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50 塵埃落定(四)
050:塵埃落定(四)
雲翳晟抬頭,他的目光正好對上駱月涯的目光。
“因為我的未婚妻手上也有一隻和駱姑娘手上一模一樣的手鐲。”
“未婚妻?雲公子說的是湘琴郡主嗎?”
她記得那日德瑞郡主閻湘琴自我介紹說了她是雲翳晟的未婚妻。
“不是,郡主並非我的未婚妻,那都是祖母的一廂情願。”
“哦?”駱月涯的眉頭上揚。
“駱姑娘,還記得狼襲那晚我對你說的話嗎?”雲翳晟緩緩開口。
“當然!”駱月涯遲疑了一下,這才想起那日在破廟月下自己與雲翳晟的一席話。
當時雲翳晟曾經說過自己與他要找的人在神態上十分相似,她記得當時雲翳晟對自己說,他要尋找之前是他今生的妻子。
“她與駱姑娘擁有相同的手鐲!”雲翳晟說道。
“原來如此!她叫?”駱月涯表示了解了。
“她叫雪兒,駱姑娘,你的這手鐲?”雲翳晟很是期待駱月涯的回答。
然後駱月涯卻給了雲翳晟這麽一個回答。
“這手鐲,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以前的很多事都記不太清了。”駱月涯臉上還是保持著剛才的笑容可是瞳孔卻猛然的縮了一下。
駱月涯此刻是隻是表麵上的鎮定。
雪兒?他說她的未婚妻叫雪兒?
她記得那些保留的記憶片段裏雲翳晟曾經叫自己雪兒。
她記得柳如月的跟她說的自己的本名,姓水,名凝雪。
按照雲翳晟的說法,還有自己的斷片記憶,柳如月告訴她的那些過往雲煙,駱月涯能肯定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跟雲翳晟關係不一般,雲翳晟行才口中的未婚妻是自己沒錯。
可是駱月涯卻沒有承認自己就是雲翳晟口中的那人。
“……”雲翳晟此刻眼中有明顯的失落。
“雲公子,我那日拜托你的事,我希望能盡快有個結果。”話頭一轉,駱月涯提醒道。
“說到這事,我那日約駱姑娘,就是想與駱姑娘商討此事,誰知那日來的卻是月姑娘。我已經與藍族長達成了協議,這時間地點還得由駱姑娘來定。”
此刻雲翳晟向駱月涯確定與藍祁陽交易的確切時間和地點。
雲翳晟沒再繼續追問手鐲的事了,因為他知道再怎麽問駱月涯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說到那日遇險,雲翳晟還很慶幸前來赴約的是月之嵐,要不然被暗器所傷的就是駱月涯了。
可後來駱月涯在他們遇襲後,出現在了事發地點,並且出手,助他們退了敵人。
那日狼襲,雲翳晟就知道了駱月涯的武功甚高。
這次他們遇襲大夥多多少少都受了傷,可憐此番前來的殺手不簡單。
但是也是因為這次的遇襲,駱月涯受傷,雲翳晟才有幸見到駱月涯衣袖下的七色寶鐲,說真的雲翳晟還有點感謝那些殺手,不過他們傷了駱月涯也是事實。
他不會放過那些人。
“恩,這事是嵐姐的自作主張,我希望雲公子能盡快的將事情辦妥時間就定在三日後,至於地點就遠在之前雲公子邀約我去遊湖的那裏吧。還有這手鐲,我會再問問我身邊的人,到時候再給雲公子一個回複,你看怎麽樣?雲公子?”駱月涯抬起戴有手鐲的手晃了晃說道。
“恩,那事我會盡快的幫駱姑娘辦好的,那我就不打擾駱姑娘修養了。”雲翳晟撐起帶傷的身體起身走了出去。
駱月涯看著雲翳晟離去的身影,眼中閃過許多複雜的情緒。
雲翳晟從廂房裏出來後,雨溪連忙上前去攙扶自家少爺。
“雨溪我們回去。”
“是的少爺。”
“妞妞還有幾日能到?”
