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的車子駛出了收費站,還好他沒再繼續往下走,繼續往下走的話就要進桂西省了。
他的車在支山縣的一個酒店門口停了下來,車鑰匙扔給了泊車的服務生,徑直向著酒店裏麵走去。
邢衛東將車停好也進了酒店,白舒卻已經上了電梯。
他小跑著到了電梯口,電梯已經上行了。
默默地看著電梯上行時在哪些樓層停過之後他去了服務台。
掏出手機,他問服務台的服務員:“這個人是在哪個房間?”
“對不起先生,我們有規定,不能隨便透露客人的房間號。”服務員的臉上帶著固有的微笑,語氣也很溫柔。
邢衛東又亮出了證件:“警察辦案。”
服務員並沒有被邢衛東的身份嚇著,一臉的平靜:“警察同誌,真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他住幾號房,因為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他。”
“他叫白舒。”邢衛東報出了白舒的名字,服務員在電腦上查了一下搖搖頭,說客人中沒有這個人。
邢衛東又調出了盧萍的照片:“你再看看這張照片,這個女人有沒有住在你們這兒。”
服務員看了一眼,邢衛東有了剛才的經驗又說道:“她叫盧萍。”
“盧萍。”服務員重複了一遍,又在電腦了查了查。
“我們這兒倒還真有一個叫盧萍的客人,住在1207號房。”
“謝謝!”邢衛東的內心很是激動,自己今天沒有白費功夫,這白舒跑支山來原來是來見盧萍的。
他很快就來到了十二樓,找到了1207號房。
他沒有猶豫,直接輕輕敲了敲門,不過他站的位置卻是躲開了貓眼的。
“誰?”一個女人的聲音。
邢衛東說道:“客房服務。”
門打開了,一個女人出現在邢衛東的眼前,但這女人並不是盧萍。
邢衛東看了一眼房間裏麵,女人有些警惕:“你不是酒店的服務員。”
“警察!”邢衛東揚了揚手上的證件,然後就闖進了房間,房間裏沒有別人。
女人懵了,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了:“警察怎麽了?警察就能夠隨便闖進我的房間了嗎?”
“你的房間?你叫盧萍?”邢衛東有些回過神來了。
女人瞪著他:“沒錯,我是盧萍,怎麽?我可沒做過什麽違法犯法的事。”
邢衛東的頭一下子就大了起來,看來這一次鬧了一個烏龍,此盧萍非彼盧萍,怎麽會那麽巧?原本滿心的希望一下子全都破滅了。
他有些尷尬地說道:“對不起,我要找的是另外一個叫盧萍的女人,對不起。”
說著他就想走,那女人可不依了:“一句對不起就完了?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警察,誰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麽,不行,這事情我得弄明白。”她一把抓住了邢衛東的胳膊,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邢衛東很是鬱悶,他解釋道:“我真是警察,正在辦案,希望你能夠理解。”
“我不理解,我隻知道警察辦案必須是兩個人,可你隻是一個人,而且證件我也沒看清楚,就這麽在我的眼前一晃算什麽?”
邢衛東說道:“我和同事分頭行動的,證件我可以再給你看。”
邢衛東沒有一點脾氣,因為這件事情是自己錯了,沒在服務台核實清楚客人的具體身份信息。
女人接過證件認真地看了一下,還給邢衛東,鬆開了她抓住邢衛東的手:“我姑息相信你,你走吧。”
邢衛東長出了口氣,他還真怕這女人一直這樣鬧下去,那樣的話無疑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
下了樓,邢衛東又去了服務台,還是那位一臉笑容的服務員。
“警察同誌,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吧?”服務員問道。
邢衛東說道:“我給你看過照片的,1207住的分明就不是照片上的那個女人。”
服務員一臉的委屈:“每天酒店進進出出這麽多人我哪能每一個都記住他們的樣子?”
邢衛東讓她再查查有沒有另一個盧萍,她確定酒店裏就隻有這麽一個叫盧萍的客人。
邢衛東意識到不妙,他小跑著出了酒店,然後他看到停車場裏白舒的車已經不見了。
支山縣的一個小區。
白舒敲了敲門,門開了。
“萍姐!”白舒進了屋,微笑著向盧萍問好。
“怎麽樣,那小警察甩掉了吧?”
“嗯,盧萍您可真是厲害,那個盧萍又是哪兒找來的?”
