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跑馬場,秦不寒風度翩翩的將花棠扶下馬車。
“花棠,姑娘,到了!”
從馬車上下來,風有些大,幾次險些將她的麵紗吹飛。
“有勞了,秦公子!”
這時一個家丁朝秦不寒稟告道:
“秦爺,第二場,即將開始了。這邊請!”
家丁領著兩人來到高台,高台上是隔間,較為平靜一些,雕梁畫棟的高台上的都是盛京裏身份地位甚高的。
第二層是一些世家,沒有隔間。
花棠向環形跑馬場的對麵望了一眼,便看到了在二層歡呼跳躍的李如歌等人。
這幾日她也聽衛思葭說了,薛飛燕與謝鈺的事,她以為李如歌會因為此事與薛飛燕有隔閡,沒想到兩人還是很開心的待在一起共同看馬。
在往上看去,她居然看到了裴泫珠,隔間裏,站在窗前的謝鈺與她同立,兩人衣袂飄飄,氣質出塵,宛若金童玉女,羨煞旁人。
衛思葭呢?
她不是跟著謝鈺來了嗎?
怎麽沒看到她?!
正當她尋找衛思葭的身影時,秦不寒走了進來。
“花棠姑娘,這個位置是觀賽馬的絕佳位置,專門為你留的。本以為你會婉拒,沒想到你真的來了。叫秦某甚是歡喜!”
花棠顯然沒有想到,他連自己都還沒見過,就如此有心。不過,她還是有些警惕他的身份。
因為此人出現的太突然了。
但是,她還是禮貌的回應道:
“多謝了,秦公子!”
不一會兒,仆人陸續端上來許多好菜好酒。
花棠聞了一下,酒香濃烈的酒。
秦不寒這時解釋道:
“花棠姑娘,這是我百草園的獨釀,叫仙人醉。別聽這個名字一喝就醉,其實這是藥酒,養生酒,喝個幾口都無妨。離開場還有這時間,秦某就先敬姑娘一杯!慶祝相遇!”
花棠也不別扭,接過酒杯,微微敬了一下,一口飲下。
秦不寒指著環形跑馬道,解釋道:
“姑娘可能好奇,秦某一個外來商人,如何在盛京擁有這麽大的產業吧?!”
花棠吃著菜,沉默著。
“嗬嗬!”,秦不寒看了花棠的表情,溫吞的笑了一聲,繼而繼續解釋道:
“其實,我祖上是盛京的大戶,因為一些原因,背井離鄉,後麵,發跡了,我父親遺願,是回鄉安葬。所以,我才千裏之外,帶著他的骨灰,回到盛京安葬。我自小先天不足,你也看到了,我身形消瘦,遲遲沒有成親,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條件擺在這,姑娘看了我就嫌我命不長,所以,姻緣這事就沒什麽下文了。承蒙花棠姑娘不嫌棄,秦某定當全心全意待姑娘。”
他一番情真意切的說辭下來,倒顯得花棠有些捕風捉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所以,她舉起酒杯,“承蒙秦公子不嫌棄花棠的出身。”
兩人相視一笑。
隨著一聲震天的哨聲響起,十幾匹馬被一同從馬欄裏放出來,齊齊站在起跑線上等候發令。
那些馬兒身上都標記著號碼,個個都健碩無比。
此時,伴隨著馬兒的嘶鳴聲響起,仆人門拿著籌碼盤一一到眾人麵前,他們在選好的號碼上押上自己的籌碼。
花棠看著拿到自己身邊的號碼盤,正猶豫著要不要下注時,秦不寒先一步幫她押了8號。
“秦公子!”
麵對花棠的疑惑,他解釋道:
“送給姑娘的見麵禮!”
他笑得十分淡然溫潤。
讓人不忍拒絕。
在一聲驚天震鼓聲響起後,馬廄的欄杆抬起來,馬兒,竟向向前奔跑。
秦不寒幫花棠押的那匹,似乎占不到先機,稍稍落後一些。
花棠看著那匹酒紅色的馬兒,它身上的肌肉緊實,應該後麵會有爆發力。
秦不寒瞥了一眼花棠,他以為她在擔心馬兒,安慰道:
“追風,有些調皮,它是這些馬中最有耐力和爆發力的,這會子想讓其他馬先逞逞威風。別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追風是非同一般的。”
他似乎對這些馬兒很了解。
這不是裴郡主的馬兒嗎?
似乎察覺到花棠的疑惑,秦不寒不動聲色的解釋道:
“其他馬都是郡主的,正巧她參賽的馬兒有一隻吃錯東西腿軟了,我就將我的心愛之馬借了出去。”
敢情這隻追風是秦不寒的。
花棠回應:“秦公子,真是涉獵廣泛。”
“不敢不敢,隻是北疆人擅長馬術,此馬是我從北疆帶過來的。”
他似乎能精準的猜到花棠在想什麽,又能恰合事宜的解釋清楚,讓人糾不出錯處,又讓人在與其相處中如沐春風。
“原來如此,秦公子有心了。”
話落,門外響起了一陣問候。
“秦公子,我聽聞家丁說你這兒有貴客。不知可否打擾一番?!”
聽到裴泫珠的聲音,花棠立即警覺起來,整理了一番麵巾。
“裴郡主?!快快請,這不是馬兒跑得真歡,沒忍心打擾郡主的雅興!”
客套話落下,裴泫珠安然自若的走進來,攜帶著一股清木沉香的味道。
這個味道與謝鈺沉木寒鬆的味道有些許相似。
裴泫珠坐下後,看了一眼花棠,眸中晦暗不明,露出一個清風的笑容:
“這位姑娘是?”
秦不寒微笑著解釋道:
“承郡主關心,這是秦某的未婚妻。”
沒想到秦不寒會如此介紹,花棠瞬間一愣。
裴泫珠淡然的誇讚道:
“秦公子滿腹經文,這位姑娘又矜持端莊,果真才子佳人甚配啊!”
她麵上雖笑,但是麵下卻閃過一絲玩味。
隨即,她命人將窗戶全部打開:
“今日,天氣有些悶,開窗透透氣。”
待窗戶打開後,風便灌進來很多,瞬間差點掀翻花棠的麵巾,花棠眼疾手快,在麵巾被掀翻落地的瞬間,別過身去,撿起麵巾,在回身時又戴回臉上。
花棠見了她,立即跟秦不寒行了禮,埋著頭。
裴泫珠麵上稍挑起一抹笑容,追問道:
“不知這位姑娘,可是臉上不適?恰好我帶了醫士,不如讓他為姑娘診斷一二?也好讓秦公子您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