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塵埃落定(三)
049:塵埃落定(三)
隻見沒有多久,駱月涯那緊閉的雙目緩緩的張開了一條縫,由細變寬!
“唔……水……”駱月涯隻是覺得自己的口好幹,好想喝水。
柳如月見駱月涯蘇醒了,又聽見她要喝水連忙說道:“小姐,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倒水去。”
柳如月轉身到離床約有五步之遠的桌子上給駱月涯倒了杯清水,又快步的回到了駱月涯的身邊,將駱月涯扶起來,喂她喝水。
駱月涯和完水後,意識慢慢的開始清晰了。
看了看喂自己喝水的人,這人她認識是廚娘月嬤嬤。
駱月涯看了看四周,屋裏就隻有自己和月嬤嬤兩人。
“月嬤嬤,你到底是誰?”駱月涯突然開口問道。
柳如月的拿起水杯的手霎時頓了頓,她看了看剛剛蘇醒過來的駱月涯,難道說……
“小姐,你忘了?我是廚娘啊!”柳如月並不知道駱月涯為何這麽問她。
所以此刻的柳如月並沒有據實以告。
“月嬤嬤,我要知道實話!”駱月涯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些無力。
自從那日昏倒以來,自己的腦中莫名其妙的出現了許多的畫麵。
那些畫麵似乎與自己失去的記憶有關。
最讓她不可思議的是,這些斷斷續續閃過自己腦中的斷片之中居然有雲翳晟的出現。
他喚她做雪兒!這是怎麽一回事?頭又開始痛了,駱月涯用手捂了捂太陽穴,自己每次勉強自己去回想過往,頭就會發痛,這次也是。
“小姐,你是否想起了什麽?”柳如月探試性的問道。
看駱月涯此刻捂頭的動作,柳如月猜測著。
“……”駱月涯沒說話。
隻是抬頭看了看自己眼前的月嬤嬤,她剛才問自己是否想起了什麽?
難道說她知道自己的過往?
是了,一定是了,看月嬤嬤的那神情,駱月涯肯定,她一定知道些什麽。
“小姐?”柳如月見駱月涯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的奇怪。
柳如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易容了臉,難道臉上的麵具露出了破綻?
柳如月下意識的動作被駱月涯看在眼裏。
駱月涯微眯著眼打量著月嬤嬤,突然駱月涯的瞳孔一縮。
易容!
眼前這個月嬤嬤易容過,雖說她的易容技巧很好,但是月嬤嬤臉上的那張麵皮始終沒有真人的皮膚的那種光澤。
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是看不出來,自己之前怎麽沒有發現呢?
之前自己一直隻當月嬤嬤是個普通的廚娘,而且月嬤嬤也沒有做出什麽不和她身份的事,自己自然沒有怎麽特別留意過月嬤嬤,也難怪自己沒有發現月嬤嬤易容過。
直到那天,月之嵐去見雲翳晟那天,月嬤嬤出手救了月之嵐,駱月涯這才發現月嬤嬤並非一般的廚娘那麽簡單。
“月嬤嬤,這張臉不是你原本的樣子吧。”駱月涯說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是的,這的確不是我原本的樣子,我的確易容過。”柳如月也不再隱瞞,誠實的回道。
說完,柳如月將臉上的易容揭去,露出來的是是一張年輕貌美的容顏,不似之前的那張又老又皺的臉了。
“月姐姐?!”駱月涯脫口而出。
“雪兒,你想起來了?你認識我了?”柳如月眼前一亮,近身與駱月涯的跟前。
“雪兒?我失憶以前的名字叫雪兒嗎?”難道之前那殘斷的畫麵,雲翳晟口中的叫的雪兒就是自己?
“……”柳如月有些困惑的看著駱月涯。
剛才駱月涯明明像以前那樣叫了自己,怎麽又反過來問自己她以前的名字是不是叫雪兒呢?
