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胤激.動不能自己。

心潮澎湃。

情癲若海。

原來和阿禦一起靈魂神丨丨交,是這麽快樂的事情啊!

盡管隻是一部分靈魂纏在一起,盡管阿禦沒有自主意識,但他還是……

洶湧的又欠潮,鋪天蓋地而來。

他舍不得走了。

在阿禦的精神域裏,待了足足半日,陪著阿禦的星靈各種玩耍。

但是——

“空老說了,不能讓阿禦情緒激動,也不能太過勞累。”

千城胤牢記著,十分克製地退出了。

幾萬年的累積,別說是半日了,天天日日怕是都很難填補。

誰知道,一回到現實世界裏。

他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粟子花香。

嗯?

千城胤看了看自己,不是自己的,他絕對沒有,他的靈魂極為強大,就算在精神域裏做了什麽,也不至於激動地投射到現實身體裏。

那就隻能是——

千城胤看向病榻上的妻子。

妻子依然是睡著的,隻不過,白皙的臉頰上,細細的毛孔,不知道什麽時候沁出了一層細汗,甚至連呼吸,也比自己剛進去時,要密一些。

千城胤像一頭獸。

心髒砰砰砰狂跳。

和妻子在精神域裏精修,因為阿禦的精神力比較弱,直接把精神層麵的反應,投射到現實來了。

阿禦有感覺的……

一想到這,他就快控製不住自己了,手微微顫抖,唇角勾出一個幸福的弧度。

粟子花香是阿禦的。

“我去給阿禦弄點熱水,擦洗一下。”

千城胤想起,這種事情,阿禦以前經常會給他做。

現在,反過來了。

為夫要好好伺候阿禦!

五分鍾之後。

千城胤端著一盆溫度剛好的熱水過來了,用毛巾潤濕了,動作很溫柔地,幫妻子拭去額頭上的細汗。

嗯,脖子上也有很多汗水。

拉開被子,去除髒了的衣服。

千城胤老臉一紅,更清晰地看到了:“是我不好,讓你激動了……”

趕緊擦幹淨。

把罪證給抹除掉。

又挑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給妻子換上,幹幹爽爽。

全部換好之後,給妻子蓋上了被子。

至於那件有著“罪證”的衣服,還有殘留著味道的毛巾,千城胤心裏作怪,舍不得丟掉,老變態一樣,悄悄地給收藏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

空老來給時禦複診。

“他的精神力非常飽滿,比之前,強了數倍。”

“我進了他的精神域,把精神力渡給他了。”千城胤挑眉,“他星靈已經恢複了。”

空老又切了一會兒脈。

看向主人的目光,非但沒有讚許,反而充滿了譴責,“您是不是趁著他昏迷,意識不清醒,跟他靈修了?他的精氣,弱了些,似是被疏導而出。”

千城胤耳根一熱:“本尊沒有!”

打死不承認。

空老:“奧。”

千城胤:“真沒有。”

空老:“主人說的都對。”

千城胤:“……”

這個仆人想造反,感覺他在嘲諷我!

空老麵帶微笑盯著他,一語不發。

千城胤的額角劃過一滴冷汗:“本尊知道了,阿禦沒醒來之前,絕不會了。”

這個仆人越來越大膽了。

都敢眼神威脅他了。

以前都很聽話、很膽小的,現在仗著給阿禦治病,都敢瞪他了。

空老收回了目光,又取出一顆護心丹,給時禦服下。

金針刺穴。

施針了大概半個時辰:“他的情況已經比較穩定了,醒來應該就在這兩天,主人記得不要再讓他激動。”

千城胤點頭:“知道了。”

空老又加了一句:“各方麵。”

千城胤:“……”

把這個礙眼的仆人給轟了出去。

千城胤就抓著媳婦兒的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真好看。

天黑了,屋內燭影搖紅。

千城胤放下了簾幕,也上了軟塌,鑽進了錦被裏,想和妻子一起進入夢鄉。

姿勢都躺好了。

摟著妻子的窄腰,下巴湊到妻子的枕頭邊上。

“阿禦,晚安。”

“有王爺在,怎麽安生的了。”

聲音有些啞。

但的確是他熟悉的少年音沒錯。

千城胤猛然睜開了眼睛。

正好,和枕邊妻子的劍眉星目,對上了。

四目相對之間。

千城胤激動不已,歡喜地像是瘋了:“阿禦,你醒了!太好了!”

心頭湧上濃濃的難過。

他抱緊了妻子的纖腰,下巴蹭著妻子的肩膀,“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嚇你。”

渾身抑製不住地顫抖。

暗黑崩壞的世界,又在這一刻,重新照射進光芒來。

時禦推了下八爪魚一樣,盤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下:“放開。”

千城胤舍不得。

可是……

一想起要克製……

還是乖乖地鬆開了手,他的紅眸直勾勾地瞅著阿禦,帶著兩分委屈。

“好,為夫放。”

全身每一個地方,都在叫囂著,想抱阿禦,把他給纏緊,讓他再也不能離開自己……

可,不能。

時禦剛剛醒過來,就被抱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會兒才能喘上兩口氣,舒服了許多。

“阿禦,我錯了。”

身邊的人,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巴巴兒地瞅著他。

“王爺既然知道錯了,就下去吧。”

時禦聲音清冷。

從幾千米高空俯衝而下,那種濃烈的瀕死感,心髒失去節律,稍微回想一下,都覺得難受。

“為夫想和阿禦睡一起。”

“不,你不想。”

“……”

千城胤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從被窩裏,坐了起來。

他很自責。

妻子生氣是應該的,所謂知道錯了,所謂對不起,就是我認識到了自己錯誤,並且願意接受你所有的負麵情緒,以及帶來的一係列後果。

“那你睡,我守著你。”

千城胤下了床,從旁邊拉了一張椅子過來,挨著床榻坐下了。

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時禦:“……”

更恐怖了好麽!

時禦轉過身,背對著千城胤。

結果,又感覺對方的目光太灼,如芒刺在背。

“阿禦。”

千城胤見他也睡不著,就暗搓搓地想和他聊天,“為夫和你商量個事唄。”

時禦沒搭理他。

他現在一句話都不想和這人說。

如果可以,他希望這人的氣息不要那麽近。

“阿禦,我們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