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麽?
鎖鏈?
時禦的手還是自由的,沒有鎖鏈,他扯過了腳踝上的鎖鏈。
一指粗細。
泛著清冷的銀光,還有溫潤的玉質觸感。
“哪個混蛋幹的?!”
時禦心頭的火氣,蹭的一下就起來了。
不是之前那個逼仄的山洞了。
這個新的“山洞”,要寬敞的多,至少有之前那個七八倍大。
還有床。
床還挺大。
摸了一下,**鋪著的被褥,質量還特別好,冰蠶絲的,價格驚人。
時禦從榻上下來。
鎖鏈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在這寂靜的黑屋裏,顯得格外明顯,令人禁不住的精神緊張。
腳下的地麵,冰涼涼的。
帶著一絲潮氣。
他隱約也聽到了陣陣水流聲。
“這附近,應該有水源。”
時禦暗暗判斷著。
試著往前走了幾步。
大概三米多的時候,鎖鏈把他扯住了,無法再往前邁步。
“草!”
時禦氣壞了,禁不住爆了粗口。
他琢磨了下,“肯定又是千城胤那個瘋子幹的好事!”
之前,用縛靈鎖捆著他。
夜裏精神分裂犯病,把縛靈鎖給弄斷了,一轉頭又弄了個新的鎖鏈。
時禦心裏窩火:“昨晚就該任由他把自己的手徹底弄廢的!不值得同情!”
為自己昨晚的心軟,而感到後悔。
時禦坐下。
開始研究起那銀玉鎖鏈來。
他現在是築基期上境的修為,同年齡層裏,已經算得上是很優秀的了。
時禦把靈力匯聚於手心。
握緊了銀玉鎖鏈,築基上境的靈力附著,用力一扯。
鎖鏈紋絲不動!
時禦:“……”
這麽結實?
他的靈力,攻擊在這銀玉鎖鏈上,宛如泥牛入海,半點波紋都不起。
時禦不信邪。
和銀玉鎖鏈,哼哧哼哧對著幹了半個時辰。
扯不斷。
錘不破。
燒不爛。
鎖鏈一動不動,一絲裂痕都沒出現,他卻已經是累得滿身大汗了。
最後。
時禦“太”字型,躺在了那張千城胤給他準備好的軟塌上,目光冒著火,看著上方幽暗的洞頂。
“犯病的時候又是親又是抱的,不給就自殘,清醒了就是糟老頭子,把你當囚犯一樣鎖起來,哎。”
別問,問就是心累。
逃婚之後。
換一種身份生活,結果又落到這人手裏。
時禦不否認,前兩個晚上,見千城胤精神分裂成了那個樣子,他是心軟了、心疼了,可現在……
唇角勾出一個苦澀崩潰的弧度:“我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才碰上你。”
心理素質弱的人,可能承受不住地哭鬧。
時禦卻很安靜。
他冷靜下來之後,忽然感知到,空氣之中, 天地靈氣非常的濃鬱,是之前那個山洞的十幾倍,甚至幾十倍!
“嗯?這裏說不定是個修煉福地。”
時禦一顆冰冷的心,火熱了起來。
抓緊修煉起來!
與其躺著虛度時光,浪費精力去扯那根本扯不斷的鎖鏈,不如做一點有意義的事。
小時候比這惡劣千百倍的情況,他都經曆過。
時禦就像野草。
怎樣的逆境,都無法擊碎。
相反,他還能在黑暗中,拚命努力地活下去。
在這個黑暗環境中。
時禦感覺不到時間流逝的概念。
絲絲縷縷的天地靈氣,自四麵八方,匯入了他的體內,好似一層白色的罡氣,凝結在體表。
漸漸地,他成了暗室的光源。
靈力匯聚成溪,經過七經八脈,衝開一個個閉塞的脈點,進入腹中丹田,流經胸中氣海,最後匯聚於腦中祖竅。
祖竅中的盤踞著的蠱蟲,察覺到了什麽。
想要吃掉時禦引入體內的靈力。
就在這個時候。
吞噬建木的星靈,先祖竅蠱蟲一步,探出一根枝條,入腦中祖竅,率先把那些靈力給吸收掉了。
“啪”
還不忘抽了祖竅蠱一巴掌。
剛剛蘇醒的祖竅蠱,就被時禦的星靈給抽暈過去了。
時禦:“……挺好。”
至少修煉了許久的靈力,沒被截胡。
源源不斷地吸收。
周圍空氣中的天地靈氣,太過於濃鬱了,仿佛源源不絕一般,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處於帝蒼學院的靈脈之中!
千城胤下來的時候。
正好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媳婦兒非常快的適應了小窩,還修煉上了。
可以。
他不過出去四個時辰。
媳婦兒的修為,已經達到築基期上境的巔峰了,接下來,可以開始著手凝結金丹,衝擊金丹期了。
千城胤已經換掉了院長的衣服。
也沒戴般若麵具。
“喜歡這裏麽?”
幽幽的一句。
沉浸在修煉中的時禦,猛然間睜開了眼睛,眸光銳利如刀鋒,極為戒備地盯著他。
悄無聲息。
自己完全沒察覺到。
這隻能說明一點——千城胤這個大變態的修為境界,淩駕於他太多太多。
“王爺是要把我這個老人家囚禁於此麽?”
“我隻是給你換個舒服點兒的環境。”
千城胤走過來。
紅眸直勾勾地盯著妻子。
把手裏一盒熱騰騰的糕點,遞了過去,“吃飯吧。”
時禦本來想吼一聲,老子不吃嗟來之食。
但是——
甜食的香味,飄了過來
“咕嚕嚕”
肚子又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
“對不住了,疏老。”千城胤見他黑著個臉,在他身側不遠處坐下,伸出了自己包紮著繃帶的十指,“我醒來之後,就看到了這個,是你幫我的吧,畢竟山洞裏隻有我們二人。”
知道疏老是阿禦假扮的之後。
千城胤的態度,明顯溫柔了許多。
“你也兩日沒進食了,多少吃一點,若是餓壞了身體,阿禦回來會怪我的。”
“嘁~”
時禦一聲輕嗤,“放心,他不會回來,他討厭你。”
打開了食盒,裏麵放著十幾塊新鮮的糕點,七種口味,樣式都不同,關鍵還都是溫熱的,剛出鍋不久。
中央還有一碗枸杞紅棗小米粥。
千城胤聽到這話,眼神黯然了幾分:“哦。”
就一個字。
倒是有幾分委屈。
“你喝粥,這個補血的,甜的好喝。”
阿禦隻是暫時生我的氣而已。
他說的是氣話。
一定不是真的討厭我,要不不會幫我包紮手指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