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跟普通懸崖相比,就是多了很多的植物,崖壁上密密麻麻的藤蔓,和紮根在石縫裏的各種樹木。

翻湧的白色雲霧,飄渺漂亮,如同世外仙境,也擋住了他們繼續深探的視線,不知道

宋餘看著眼前美景,道:“我沒有感覺到一點陰氣,倒是能感覺到有靈氣從懸崖底逸散上來,不是屬於遺跡之心的靈氣。”

傅寒聿眉心微蹙,沉聲道:“我昨天追過來的時候,這裏黑霧彌漫,陰氣森森,懸崖深不見底,很危險。”

宋餘問:“你覺不覺得,眼前的這一幕有點眼熟。”

傅寒聿點頭:“白月光也是被邪物給壓製,困住,跟它的情況倒是有點像,不過眼前的邪物,力量更為詭異。”

“嗯。”宋餘表示同意:“我覺得,它是想把我們,一個一個地引來這個地方,然後殺掉,或者困住,以達到各個擊破的目的,它能看透我們的實力。”

所以,它比困住白月光的那個邪物,力量更強大。

“從它抓住了遺跡之靈,卻沒有殺它,而是將它困住,可以推測,它要麽就是沒有能力殺掉它,要麽就是有更大的陰謀。”傅寒聿也道。

宋餘有點頭疼了,拉著他的手,道:“先不說這個,咱們先出去跟嬴肆他們匯合,然後去找城池,那裏或許會有線索。”

現在留下來,太危險了,他們必須立刻離開雨林這個地方,不然的話,被那黑森森的鬼東西給陰了,不知道得填進去多少人命。

傅寒聿點了點頭,反握住她的手,上了幽靈火車。

說來也是怪。

兩人轉了好幾圈,都沒能找到出去的陣法。

這個時候,突然就消失了,很容易的就出了陣法範圍。

宋餘眉心緊蹙,看著越來越遠的林子,就見那裏,開始有淡薄的黑氣絲絲縷縷地從地底漫出,黑氣越來越多,鑽出來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很快就將那裏,徹底吞沒。

對麵。

像是變成了一處黑漆漆的詭異黑洞。

傅寒聿心裏感覺更怪異了:“它到底想做什麽?”

可以確定了,它是故意打開陣法,放他們出來的。

宋餘倒是有點別的看法,把玩著他的手指,低低道:“也可能,是遺跡之心在跟它鬥法,暫時占據了上風,是它放我們出來的。”

反正不管怎麽樣,他們先離開這個最危險的地方再說。

幽靈火車的速度很快。

大概一個小時的功夫,就追上了大部隊。

此時。

嬴肆正在檢查屍體。

對。

屍體。

很多屍體。

大概有一千具,身體都是完整的,表麵看起來,沒有受到任何致命傷害,隻是每個人的麵目表情,都猙獰至極,像是死前,受到了非人的極刑折磨。

戰士們,安靜極了,沒有一個人說話,隻是看著那些被整整齊齊擺放的,一具具屍體。

那些,都是他們的戰友,有宋家軍的人,也有嬴家軍的人,是在城門口傳送的時候,就跟他們分開失散的人。

他們本以為,有大統領帶著他們,他們很快就能在這個遺跡的某個地方,跟他們重逢,繼續並肩作戰。

可現在,他們還活著,他們卻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大統領,傅先生。”

不知道是誰最先發現了他們的到來,最先喊了一聲。

嬴肆抬頭,露出他一張略顯疲憊的俊臉,和那一雙布滿了紅色血痕的眼睛,視線在宋餘的身上,來回掃了一遍,才小小的鬆了一口氣,起身,聲音有些啞:“你們過來看看,他們的死,很蹊蹺。”

他人情緒很平靜,沒有問她昨天為什麽自己一個人離開。

他也沒有資格,沒有立場去問她這個問題,畢竟她要去尋找的人,是她的愛人。

宋餘跟傅寒聿,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也看清了這些屍體,身上沒有任何致命傷,可以確定不是死於戰鬥廝殺。

“一個小時前,我們的一個偵察員,發現了一具屍體,是我們自己的人,往前一路走,一路都是屍體,四周三公裏範圍內,我們找到了一千零三十個人,全都是我們自己人。”嬴肆道。

很詭異。

雨林裏,什麽人都有。

進來的這些勢力中,有能力把他們一千多名軍人殺害,然後把屍體聚集到一處的人,不可能存在。

宋餘點了點頭,蹲在一具屍體前,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下,確定是真的沒有足以致命的外傷,至於有些小傷口,都是劃傷之類,不小心碰到的傷。

她的手,覆在屍體的胸口上,微微眯眸,讓靈氣一點點的進入他的身體,卻在將要進入胸腔的時候,被一股能量給擋住了。

她皺了皺眉,道:“我需要解剖看看。”

很快。

她就把解剖用的所有東西,都給拿了出來。

傅寒聿一樣樣的幫她整理好,把屍體抬到解剖台上。

宋餘感覺很不好,對嬴肆道:“嬴大哥,你帶著人,退後三公裏以外去,我覺得這肯定是有人布置的陰謀。”

三公裏這個距離,就很巧合,跟斷崖那邊的陣法的控製範圍一樣。

她有理由懷疑,這些人,也是懸崖下的那個鬼東西殺的。

這些死人裏,都是他們這邊的人,如果不是巧合的話,就是那鬼東西有意為之,它在用殺戮,挑釁他們!

嬴肆知道他留下來,也幫不了什麽,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叮囑道:“那你們兩個,自己也小心點。”

說完。

他便帶著人離開了。

宋餘看著地上的屍體,有心想要把他們都帶出去,可又怕他們的身體,被那鬼東西給動了手腳,就等著他們上當,暫時沒敢動。

等她解剖了屍體,確定了不會出意外之後,再為他們收斂遺體。

為了以防萬一,在解剖的時候出什麽幺蛾子。

宋餘跟傅寒聿,都穿上了無所不能的金鎧。

然後。

她才拿起刀。

開始解剖工作。

一刀下去,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有血流了出來,鮮紅的血液,還帶著幾分溫熱,就像是人還活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