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城市局閻洲的辦公室裏。

閻洲、譚開山和莫少平在聽著淩力的匯報。

對方從範誠的手裏拿到了鑰匙可是卻遲遲沒有任何的動作,這讓淩力的心裏有些吃不準,會不會對方已經識破了這是警方的一個陷阱,所以他們才按兵不動。

譚開山認為對方應該會有所行動,隻是他們需要確定安全。

“老莫,你呢,你是什麽看法?”閻洲拿出他珍藏的好煙來散了一圈然後問莫少平。

莫少平咳了一聲:“我覺得老譚說得有道理,對方沒有動是因為他們有所擔心,畢竟他們也不能肯定範誠會不會與警方還有著聯係。這也是為什麽我要讓範誠去滇南的原因,範誠若是一直在橋城的話那麽他的意圖就很明顯,對方反而不會輕易上當。”

譚開山問道:“那讓範誠去滇南意圖不是更加的明顯?”

莫少平笑了:“老譚啊老譚,你怎麽就想不明白呢?範誠想要把案子查個水落石出為自己證明清白這一點是明擺著的,對方也清楚地知道他在做什麽,但他自己查和與我們配合著查對於對方而言就是兩碼事了,範誠已經離開了橋城,接下來淩力,你那邊在橋城加大緝捕範誠的力度,演一出好戲給對方看,這樣他們就不會再對範誠有所懷疑了。”

莫少平這話一說,眾人都明白了他是什麽意思,閻洲指著莫少平:“你真是個老狐狸,不過範誠去滇南的消息是瞞不住的,到時候他們知道範誠已經走了的話會不會識破我們是在演戲呢?”

“不會,他們比我們更加清楚,範誠如果與警方有關係的話那麽他留在橋城才是安全的,去了滇南那他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滇南的警方給抓住,至少現在我們也不能證明張嚴不是範誠殺的,若是範誠是我們的棋子的話在他們看來我們是不可能讓他去滇南冒險的,他去了滇南幾乎就成為了一枚棄子,這不符合他們的思維邏輯。”

譚開山沒好氣地白了莫少平一眼:“你也知道老範去滇南危險啊?我真不知道你這麽決定是對還是錯。”

莫少平的神情也變得有些落寞,其實就連他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我相信老範,再說了,他身邊不是還有梅映雪和夏碧君嗎?”

莫少平這話說完閻洲和譚開山都瞪大了眼睛,譚開山說道:“怎麽還有一個夏碧君啊?”

梅映雪的事情譚開山是知道了的,因為是莫少平出麵找的他無奈之下他隻得同意了,而且他也覺得有梅映雪和李奕言暗中協助範誠的話範誠相對就要安全得多。

可是他並不知道夏碧君的事兒,閻洲也不知道。

“你說的那個夏碧君就是範誠的小姨子嗎?”閻洲問道。

莫少平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她。”

“怎麽把她也扯進來了?簡直就是胡鬧嘛!”譚開山說道。

莫少平苦笑:“這事情可不怨我,是梅映雪去找的夏碧君,沒想到她竟然還說服了夏碧君,一直以來我都認為夏碧君對範誠是有成見的,他們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可後來我也算是看出點端倪來了,範誠出事,夏碧君好像也沒少暗中做了許多的事情幫助他,怎麽說他們也算是親人,這層關係是抹不去的。”

淩力說道:“夏碧君好像對老範有那麽點意思。”

這他還是聽梅映雪說的。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閻洲也有些好奇。

譚開山聞言笑了:“梅映雪這妮子不是喜歡範誠嗎?她去說服夏碧君跟著老範去滇南她就不怕給自己樹一個情敵啊!”

閻洲也是一臉的笑:“你知道什麽,梅映雪這丫頭倒是有腦子,正是這樣夏碧君才會不遺餘力地幫助範誠,而且不用對她有任何的防備。這個夏碧君我知道,我們茶城出了名的大律師,腦子轉得快,是個人物,嗯,梅映雪倒是找對了人。”

淩力說道:“現在就看對方什麽時候動,怎麽動了,我已經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隻要他們敢來我們就一定能夠逮住他們。”

“別那麽肯定,對方可不是普通的罪犯。”莫少平說。

想到之前在對方的手裏吃癟淩力也不敢再誇海口。

滇南,春城。

馮子奇接到了莫少平的電話,他知道範誠馬上就到春城的消息心裏踏實了許多,不過他又隱隱有些擔心,範誠來會不會影響到自己的計劃,到時候應該是範誠協助自己還是自己要聽範誠的?