盧萍給他倒了杯水:“哪是我找的啊,是你們老大找的,這兩天不是在支山搞一個經貿會嗎?你們老大就給鄰省的一家公司發出了邀請,那家小公司的老板是個女的,就叫盧萍。至於我們的事情她是一點都不知道,她就是來參加經貿洽談會的。”
白舒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回事,他笑了:“我好想看看那小警察見到那個女的會是什麽表情。”
“你們老大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還好吧,就是警察盯得太緊了,他不能親自來看你,他說等這段時間過去警方應該不會再盯我們盯得那麽死了,到時候他會親自來接您。”
盧萍嗔道:“還算他有良心,老娘為他做了那麽多事。”
“對了萍姐,那天阿勝他們帶著姓黃的那女人轉移的時候好像被警察給盯上了,不過阿勝很機靈,把警察給甩掉了。”
盧萍眯縫著眼睛:“那個女人還是不肯把東西交出來嗎?”
白舒歎了口氣:“那女人性子太倔了,而且她很聰明,知道一旦她把東西交出來的話她就離死不遠了,所以她一直咬著牙堅持著。”
盧萍淡淡地說道:“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她實在不願意把東西交出來那就把她給做了,東西我們可以慢慢找,她不能再留。”
“可是老大對那東西是誌在必得,恐怕……”
盧萍聽了也猶豫了一下:“好吧,那就先留著她,你們抓緊了。另外你們從那儲物櫃裏拿到的東西是什麽?”
白舒苦笑:“還是一把鑰匙,不過像是保險箱的鑰匙。萍姐,你說這是不是警方給我們下的套啊?”
“難說。”盧萍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白舒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她。
白舒的心裏始終都有這個女人的影子,要說漂亮盧萍和張琳平分秋色,但盧萍的身上有一種氣質深深吸引著他,隻是盧萍是老大的女人,他隻能在心裏瞎想卻不敢有什麽不敬的言行。
大概走了七、八分鍾的樣子盧萍才停了下來:“不用管它,我也懷疑多半是警方布下的陷阱,不過如果真是警方設的套至少有一點我可以肯定,警方得到了範誠手裏的那把鑰匙,而他們通過那把鑰匙得到的同樣是一把鑰匙,而且一定也是一把保險箱的鑰匙,隻是他們也不知道那保險箱到底在哪,他們設這個套不過是兩層意思,一則是想引我們上鉤,二則想用這鑰匙來投石問路,讓我們帶著他們找到那個保險箱。”
說到這兒盧萍冷笑,心想警方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白舒在心裏暗暗佩服,這麽複雜的事情竟然讓盧萍猜出來了,雖然他也不肯定盧萍的猜測是否正確,但他相信盧萍,他甘心為黃亞洲賣命其實真正為的也是盧萍。
“萍姐,你真準備離開這兒嗎?”白舒問道。
盧萍點點頭:“我準備去一趟滇南。”
白舒愣了愣:“去滇南?”
盧萍說道:“嗯,我聽說警方已經盯上了江長河,我過去燒把火。”
白舒有些擔心,盧萍可是被警方給重點關注了的,去滇南的話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放心吧,警方雖然一直在找我可是他們沒有證據證明我做了什麽,所以他們暫時不會對我怎麽樣,相比那個姓範的警察我是安全的。我這有封信,你帶給你們老大。”
盧萍取出一封信遞給白舒。
白舒接過來點了點頭:“那萍姐,你自己保重。”
盧萍笑了:“其實你根本就不用親自跑這一趟的。”
白舒的臉微微一紅,他原本確實是不用親自來的,他被警察給盯得死死的還跑起來,這樣很容易讓警察找到盧萍。
白舒的嘴動了動,想說什麽,盧萍的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你不用說什麽,萍姐知道你是關心我,你親自跑這一趟也是想見我,好好做事吧,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白舒的心跳得厲害,他雖然不太能夠理解盧萍這些話是什麽意思,但他聽得出來盧萍知道他的心思,他有些激動,盧萍挨他這麽近,他聞到盧萍身上有一種讓他迷醉的淡淡的香水的味道。
“萍姐,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白舒說。
盧萍點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會回來的,隻要我們按著大老板的意思做那麽我們就一定能夠度過眼前的危機。”
“萍姐,我一直都很好奇,大老板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盧萍的臉色微微一變:“這個不是你該問的,你隻要知道他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就行了。”
白舒臨走的時候盧萍居然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這讓他的心花怒放,不過坐在車裏他又想到了黃亞洲,自己的老大。盧萍是黃亞洲的女人,要是黃亞洲知道自己的心思會怎麽對自己?
想著黃亞洲的手段白舒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要是自己是老大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