難道說雪兒並沒有完全記起以前的記憶?
“我叫雪兒?是嗎?全名是?月姐姐,你能告訴我以前的事嗎?”駱月涯見柳如月隻是看著自己沒有說話。
駱月涯伸出左手拉住柳如月的衣袖問道。
她以前究竟是怎麽的一個人?
當初二皇子禦毅宸告訴自己的身世一定不是真的,自己並非什麽商戶之女。
之前駱月涯還隻是懷疑,可如今這些斷斷續續的片段,自己會醫術,武功等等,讓駱月涯覺得二皇子禦毅宸的話是不可全信的。
雖說二皇子禦毅宸在自己的身世上欺騙了自己,但是有一點二皇子禦毅宸沒騙自己,那就是自己的確是由二皇子禦毅宸給救回來的,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你叫水凝雪,你爹叫嚴嘯天,你娘叫水玲瓏……”
柳如月一字一句的給駱月涯講述著駱月涯的前程過往。
但是這緊緊限於有關她在雪穀那段,至於水凝雪出穀後遇見雲翳晟那段,柳如月是隻字未提。
“那雲翳晟呢?我和他是什麽關係?”駱月涯聽完柳如月的話後問道。
駱月涯的那些斷片的畫麵裏,明明有雲翳晟的身影,為何柳如月剛才的話中卻沒有提到他能,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柳如月為何要隱瞞有關於雲翳晟的那一部分呢?
“這個……我不能說……不過他絕非你的敵人。”柳如月被駱月涯這麽一問,有些遲疑了,不過柳如月還是沒有正麵回答駱月涯的問題。
因為穀主夫人之前再三交代過,她不能說。
“為什麽不能說?”駱月涯麵臉疑惑的看著柳如月。
既然柳如月將自己的過往都能全部的告訴自己,為何柳如月獨獨雲翳晟那段卻不告訴自己呢?
就在駱月涯還要追問的時候,雲翳晟這時已經包紮好傷口回來了。
“小姐這事,你記憶恢複了就知道。”柳如月說完,示意雲翳晟正在廂房外要見她。
柳如月鬆了口氣,還好雲翳晟這時候來了,要不然被雪兒這樣一直問下去,她還真不知道怎麽說了,一邊是穀主夫人,一邊是雪兒。
被穀主夫人知道自己告訴了雪兒有關雲翳晟的事,破壞了夫人考驗她未來女婿的計劃,指不定到時候夫人會怎麽對自己。
柳如月慶幸的是雪兒此刻還沒有完全恢複記憶,要不然以雪兒的性子其實像現在這般好說話的。
所謂有其母比有其女,雪兒是從夫人肚子裏爬出來的,這整人的伎倆是有過之而不及。
“月姐姐,我先整理下衣裳,還有你的臉。”駱月涯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柳如月隨即說到。
此刻自己身上隻穿了中衣,實在不適合見客。
此刻的柳如月揭下了臉上的易容的麵具,要是柳如月以這樣的麵貌出去見他們,不把他們嚇到才怪。
“少爺,你別走那麽急,小心傷口又崩了。”雨溪跟在雲翳晟身後,一邊小跑步一邊擔心的說著。
雲翳晟哪裏聽得進雨溪的話,如今雲翳晟一心就是想見到駱月涯,一心想證實自己的猜測。
沒一會,雲翳晟就來到了駱月涯的廂房外麵。
等了好一會,房門開了,柳如月從裏麵走了出來。
“雲公子,請稍等片刻,小姐已經醒了,容後就會見接見公子。”
“駱姑娘醒了?”雲翳晟驚喜的道。
本來已經還在因為駱月涯的昏迷擔心著,現在聽到駱月涯蘇醒了,雲翳晟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她醒了就好,她沒事就好。
“是的,小姐醒了。”
柳如月朝雲翳晟身後的白煜使了個眼色,白煜見到柳如月朝自己擠眉弄眼的。
白煜也很快的有了反應,小步走到柳如月跟前。
“怎麽了?”白煜小聲的問道。
見柳如月的神色與剛才分開時稍有不對。
隻見柳如月附耳跟白煜嘀咕了幾句後,白煜的神色變了幾遍。
這一切都看雲翳晟的眼裏。
“是不是駱姑娘有什麽事?”
