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侯誌學聲音變得低沉,“等你姐回來了,麻煩你跟你姐說一聲,讓她給我回個電話。”
“好的,再見~”
達到了目的,張靜槐利索地掛了電話。
“漂亮!”張鴻福激動地說,“就得這樣!讓他知道他家裏人是咋對你大姐的,然後他要是跟他家裏人穿一條褲子,那咱就踹了他!不讓你大姐受他們家的氣!”
張靜禾還是憂心忡忡的神情。
她盯著電話,不到一分鍾,就伸手想拿起話筒。
張靜槐攔住她,“急什麽,讓他等等。他要是等不及了,會打回來找你的。”
“可是、可是這樣讓他夾在我和他父母中間,他會很為難的。”
“姐!”張靜槐哀其不爭,長歎了一口氣,“姐,你不能總是為別人著想,你得為你自己想想啊。他作為男人,本來就應該承擔起這個責任。你這樣做,到頭來隻會感動了你自己,他、和他全家人都不會覺得你懂事的。”
“就是!”張鴻福也恨鐵不成鋼,“你咋這麽沒出息,他家裏人越是這樣,你就越得讓他上趕著來討好你,巴結你!回頭你就跟他說,我想見見他,讓他趕緊麻溜地滾回來!要是討不了我歡心,我絕對不會同意恁倆的婚事的!”
在他們的勸說下,張靜禾最終還是沒有主動打電話給侯誌學。
到了晚上八點多,侯誌學忍不住了,主動打電話過來。
電話一接通,在確定接電話的人就是張靜禾後,他什麽都不說,先是道了歉。
然後信誓旦旦地保證,說絕對不會讓張靜禾受任何人欺負,哪怕是他家裏人也不行。
張靜禾向來心軟和善解人意,沒幾句話就被哄得沒了脾氣。
並且侯誌學還說,等他忙完下個星期的事情,馬上就回來拜訪張鴻福。
張靜禾想了想性子直率的張靜鐺,特地提醒他不要在星期六星期天的時候上門,理由是家裏沒那麽多人。
實際上,她是打算著就算到時候出了什麽問題,也不用擔心張靜鐺會火上澆油了。
侯誌學聽取了她的意見,星期三回到家之後,星期四買了水果點心登了張家的門。
因為先前有了和侯家婆媳的接觸,所以張鴻福對侯誌學沒什麽好臉色。
在坐下來聊了一會兒天,看到了侯誌學的表現後,他這才緩和了神色。
加上侯誌學是讀書人的緣故,身上有一股讀書人的溫柔書卷氣,所以侯誌學在張鴻福的心裏才多加了上幾分。
張鴻福覺得這樣的性格配張靜禾剛剛好。
女婿讓人滿意,張鴻福自然就鬆了口。
不過他提了幾點要求,和那天張靜槐說的一樣。
一是彩禮這種禮數一定要齊全;二是不是幹涉張靜禾的自由,張靜禾想幹啥就幹啥;三是結婚之後搬出來,小兩口單住。
對此侯誌學都表示同意,態度很誠懇。
張靜禾當場就感動哭了,一方麵是覺得父親為自己操了這麽多心,很不容易;另一方麵是覺得侯誌學能為她妥協這麽多,覺得很感動。
瞧見她一哭,淚窩也深不到哪去的張鴻福也酸了鼻頭。
礙於侯誌學還在,他這才生生忍著眼淚。
侯誌學和張靜禾的婚事就這麽算是定下來了,張鴻福讓侯誌學回去找父母商量,去找風水師傅算一個黃道吉日。
到時候兩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過了禮,就算是定了婚。
自從張鴻福鬆口之後,張靜禾整個人都變了,比以前更溫柔了一些,眼裏不管什麽時候都是含著笑。
星期五,張靜槐她們回到鎮上剛出車站,去接她們的張英武就激動地迎上去,迫不及待地宣布張靜禾要和侯誌學訂婚的消息。
半個月沒回家的張英益一頭霧水,“你說啥?咱姐要訂婚?啥時候訂婚?跟誰訂婚?我為啥一點兒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不是正常麽。”張靜鐺作為半個知情者,有些許驕傲,“你天天在學校裏,要是讓你知道了,那還真是奇了怪了。”
見她故意賣關子,張英益更急了,“那到底是咋回事,你跟我說說嘛!”
他越是想知道,張靜鐺和張英武就越是使壞,一個字也不說。
最後他還是央著張靜槐,張靜槐這才把事情大概講了一遍。
他沉浸在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來,在張英武催促他上車的時候,他拒絕說:“不!我要到市場去,親口問問咱姐。”
最後四人都去了市場。
張靜禾看著氣勢洶洶走來的弟弟妹妹們,當即就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麽來的。
沒等他們開口,她就搶先說:“先做生意!晚點回去我再跟你們說。”
她還特地一人給買了一串糖葫蘆。
於是,四人各拿著一串糖葫蘆,蹲在姐妹花時裝店旁邊吃著,倒也成了一塊招牌,吸引不少人往這邊看,然後順勢看到店裏的衣裳。
晚上,張靜禾一臉嬌羞地接受了弟弟妹妹的盤問,然後在弟弟妹妹們的央求和威脅下,同意約侯誌學出來跟他們見一麵。
張靜槐和張靜鐺作為姐妹,對於要多一個姐夫這種事比較能接受。
可張英益和張英武就不同了,對侯誌學有著一股莫名的敵意。
星期六中午,市場沒什麽人的時候,張靜禾鎖了店,帶著弟弟妹妹們去了和侯誌學約定見麵的地方——一個小飯店。
侯誌學早早就到了,並且占了一張足以坐下他們六人的桌子。
麵對張家兄弟的審判,侯誌學難免有些坐立不安,但他還算是落落大方,招呼著張靜槐他們點菜。
張英益和張英武自看到侯誌學的那一刻起,就跟鬥雞一樣,挺直胸膛,盯著侯誌學目不轉睛地看。
看得侯誌學情不自禁摸摸鼻子,擔心自己臉上有東西。
張靜槐和張靜鐺就正常多了,拉著張靜鐺商量著點菜。
“哎?你們也在這裏吃飯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一桌人仰頭看去,除了侯誌學,都認得說話的人。
是衛永春。
衛永春笑著撓撓頭,一如既往的陽光。
張靜鐺心裏咯噔一下,心想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