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蠱母,聽說胤王妃曾經為胤王引蠱,嗬嗬,真是個傻子,這就注定了他逃脫不了蠱母的迫害,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從蠱母手底下活下去。”

老婆婆的臉上浮現出報複的快意。

對著自己死掉的丈夫。

露出了微笑。

轟隆一聲巨響。

一拳從天而降,直接砸碎了大夏國國師的靈牌。

砸了個粉碎,連渣都不剩下,上的香都斷裂了。

老婆婆也被這一股強大的力量給震飛出去十幾米,跌坐在地上。

“什麽人?”

話音還沒落下。

老婆婆就被一隻恐怖的黑暗之手給掐住了脖子,活生生的把她從地麵上給提了起來,雙腳離地。

她終於看清了對方的樣貌。

“千城胤?”

“你敢對阿禦下那樣的狠手,找死!”

咯吱咯吱的聲音。

老婆婆頸骨崩潰,快要斷裂。

老婆婆也不惱怒,反而詭異的笑了:“怎麽樣?胤王殿下失去摯愛之人的感覺,是不是痛徹心扉撕心裂肺?你曾經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也一定要你再品嚐一遍!嗬嗬嗬……”

千城胤雙眼血紅。

把一縷黑暗魔氣打入了老婆婆的體內。

“啊啊啊啊!”

歇斯底裏的尖叫聲傳了出來。

老婆婆的身體正在發生變異。

那一縷黑暗魔氣損壞了她的經脈切斷了她的血管,導致她的皮膚表麵不斷的往外頭滲血。

這還不算。

她的皮膚長出了一塊一塊的魔性黑斑,指甲不斷伸長,變得漆黑,麵部也出現了一個一個疙瘩,頭發變成了肉瘤。

脊背上又生出了幾條像野獸一樣的手臂。

像一隻黑蜘蛛似的在地上爬來爬去,渾身是血。

“你……你把我變成了黑暗的魔族?”

老婆婆滿臉驚恐,看著身上不斷浮現出的醜陋魔紋,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她瘋了一般的就往禪門頭跑。

可這裏是南陀寺。

寺裏的僧人和住持,絕對不會允許妖魔在寺內橫行。

老婆婆才剛從門裏頭跑出去,寺內的除魔鈴就發出了劇烈的震**聲,叮叮當當把一整個寺廟的僧人全部從睡夢中吵醒。

“妖魔!休得為禍!”

僧侶手中的禪杖,往老婆婆的身上毆打而去。

一簇一簇的火把丟到了老婆婆的身上。

她的身體被燒得呲呲作響,皮肉焦黑。

“不!不是我!我不是妖魔,房間裏的那個才是!”老婆婆發出了淒厲的哀嚎,“你們去把千城胤抓起來,千城胤才是魔!是他把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然而不管她說什麽,周圍的和尚羅漢主持都不再相信她。

老婆婆就這麽被活活燒死了。

屍體成了一團黑炭。

還被南陀寺的僧人們拿去做了淨化鎮壓。

千城胤已經離開了。

大仇已報。

他的內心除了媳夫兒時禦,已經再無任何牽掛。

他回到了那一棟茅屋之內。

剛剛好。

空老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原本都是血跡的房間,也被清掃了一下。

消毒通了風。

“主人,您回來了。”

“嗯,開始吧。”

千城胤的一隻手放在了媳婦兒的側臉上,溫柔而眷戀的輕輕摸索著。

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他。

像是要把他的樣子烙印在靈魂深處一樣。

他俯下身。

“阿禦,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吻你了。”

一記輕吻,落在了媳夫兒蒼白沒有任何血色的薄唇上。

希望你不要生氣。

我又在你睡著的時候,做了你不喜歡的事情。

千城胤躺了下來。

“主人,可能會有點痛。”

空老在一邊遲疑著道,“就算用了麻沸散,挖心之痛還是無法消除。”

“不用麻沸散。”

千城胤聲音低沉,“沒有那個必要。”

他想感受痛楚。

感受著自己的心髒被取出來,進入阿禦的那個完整的過程。

這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其實。

如果換個角度想的話。

不管阿禦以後會不會原諒自己,他的心都和阿禦永遠在一起了!

擁有了舊日三神之一的心髒,阿禦也就不再是人類了,會成為無限接近於半神的存在,不老不死,隻要不是遭受不可挽回的重創,也可以壽命無盡,永生不滅。

千城胤感到了莫大的幸福。

他微微側過頭。

看著枕邊的時禦,完美的薄唇微啟:“你永遠逃不掉,最終我們將以這種方式,融為一體,永生永世在一起。”

這就是偏執狂的選擇。

是昏迷著的時禦。

聽不到病嬌的囈語。

可他和這個男人之間的聯係,卻並不會因為死亡而終止,反而深入血脈心髒,糾纏地越來越深。

千城胤感受著被刀子劃開的痛苦。

親眼看著那一顆跳動健康,屬於神明的心髒被取了出來。

他的臉色急劇蒼白,溫度逐漸下降,生命力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降低,靈魂之火,一吹即滅。

鮮血染紅了床單。

一片猩紅。

千城胤支撐著最後一絲意誌,看到了自己的心髒,放入了媳夫兒的體內。

他的魂魄超脫出來。

那是一尊光亮不可直視的神明靈魄。

他並沒有急著走。

而是確認空老已經把心口的那個傷痕縫合,確認時禦的呼吸心跳已經逐漸恢複正常,才離開。

千城胤的靈魂是被一股天道施加的詛咒之力給卷走的。

因為這一道詛咒。

他勢必又要進入下一次轉世,尋找一具新的軀殼。

時禦醒來。

是在五個時辰之後了。

他的意識還十分模糊,心口的傷疤處傳來陣陣恐怖的劇痛。

這是麻沸散的效果逐漸褪去的後果。

時禦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四周。

是個茅屋。

枕邊還有一個人。

安睡著。

容貌俊美宛若神魔。麵色蒼白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

“千城……胤?”

時禦的聲音異常沙啞。

他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麽會睡在自己的身邊。

他隻記得自己的心口劇痛,吐了很多的血,暈死了過去。

時禦自己也是個醫師。

他感到了不對勁。

因為他發現身邊的千城胤無比冰冷,胸口毫無起伏。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襲來。

時禦顫抖著手,強忍著痛把一根手指湊到了千城胤的鼻端。

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

“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