“應該快了!”
“那就好!”
雲翳晟帶著雨溪離開了阿斯蘭的別院。
待雲翳晟離開後,柳如月走進了駱月涯的廂房。
“月姐姐,我可以信任你嗎?”
駱月涯抬眼看了看走進來的柳如月,雖說自己的記憶中有那麽一段保留的記憶是與柳如月有關的。
靠著那記憶,駱月涯知道柳如月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但是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事對記憶不全的聯係我來說有些突然。
此刻自己還是不是很放心。
“屬下誓死保護少主!”柳如月單膝跪地的說到。
“好了,月姐姐起來吧!”看她那樣應該是可信的。
“我有事需要你去辦!”駱月涯讓柳如月起身後隨即說到。
柳如月起身後立於一旁,靜靜的聽著駱月涯接下來的吩咐。
隻見駱月涯交代了柳如月幾句後,柳如月退出了房間。
偌大的廂房此刻隻剩下了駱月涯一人,駱月涯歎了一口氣。
手指有意無意的摸了摸戴在自己手上的那七色寶鐲。
如果記憶沒有錯誤,如果柳如月和雲翳晟說的都是真的。
那麽自己當日墜涯並不簡單。
到底是怎麽一會事呢,可是如今自己的記憶很零碎。
自己的記憶還沒有拚湊完整。
自己也想過雲翳晟一定是認識自己的,隻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是雲翳晟一直尋找的那個“她”。
從這幾日的接觸看來,那自稱是雲翳晟未婚妻的德瑞郡主閻湘琴,雲翳晟的各種反應。
駱月涯最終還是沒有向雲翳晟坦言,自己也許就是他要找的人。駱月涯已經有九成的把握,雲翳晟口中的未婚妻,他一直尋覓的人就是自己。
可是駱月涯剛才並沒有開口對雲翳晟說。自己可能就是他要找的人。
這之間還存在著許多的疑問,許多的不穩定的因素。
要是自己貿然的說出了自己就是他要找之人,說不定隨後還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第一,自己當日為何墜涯?凶手是誰?出於何種目的?
第二,自己現在還不知在烏斯拉赫城遇到的殺手的背後是誰?出於何種目的?
第三,自己現在的身份,不適合,畢竟二皇子禦毅宸對自己有恩,她不能在這時候讓二皇子禦毅宸的對手有機會去抹黑她的恩人。
現在還是用駱月涯這個身份較為妥帖。
現如今還是先解決藍靈兒的事,她有預感隻要解決了藍靈兒的事,在這烏斯拉赫城發生的事情都能解決了。
“老爺,老爺,雲翳晟帶著隨從在外求見!”管家慌慌張張的跑到書房稟報雲翳晟來訪之事。
“你帶他們去偏廳侯著,我一會就來。”
“偏廳?老爺不用在大廳嗎?”
管家有些不解,為何老爺要讓自己帶雲翳晟他們去偏廳。
“讓你去就去,何來這麽多問題,老爺我自有打算。”
藍祁陽瞪了一下管家語氣有些不悅的說到。
“是,老奴這就去。”管家見藍祁陽麵帶不悅,哪敢再多問,急急的退下了。
管家退下後,藍祁陽的眉頭深鎖。
雲翳晟來找他所謂何事?難道說他已經知道那些殺手是自己雇去的了嗎?難道此刻雲翳晟是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的?