這些莫少平在電話裏並沒有明說,可是他聽得出來,莫少平更希望自己能夠遇事多與範誠商量。

今天他就要從酒店搬到墨雨晴為他安排的住處,而柳海則是要回橋城。

柳海再繼續留下去已經推動了意義,弄不好還會讓江長河和墨雨晴起疑。

“馮哥,我走了,你一個人在這兒一定要注意安全,凡事別逞強,有危險馬上和春城警方聯係,千萬別莽撞。”柳海提著行李和馮子奇道別,馮子奇聽著他對自己關心的話語,鼻子有些酸酸的,他點點頭:“我知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柳海說道:“那行,我在橋城等你回來!”

柳海走後不久嘟嘟的車就停在了酒店門口。

待馮子奇上車後嘟嘟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馮子奇:“我很好奇你為什麽非得到江長河那兒去?我爸的公司一樣可以安置你,而且我爸的地產公司是上了正軌的,他那邊隻有一個架子而已,你真當你是超人,這兒是春城不是橋城,那些相關部門你能搞定?各項審批手續你確定你能夠拿得下來嗎?”

馮子奇沒有回答,老實說,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些。

車子開動,嘟嘟又問道:“我說,你不會是因為墨雨晴那個狐狸精嗎?我可警告你,她是江長河的人,你可別動什麽歪腦子,江長河這人你不知道,那是睚眥必報的。”

馮子奇苦笑:“你看我像那樣的人嗎?”

“不像。但我媽說你們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像不像是一回事,是不是又是另一回事。”

馮子奇直接無語了,嘟嘟這說話也太直接了吧?

不過他卻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來滇南也有好些天了,自己並沒有和他們有過聯係,因為在這邊用的電話號碼是新辦的,之前在橋城用的號碼暫停了使用,這是為了安全起見。

“不過你不用怕,隻要你沒做錯什麽他江長河就不敢對你怎麽樣,這不還有我呢,再怎麽著他們也會看我的麵子。”嘟嘟一臉的得意。

馮子奇知道江長河和墨雨晴看的肯定不是嘟嘟的麵子,但嶽池的麵子他們卻不得不顧,正是因為這樣馮子奇才有些底氣。

車子在一個小區停了下來,墨雨晴早已經等在了那兒。

看到嘟嘟和馮子奇一起從車上下來,墨雨晴迎了上去,臉上帶著笑:“來了!”

嘟嘟的神情有些奇怪:“雨晴姐,你怎麽親自來了?這種事情公司隨便叫個人不就行了。”

是的,雖然馮子奇有些特殊,但也用不著墨雨晴親自出馬,讓公司一個管後勤的中層來已經很有規格了。

墨雨晴卻說道:“那哪成,你嘟嘟小姐親自把他送來做姐姐的當然也得來啊。”

原來她早就知道是嘟嘟送馮子奇過來了,馮子奇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心裏卻是一驚,墨雨晴這是在告訴自己,自己的一舉一動人家都很清楚。

難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應該不會吧,橋城那邊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

想到這兒他便把心又放了下來,站在一旁看兩個女人說話。

墨雨晴身後一個漢子上前來幫馮子奇拿行李:“馮先生,請跟我來吧。”

馮子奇跟在漢子的身後,兩個女人也走在了後頭,有說有笑,也不知道她們都在說些什麽。

這是一套三居室,裝修得也很精致。

漢子把行李放下之後便離開了,墨雨晴說道:“馮先生,你看看怎麽樣,雖說是小了一點但你一個人應該夠住了,如果家人要想過來的話我們再另行安排寬敞的住處。”

馮子奇忙說道:“這樣就挺好,謝謝墨小姐。”

“謝我做什麽,對於能夠為公司創造價值的人我們向來是舍得在他的身上投入的,馮先生可是地產界的精英,這點根本就算不了什麽。”

地產界的精英?

馮子奇有些汗顏,自己對於房地產根本就是一竅不通,不過這又有什麽,臨陣磨槍不快也光,這兩天他倒是沒少惡補這方麵的知識。

不過他也多少有些擔心,要知道江長河可是在大澤地產幹過,對於房地產這個行當而言江長河說是行家一點都不為過,自己想要騙過江長河那是需要下一番苦功的。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江長河會考較自己一下,馮子奇深吸了口氣,希望江長河暫時沒有時間顧上自己吧。但這也不行啊,自己進入江長河的公司就是想要無限接近江長河,然後從他的身上找出蛛絲馬跡。

想到這兒馮子奇的心裏有些淩亂了,不過仍舊一臉平靜地看向墨雨晴說道:“墨小姐,你這麽說可是讓我壓力山大啊,我那些都是野路子,就怕做得不好不能讓你和江總滿意。”

他還真就做出了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墨雨晴笑了:“怎麽,還沒開始做就想打退堂鼓?那可不成,做得好不好不是你自己說了算,而且我們更看重的是對待工作的態度,隻要態度端正就不會差到哪去,是不是啊?嘟嘟。”

嘟嘟用力地點點頭:“就是,子奇,我相信你,加油!”她還真給馮子奇做了一個鼓勁的手勢,馮子奇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