看他們兩個交頭接耳的,在看那胡白那複雜的神色,雲翳晟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到駱月涯是不是有什麽事。
還不等柳如月和白煜回答,廂房內傳出了駱月涯的聲音。
“月嬤嬤,請雲公子進來吧。”
雲翳晟三步並兩步的走了進去。
“月嬤嬤,你們先退下吧,我想與雲公子單獨聊聊。”
駱月涯抬眼看了看站裏於一旁的柳如月他們後,淡淡的說到。
柳如月和白煜沒說什麽,很識相的行禮退下了。
“雨溪你也退下吧。”雲翳晟對自己身後的雨溪開口道。
“是,少爺要是傷口不適就喚我,我在外麵侯著。”雨溪有些擔心自家少爺的傷勢。
“恩,知道了。”雲翳晟扭頭瞪了雨溪一眼。
柳如月和白煜退出房間後,走到牆角。
“小月月,你說他們兩個單獨說話,會不會……”白煜問著柳如月。
“我倒是希望他們能盡快相認,天天頂這這張老臉鶴發的。”
柳如月當然知道白煜想說的是什麽。
不過柳如月知道,此刻的雪兒就算是知道了自己與雲翳晟之間的事,她也不會在現在與雲翳晟相認。
因為雪兒現在的身份是掌璃國二皇子禦毅宸的側妃,有這層關係在,再加上二皇子禦毅宸對雪兒有救命之恩。
此刻二皇子禦毅宸又處於儲君的爭奪的關鍵時刻,要是此刻作為掌璃國二皇子禦毅宸側妃的雪兒,要是在這個時候與雲翳晟鬧出一些什麽是是非非怕是不好,更何況雲翳晟的母親的身份特殊,雪兒會知道這事的輕重緩急的。
“唉,看來穀主夫人真是什麽都料到了,我們的這些日子還真是如夫人所說的不清閑啊。”白煜搖了了搖頭。
“好了,不說這事了,你去看看青龍那邊查的怎麽樣了。”如今還是雪兒他們的安全最重要。
“恩,好,我這就去。”話落,白煜已經不見影了。
廂房內此刻就剩下雲翳晟和駱月涯了。
廂房內沉寂了好一會,雲翳晟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
“駱姑娘,我有一件事想請教於你。”雲翳晟的目光盯著駱月涯手上的那隻手鐲。
“雲公子請說!”駱月涯微笑的說到。
從剛才起,駱月涯的目光就一直在雲翳晟的身上。
自己失憶前到底跟這個叫雲翳晟的男子是什麽關係。
不管他們倆到底是何種關係,駱月涯知道,雲翳晟覺不會傷害於自己,自己隻要有他在身邊,自己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心的感覺。
“不知道,駱姑娘手上的那個手鐲是哪裏來的?”雲翳晟詢問著一直看著自己的駱月涯。
“雲公子是說的這隻手鐲嗎?”駱月涯抬起戴著手鐲的手,將衣袖微微撩起了一點點,露出了戴在自己手腕上的那隻七色寶鐲。
“是的,就是它!”雲翳晟點頭說道。
“那我可以問問,雲公子為何會對我手上的這隻手鐲感興趣嗎?”駱月涯的臉上的笑容依舊。
駱月涯的目光不停的在在雲翳晟的身上流動,似乎雲翳晟對自己手上的這鐲子很感興趣,似乎這手鐲的由來對雲翳晟來說很是重要。
她記得,剛才柳如月跟自己提過這手鐲是她母親之物。自己該如實的告訴雲翳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