藍祁陽越想心越慌,不過最終藍祁陽還是強作鎮定的去偏廳見在那裏等候自己的雲翳晟。
偏廳離書房不過半刻鍾的的時間,不知為何藍祁陽覺得自己此刻的步伐為何會如此凝重,藍祁陽從書房到偏廳卻走了足足的一刻鍾那麽久。
藍府偏廳,此刻正坐著雲翳晟,雲翳晟今天一身藏青色的裝束,使得雲翳晟手上的白色吊手帶子顯得格外的顯眼。
而雨溪則是站立於雲翳晟的身後,今日的雨溪手中居然拿了一口長劍在手。
剛走進來的藍祁陽,麵帶微笑語氣帶著濃濃的歉意。
“抱歉,抱歉,讓雲公子就等了,剛才讓府中的一些鎖事給耽擱,還望雲公子不要見怪。”
藍祁陽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雲翳晟。
“沒事,不過就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是我未曾先通知藍族長就前來了,因該是在下打擾了才是,怎麽會見怪呢。”
雲翳晟客套的說著。
“前日聽說雲公子和神女大人在西郊遇險,當日便去探訪,可是府中的人卻說雲公子和神女大人不便見客,本族還擔心雲公子來著,如今雲公子的來訪本族長才放下心來。”
藍祁陽和雲翳晟交談了一會,一顆懸著的心暫時的放了下來。
在自己剛才與雲翳晟的交談中,藍祁陽覺得雲翳晟應該還不知道那些殺手是自己找去的。
“多謝藍族長的關心,那些補身的藥材都是極好的,藍族長真是破費了。”雲翳晟頓了頓隨即又說道,“今日我前來,主要是為了之前我們商討的那樁交易。”
話語間,雲翳晟特別的加重了“交易”二字的語氣。
“時間和地點都定下來了嗎?”
“是的,三日後,西郊湖邊。”
“西郊湖邊?!”藍祁陽聽到雲翳晟剛才說的交易地點在烏斯拉赫城西郊的湖邊時,瞳孔猛的一縮。
為何雲翳晟會將交易地點定在西郊湖邊?難道他們發現了?
藍祁陽衣袖下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先前剛放下的那顆懸起的心又吊懸了起來。
藍祁陽死死的看著雲翳晟,可是雲翳晟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從剛才自己進來到這些一直都很平靜,看不出有什麽情緒波動。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還是交易地點定在西郊湖邊隻是一個巧合。
“怎麽?藍族長對我們定下的時間和地點有何疑問嗎?”雲翳晟將藍祁陽剛才的反應都看在了眼裏。
似乎這位藍族長在聽見他們定下的地點是西郊湖邊後的反應,似乎有些過了。
“不,不,不,我沒有疑問,三日後我們西郊湖邊準時交易。”藍祁陽突覺自己剛才有些反應過度了,於是連忙回道。
“那麽這事就這麽定了,我負重還有事,這就不打擾藍族長了。”
說完雲翳晟起身帶著身後的雨溪就準備離開藍府。
“那我這送送雲公子!”藍祁陽見雲翳晟起身準備告辭,也連忙起身客套的說著。
“藍族長請留步,不過幾步路的事,就不用麻煩藍族長了相送了。”雲翳晟開口拒絕了藍祁陽的相送。
“那好,我這就不親自相送了!管家你就代我送送雲公子。”藍祁陽對一旁的管家使了個眼色讓管家跟著前去。
管家應了聲便將雲翳晟主仆送了出去。
待雲翳晟走後,藍祁陽一下子又做回了身後的凳椅上,渾身開始有些顫抖,剛才他在雲翳晟離去的那一瞬間,自己似乎在雲翳晟的眼中看到了些什麽。
還有雲翳晟的那個隨從,記得上次雲翳晟來時身邊的隨從和此番前來的隨從都是同一個人,不一樣的是這次這隨從此番前來手上居然拿了一把寶劍,這意味這什麽?
是察覺了?還是發現了?還是有所懷疑了?
三日後的交易,自己到底是去還是不去?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藍府大門外,管家將雲翳晟送出了門後就轉身走了。
可是雲翳晟帶著雨溪走出了藍府大約十步左右的距離,突然頓住了腳步。
雲翳晟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藍府,隨即對雨溪開口說道。
“雨溪,你去查一查最近,藍府的人都跟哪些人有所接觸過?做過什麽說過什麽!”
雲翳晟覺得剛剛藍祁陽在聽見自己提到西郊湖邊時的反應和神態有些不對勁。
“是”雨溪應聲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