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鐺心想,衛永春對她大姐癡情一片,現在看到侯誌學,會不會大受打擊?

她迅速站了起來,在大家夥的注視下把衛永春拉了出去。

衛永春不知道她這想幹嘛,但覺得很開心,臉上的笑愈發燦爛。

看他這幅模樣,張靜鐺心裏更是感慨:真是一個癡情的好男兒啊!還傻笑嘞!

“我……”她才剛開口,就被跟著出來的張靜槐打斷。

張靜槐對衛永春笑笑,上去把張靜鐺拉到了一邊,悄聲說:“二姐,你打算做什麽啊?”

“勸勸他啊!”張靜鐺說得理所當然,“怪我,當初我是不知道誌學哥的存在,還想著撮合他和咱姐。結果弄得人家認真了,咱姐卻要定親了。他這麽癡情,肯定要好好勸勸他,不然恐怕他不會放棄,到時候浪費了人家的時間!”

果然!

張靜槐回頭看了一眼衛永春,尷尬笑笑。

“誰跟你說他喜歡咱姐了?你別搞錯了,到時候弄得尷尬。”

“這還用說麽?多明顯啊,你看他老是到咱姐的麵前晃悠,還跟我們套近乎,這肯定是喜歡咱姐啊。”

“那咱問問?”

張靜鐺十分自信,“問問就問問。”

姐妹倆折回來,在衛永春的麵前站定。

張靜槐搶在張靜鐺的麵前開口問:“永春哥,你有喜歡的人了麽?”

問題突兀又讓人驚訝,衛永春被嚇得打了個嗝,清秀的臉上即刻染上了緋紅。

他的眼神在張家兩姐妹的臉上掃來掃去,最後落在張靜鐺的臉上,撓著頭說:“沒、沒有啊。”

“不對!你肯定有喜歡的人!”張靜鐺犯起強,逼近一步,鼓勵一般拍拍他的肩膀,“沒事,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承認的,我們都知道了。”

聽她信誓旦旦的口吻,衛永春差點就交代了。

結果張靜鐺緊接著又說:“你肯定喜歡我姐吧,對不對?不用害羞,我姐長得好看,又溫柔,你喜歡她很正常。”

“啊?”衛永春澎湃的心霎時就冷靜下來。

這都哪跟哪?

就在他一頭霧水的時候,張靜槐衝他眨眨眼,同時把張靜鐺往後拉了拉。

張靜槐說:“永春哥,我二姐以為你喜歡我們大姐呢,我覺得她是誤會了。你告訴我們,她是誤會了麽?”

“……誤會了,我不喜歡你們大姐。”

聞言張靜鐺‘啊’了一聲,語氣中還有失望的成分在。

張靜槐擔心事情再發展下去會不受控製,所以趕緊對張靜鐺說:“看吧,你非不信。你快進去吧,大姐她們剛才看你那麽激動的樣子,還以為是出什麽事了呢。”

連哄帶騙的把張靜鐺支走後。

張靜槐又對心情複雜的衛永春說:“不好意思啊永春哥,我二姐這個人沒什麽心思,也沒什麽眼力見。”

雖然心裏有些難過,不過衛永春怎麽可能會生張靜鐺的氣。

他蒼白笑笑,搖頭說‘沒事’。

張靜槐看著他神傷的樣子,想了想,說:“我二姐她現在正在備考省裏的服裝設計學校,所以不好分心。不過我覺得,她考上了之後就可以豐富感情生活了。”

“……嗯?”

“我們要和我大姐的未婚夫一起吃午飯,如果你沒吃午飯的話,就一起來吧。”張靜槐說完,也沒有等他答應,轉身就回飯店。

衛永春站在太陽底下愣神了好一會兒,這才傻乎乎地咧嘴露出笑容,摸著腦袋走了。

飯店裏的張靜鐺隔著透明玻璃門看到他的模樣,嘟囔說:“小妮兒你跟他說了些什麽啊,我見他怎麽還有點開心的樣子。”

張靜槐麵不改色,“沒說什麽啊,那人家沒有什麽傷心難過的事兒,當然要開心了。”

張靜鐺也總算是相信衛永春不喜歡大姐這件事。

小插曲過去,重回正題。

姐妹仨點了菜,張英益和張英武對侯誌學則是從審視到了審問。

明明年紀沒有人家大,兄弟倆人卻是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今年多大?”

“家裏幾口人?”

“大學學的什麽?”

“談過多少個對象?”

也不知道兄弟倆上哪兒學的,跟說相聲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地拋出了許多問題。

張靜禾嗔瞪了他們一眼,剛想開口說他們,侯誌學就輕輕拍了拍她擱在桌麵上的手。

“沒事。”他笑著說,“弟弟們這是關心你,可以理解。”

兄弟倆沒承他的情。

張英益用指節敲敲桌麵,說:“就算是我姐,也護不住你,老實交代吧。”

侯誌學朗聲笑著點點頭,一一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緊接著又說:“聽你大姐說,你現在在體校,應該快畢業了吧?以後是準備考大學,還是出來工作?”

張英益被問住,沒能回答上來。

侯誌學又轉而問張英武:“英武今年初三了吧,小妮兒在一中等著你呢,你可要加把勁,跟小妮兒考上同一所高中啊。”

張英武:“……”

“我覺得英益可以繼續深造,學曆高了、見識廣了,以後可以選擇的出路也更多。我們國家現在也已經逐漸開始注重培養多方麵的人才了,大學招生的名額也會慢慢變多的。英益現在還小,可要抓住機會……”

侯誌學像一個大哥哥一樣,諄諄善誘地開始說教起兄弟倆。

方才還氣勢洶洶的倆人這會兒也蔫了,低著頭默不作聲地聽著教誨。

張靜槐和張靜鐺捂嘴偷笑,張靜鐺也噗嗤一聲笑了出聲。

最後一直到上菜了,侯誌學才停止說教,張英益和張英武則是一直都沒再開口。

等飯局結束分手,兄弟倆這才恢複生龍活虎,開始你一句我一嘴地開始吐槽。

“那人是做老師的吧,怎麽這麽能說!”

“就是,我都不知道咱大姐怎麽受得了他!”

張靜鐺冷笑幾聲,白眼睨他們:“算了吧,比不過人家,隻能說自己弱,別賴人家太強啊。”

“好了,打住!”張靜槐像擂台上的裁判一樣,站在他們中間,“隻要大姐喜歡,人品沒問題就行了,反正以後她們結婚了,咱們也不跟他們住一起。”

張英益撇嘴,“那還不是得咱家買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