戰場,期許換來月容和七娘的自由,哪知,如今這樣的場麵,她萬萬不能接受,卻又不敢反駁。
雖然心中不忿,卻不又不敢當著衛氏的麵質問指責她不講信用,違背承諾。
晚間,謝鈺與謝老爹從宮中回來。
衛氏一把便拉走了謝老爹,問東問西去了。
花棠俯身行禮,“恭迎大少爺回府!”
謝鈺見她不似之前親切,反而疏遠許多,讓他渾身不自在。
“回院吧!”
來到楓仁院,花棠一直垂著頭,為謝鈺端來了洗漱的水。
“奴婢,伺候大少爺梳洗。”
謝鈺看著她疏遠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可是母親與你說了什麽?”
花棠停頓了半晌,搖頭,“夫人關心了奴婢幾句,並未說了什麽。”
“那,你如何這般傷絡?!”
謝鈺邊說邊伸手給她,讓她脫掉外裳掛在屏風上。
從她方才的小心思,渾身寫滿了悲傷,怎能不是說了什麽?
“母親若是強迫你做什麽,你跟我說,我去回了她便是!你不必如此沉痛。我不希望你在我身邊是不開心的。”
此話一出,花棠瞬間,眼睛酸澀起來,她不敢要求出府,她隻想找到月容和七娘。但是,憑借她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的,無異於大海撈針。
所以,她利落的跪在地上,拉著謝鈺的腳,哀求道:
“求大少爺幫我救救七娘和月容。”
謝鈺知道七娘和月容,所以,又想到黃甲兵入京,估計她們也是凶多吉少了。
“可有下落?”
謝鈺這番回話,相當於是默許了。
“回大少爺,不曾得知,夫人說她們被黃甲兵殺了。但是,我相信,她們還活著,七娘有能力護住她們兩個的。”
見花這般確信,謝鈺鄭重的點頭,“好!我讓人去尋!”
得了承諾,花棠皺著的眉眼舒展些許。
待伺候謝鈺睡下,她回到偏房時,滿腦子都是七娘渾身是血的畫麵。
直覺告訴她,七娘真的有難了。
翻來覆去睡不下去,她又起身,來到謝鈺門前,待準備敲門時,裏麵喚了一聲:
“進來吧!”
謝鈺話落,花棠徑直推門進去了。
“大少爺,您怎麽沒睡?”
謝鈺看著她眉頭緊鎖,猜到她會再來找自己的,所以,他索性起身了。
“我剛想起,黃甲兵還有活口在天牢,我讓無心去審審!”
話落,他立即起身,朝花棠看了一眼,“一起走吧!”
花棠興奮的跟了上去。
待無心牽來馬匹,謝鈺上了馬車,回身一把將花棠拉了上來。
“別擔心,今夜,審審,應該就知道了。”
從忠勇侯出來,來到大理寺,天牢中,關著的都是黃甲兵的小頭領。
見了謝鈺後他們紛紛叫囂著:
“謝狗,有本事殺了我們啊!”
“謝狗,當狗腿子,還不夠嗎?”
“謝狗,我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無心揮手,看守的獄卒直接走進來,把囂張的幾人揍了一頓,便老實了。
獄卒搬來凳子,謝鈺順勢坐了下來,隨即,他命無心將月容的畫像拿了出來。
“你們都抬頭看看,誰認識畫像上的姑娘,無論生死,隻要說出下落,便當你們離開。並賞金銀五十兩。”
眾人起先,還一股子硬氣,不卑不亢。再思考了片刻後,他們互相看了看,都再看誰是第一個。
等了片刻,角落裏,突然站起來一個人,指著畫像說,“我知道她在哪裏?她還沒死!”
話落,無心將他捉了過來。
“謝將軍,我知道,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其餘人看到這個士兵領著眾人離開後,紛紛捶胸頓足。
“要是老子知道就好了!踏馬的!”
從天牢出來,士兵一路將幾人領到了西街的一處房子。
“謝將軍,這姑娘生得漂亮,被我看上了,便偷偷搶了過來,如今關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