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何叔的侄兒是個醜八怪呢?”
月容好奇的問道。
花棠覺得人不可貌相,雖然她喜歡大少爺那人的英勇神武之人,但是不妨礙她想嫁人出府的決心。
左右,她也是在選一個搭夥過日子的人。
所以,她解釋道:
“如今可是人家挑咱,不是我挑人家。我隻想盡快出府。”
月容一下明白過來,便不再說什麽。
花棠嫌坐著無聊,便起身去看何叔在做什麽。
“何叔,這找工匠來做就行了,您何必如此勞累?!”
麵對花棠的關心,何叔欣慰道:
“誒,不算勞累,我閑著也是閑著,慢慢修整修整這個屋子,以後你若是在此住下也住的方便,別人做的我不放心。”
何叔關切的話語,讓花棠瞬間溫暖了許多。
“何叔,我幫您吧!”
她接過地上的磚塊遞給正在抹灰的何叔。
何叔心疼的阻撓道:
“你一個姑娘家,細皮嫩肉的,別被這磚塊給割傷了手。”
花棠不以為意,倔強的給何叔遞磚,“何叔,你還不知道吧?我以前可是幹活的一把好手。如今得了幾天清閑日子,確實把手養得嬌嫩了些。但是,過日子,哪能像小姐一樣不沾陽春水啊!”
她說的極是,這過日子的,就是得勤快些好。
何叔開心的接過她遞的磚,沒一會就將花壇的邊沿砌好了,再抹上些灰漿,看起來,就幹淨齊整得多。
這時,站在門外許久的秦不寒才出聲,打聲招呼:
“何叔,您忙著了?!”
何叔洗了把手,看到人來了,開心的朝花棠介紹道:
“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遠房侄兒,秦不寒。他如今在盛京做藥材生意。”
花棠微笑著朝他點頭。
秦不寒見了花棠,眸中閃過一瞬驚喜。
“原來是姑娘您!”
他此話一出,花棠愕然的看了他一眼,雖然有些熟悉,卻記不住在哪見過。
他雖然文弱,但是挺直的脊背卻頗有風骨。
他不似謝鈺那般精神抖擻,但卻十分溫潤,讓人看了極其愜意。
見花棠記不起來,他溫聲提醒道:
“那日,弘福寺,簽筒!”
經他提醒,花棠瞬間有了印象,“公子就是幫我撿簽文的那位?”
“正是在下,姑娘不寒有禮了!”
秦不寒拱手微頷首,謙謙公子,躍然紙上。
月容在一旁看呆了眼,沒想到對方不僅不醜,還很帥氣。
他的帥不似謝鈺有攻擊性,讓人看了就一眼記住的,他則相反,他溫溫吞吞,叫人忽略了他的外貌,記住他的性格。
一時間,花棠竟滿意起來。
何叔在一旁看著相視而笑的兩人,心下猜想,此事應該是定了的。
他又擔心兩人臉皮薄,就直言不諱道:
“不寒啊,叔說的沒錯吧!花棠姑娘人美心善,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姑母去世得早,這些禮節我也不懂,若是你們倆都看得上對方,今日我這個老頭子就做主,幫你們證婚了。”
何叔說的快,花棠擔心對方介意自己是高門裏的通房,於是,她搶先解釋道:
“秦公子,不知何叔跟你說過我的情況沒?我想坦白一些,我是高門裏的通房,身家不清白。公子若是不願意,花棠也不怪你。還請公子先思慮周全。”
其實不用花棠解釋,秦不寒已經對她的情況了解了七七八八。
所以,他並未像花棠想象的那樣,聽到這些後,露出驚訝的神色。
反而,平靜許多。
“花棠姑娘不必自卑,誰都有追求幸福的能力,誰也不想遭受不幸。”
他一邊安慰著,一邊將自己的東西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一層層解開紅布,鄭重其事道:
“這是我娘在世時留下來的,說是留給兒媳婦的,如今,若是花棠姑娘不嫌棄,就替我娘贈與你了。”
花棠遲疑了一瞬,她說不上來,對秦公子是喜歡還是隻想借機逃離侯府,恰好秦公子又是個不錯的選擇。
半晌,她還是伸出手去,接住鐲子,微笑道:
“代花棠謝過伯母!”
話落,秦不寒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朝何叔行了禮,“侄兒不寒,謝過姑父!”
何叔開心得不得了,花棠有了歸宿,而這個侄兒也有了良緣。
看著時間還早,秦不寒就詢問道:
“花棠姑娘,秦某承包了一個賽會,正好有請帖,不如我們過去瞧瞧樂去吧!”
想著也是借機多相處認識一下,花棠便應了。
誰知道,當請帖接到手上時,竟然是賽馬會的請帖。
“你…怎麽會有這個?”
麵對花棠的疑惑,他不解道,“方才說過的,我承辦的。由於,長公主府的莊園裏正在修繕,所以便跟我借了百草園。”
花棠一心又想去看賽馬,一邊又害怕遇到謝鈺。若是被謝鈺發現他拒絕了自己,又偷偷和別的男人來看賽馬,那指不定,他會如何看待花棠。
秦不寒見花棠麵露難色,悻悻然道:
“若是花棠姑娘有急事,那不去了吧。改日再約姑娘也行!”
瞧著對方失望的模樣,花棠有些許不忍。
於是,她答應道,“走吧!”
出門前,她從懷中掏出一絲柔帕,遮住麵容,又將頭上的發釵都拔了下來。
秦不寒,心知肚明,卻沒有點破。
兩人很快乘著馬車來到百草園。
遞了請帖,進了園區。
茂密的樹林,讓花棠一下子失了神,她仿佛許久沒有見到如此遼闊的景色了。
從門口到跑馬場,還有一會功夫,所以,馬車直接駛進去。
路上,花棠不理問道:
“秦公子是才進盛京的?怎麽會認識裴郡主?!”
許是知道花棠會問,秦不寒微笑道:
“他曾經在北疆,與我也算舊友!”
確實,裴郡主曾嫁給蕭逸夫,在北疆生活過一段時間。
隻是,秦不寒的財力,讓花棠有些擔憂。
她本想找一個平常不過的男子成親,遠離世家高門,沒想到,秦不寒居然與裴郡主是舊友,那想必與這京中的高門也多多少少有些牽連。
頓時,她心裏便不由得多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