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垂下眼眸,腦海中逐漸顯出一張表裏不一的臉。
那便是李教授。
現在,整個北城沒人不知道,他是靠著沈家的關係才一直為非作歹。
如果,學校裏的同學們都知道她和沈家有關係以後,大概會敬她,害怕她,也不免會有人巴結她。
她隻是,不想讓自己的生活因此而受到改變。
沈南生見她半天都未開口說話,不禁有些著急的道:“沫沫,你到底在糾結什麽?”
蘇沫這才抬起眸子,眸底閃著一縷清光,她緩緩開口:“我隻想要平靜的生活。”
聞言,沈南生的目光陡然變得幽深。
他那俊美的臉上染上幾分複雜之色,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的出現,給你造成了困擾?”
蘇沫卻搖了搖頭:“沒有,我很開心,除了媽媽以外我還有其他的親人,而且,你們還能如此關心我。”
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說出口的,那語氣,亦是很真誠。
沈南生這才放下心來,雖然很想讓所有人知道蘇沫是沈家人,但是,他同時也不想讓蘇沫失望。
於是,便對著那些記者沉聲道:“你們聽到了沒有?除了蘇沫是沈家人的事以外,其他如實報導。”
眾人自然是不敢有任何反駁。
不久後,醫生也來了,他們把受傷的小寶帶走了。
臨走前,沈南生上前叮囑了那個女人一句:“要是有什麽問題,你可以隨時找我。”
也算是,對她的一點點歉意。
要不是他讓她們母子到這來,小寶也就不會受傷。
那個女人隻是微微一笑,“沈先生,您不用有什麽心理負擔。反倒是我,該謝謝你,讓我們母子看清了那個人。”
話落,她便跟隨醫護人員一起離開了。
而在座的這些記者們,也都一一離開了。
至此,偌大的會場裏便隻剩下了蘇振南,沈南生,還有蘇沫他們三人。
想到自己一手策劃的記者招待會,居然被眼前這兩個小輩搞砸,他的眸色便充滿了怨恨。
蘇振南上前,驟然冷哼一聲:“別以為這樣你們就贏了,你信不信,我照樣有辦法平息。”
他才不會這麽輕易就認輸,況且,對方還是兩個他看不起的人。
沈南生懶得理會他,倒是蘇沫,她冷聲提醒道:“蘇總,我勸你還是趕緊擔心下您女兒吧。”
蘇可欣剛剛可是當著他的麵被警察帶走的,他現在居然一點也不著急。
不過,蘇沫的話倒還真提醒了他。
蘇振南走到一旁,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
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他的臉色明顯輕鬆了許多。
之後,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望著他的背影,蘇沫不經意的擰起了眉。
而身旁的沈南生,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他關心的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蘇沫眸色沉凝,卻也並未有多少意外。
她沉聲開口:“蘇振南在警局有關係,那邊的人不會太為難蘇可欣的,估計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從裏麵出來。”
聞言,沈南生的長眉不禁也蹙了起來。
他的語氣也沉了幾分:“不是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她的意圖嗎?警方不可能那麽簡單的把她放出來的吧?”
蘇沫擺了擺頭,“法律上來講,那些音頻不能算得上是實質性的證據。”
所以,就算蘇振南不打電話,蘇可欣也不會受到很嚴重的懲罰。
不過,她並沒有失望,因為,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蘇振南和蘇可欣這兩人最在意的就是麵子,今天,可謂是顏麵盡失。
沈南生知道蘇沫是法律係的學生,這其中的關係厲害她自然清楚不過。
但是,他仍舊是氣不過。
她欺負了蘇沫,他自是不能讓她好好的。
沈南生微微眯了下眸,眸底浮起一道危險的光芒。
就在這時,蘇沫突然感覺到心髒有些絞痛,她下意識的捂著心髒,那疼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不由得,連五官也跟著擰了起來。
沈南生這才發現她的不對勁,望著她那煞白的麵容,頓時緊張的問:“沫沫,你怎麽了?”
蘇沫有些無力的蹲下了身子,她咬著唇,艱難的擠出幾個字:“毒……毒發作了。”
沈南生這才想起來,蘇沫被蘇振南下了毒!
他眸色一沉,二話不說就將蘇沫抱了起來,他的語氣雖然慌張,卻沒來由的帶給她安定:“別怕,表哥不會讓你有事的。”
話落,他便用最快的速度把蘇沫送去了附近最近的醫院。
同時,他還派了一群人去找蘇振南取藥。
手術室的燈一直都在亮著,沒過多久,醫生從裏麵走出來。
“先生,病人心髒的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卻不知道為何突然心衰,不過不用擔心,我們已經給病人打了強心針,暫時沒有什麽大問題。”
聞言,沈南生這才放下心來,卻仍然不敢懈怠。
便又聽見醫生問道:“她這症狀有些奇怪,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沈南生嗓音低沉道:“她中毒了。”
醫生有些驚訝:“中毒?”
沈南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吩咐醫生好好照看蘇沫。
之後,他便離開了。
……
他派去的人給他消息,說蘇振南已經被他們攔下了。
現在,正在一個破舊的房子裏。
沈南生趕去的時候,便看到蘇振南四肢被綁的坐在房間正中央。
想到蘇沫剛才那痛苦的模樣,他的眸色頓時變得萬分隱晦。
而蘇振南,剛好抬起頭來,見到他,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你派人抓我來的,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他清晰的瞥見,沈南生那俊朗的五官變得沉鶩不已,依稀帶著一抹凜冽的殺意,他頓時心下一沉。
下一秒,隻覺得胸口一痛,五髒六腑仿佛被撕裂的疼痛。
沈南生朝他狠狠的踢了一腳,似乎發泄一般,又狠狠的踩了幾下。
他居高臨下的望著蘇振南,語氣陰沉:“把解藥給我交出來!否則,你今天也會死在這!”
那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撒旦,一點一點的刺激著他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