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戒指,雖然看起來很廉價,甚至做工也粗糙。
但是,隻有紀君淩知道,這枚戒指的特殊性。
他立馬蹲下身子,將那戒指撿了起來。
似乎,有些著急的對著那邊的眾人開口道:“這是誰的戒指?!”
聽到他的聲音,大家紛紛回頭,卻同時露出疑惑的眼神。
突然,有人小聲開口:“好像是蘇小姐的,我剛才就從她的手上見到過。”
許是她剛剛掙紮的時候掉下來的……
紀君淩頓時上前,那狹長的雙眸緊緊的盯著**麵容痛苦的女孩。
隻可惜,她現在意識不清,問不出來什麽。
不過,他可以非常確定,這枚戒指就是他師父的!
這時,沈南生也走了過來,見他盯著一枚戒指望得出神,不禁有些奇怪:“你怎麽了?”
紀君淩抬起眸來,勾著薄唇道:“有救了,你表妹有救了!”
聞言,沈南生的眉梢頓時揚了起來,他清晰的瞥見紀君淩那俊臉上的喜悅,有些激動的開口:“真的嗎?你還有什麽辦法?”
紀君淩沒有答他,而是再次走到一旁,拿出手機撥打了剛才的號碼。
這一次,電話還是很快就被接通。
但是,顯然對方有些不悅:“我說你怎麽回事?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麽的?我說了要救你自己救,別再找我了。”
就在他準備掛電話的時候,紀君淩適時的開口:“這一次,就算你不想救也得救。”
對麵的人擰起了眉,嗓音低沉:“你什麽意思?”
憑他對紀君淩這麽多年的了解,早就猜到他話裏有話。
果不其然,紀君淩隻是輕輕的道了幾個字:“她有師父的戒指。”
他的眉心擰得更深了,電話裏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良久,紀君淩才聽到他沉聲道了幾個字:“把地址給我。”
話落,他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紀君淩望著已經回到手機通訊錄頁麵的屏幕,低低的笑了。
隨即,把地址發給了他。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
病房的門始終都沒有什麽動靜。
沈南生不禁有些著急和擔憂:“他不會不來了吧?”
紀君淩那俊秀的麵容隻是透著一抹淡然處世之態,他輕輕的勾起唇角:“不用擔心,他會來的。”
聞言,沈南生這才放下心來。
就在這時,蘇沫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沈南生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江時衍。
他的腦海中莫名浮現起那天蘇沫撲在他懷裏哭的畫麵,眸色頓時深了幾許。
他拿起蘇沫的手機,直接將電話掛斷。
順便,還將蘇沫的手機關機了。
不久後,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五官和輪廓透著一絲張揚,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狂妄不羈。
這人怎麽看,都不像是來救人的。
沈南生下意識將目光投向紀君淩,有些驚愕:“他……能行嗎?”
紀君淩並未說話,而是一直都將目光投在那個男人身上。隻見,他的眸底攢動著一層清光,不斷的閃爍著。
而肆澈,清晰的聽到了沈南生的質疑。
他隻是邪邪的勾起唇角,輕嗤了一聲。
隨即,走到紀君淩的麵前,麵色冷漠:“戒指呢?”
紀君淩就知道他會確認,直接將戒指給了他。
見到那枚戒指之後,肆澈那不動聲色的眼眸也微微的晃了晃。
他將那戒指緊緊的攢在掌心,抿了下薄唇,才緩緩開口道:“讓其他人都出去,我不喜歡旁邊有人看著。”
沈南生的眸色卻有些幽深:“沫沫現在毒性發作,旁人都很難控製,你一個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肆澈便已大步上前,不知道給蘇沫塞了一個什麽藥丸。
沒過一秒,**的人就已經安靜下來,病房也一瞬間趨於了平靜。
沈南生見蘇沫一動不動的,不禁有些擔心,他緊聲問道:“你給沫沫吃了什麽?”
紀君淩清晰的看到肆澈的眉心微微蹙了起來,怕惹惱他,隻好捂著沈南生的嘴把他給拖了出去。
站在門口,他有些無奈的道了一句:“大哥,現在能救你表妹的隻有他了,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多話啊!”
沈南生下意識把目光投向了那扇緊閉的大門,他隻是擔心蘇沫而已。
紀君淩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安慰他道:“你放心,他一定能還你一個安然無恙的表妹。”
沈南生自然是相信紀君淩的,見他也這麽相信裏麵的那個人,隻好放下心來。
隻不過,那個人在裏麵待了很久,沈南生有些等著急了。
沒辦法,隻能在病房外焦急的踱步。
……
一個小時後,病房的門終於被人從裏麵打開。
沈南生一下子就衝進去了,他看到蘇沫的臉色恢複了些,沒有之前那抹病態的白了。
於是,鬆了一口氣,連忙和肆澈道謝:“先生,真是太謝謝你了。”
肆澈懶得看他,隻留給他一道孤傲而又冷漠的背影。
隨即,向後麵進來的紀君淩開口道:“索性毒性並未侵入五髒六腑,我給她配了解藥,現在正在恢複期,要毒性完全清除,可能要個兩三天。”
話落,他便大步離開了。
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有些焦急的的嗓音:“你……要走了嗎?”
肆澈停下腳步,眸底漆黑一片。
半晌,才幽幽的道出幾個字:“肚子餓了,去吃飯。”
聞言,紀君淩的眸色頓時染上一片欣喜,他馬上跟上前去,“我知道一家餐廳特別好吃,我帶你去。”
肆澈並未拒絕,而是同他一路向前走著。
見狀,紀君淩心下更加喜悅,又喋喋不休的跟他說了很多的話。
不過,自始至終,肆澈都一句話也沒說。
……
蘇沫是在後半夜才醒過來的。
醒來的第一秒,隻覺得喉嚨發幹,像是被火灼燒般的難受。
她有氣無力的喃喃道:“水……”
沈南生聽到聲音,馬上給她倒了一杯水。
並將蘇沫扶了起來,喂著她喝了下去。
蘇沫這才看到,沈南生的麵容看起來也很憔悴。
她的聲音還是很虛弱:“表哥,是蘇振南把解藥給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