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生的眸色有些沉,他抿著薄唇說了句:“說來話長,你先躺下休息,明天我再跟你說。”

蘇沫雖然有些不解,卻也乖乖的躺了下來。

她看到沈南生的臉色不是很好,便開口道:“表哥,要不你也去休息一下吧,我現在沒事了。”

沈南生搖了搖頭,仍舊有些不放心。

他嗓音低沉道:“我就在這裏陪著你。”

蘇沫見他神色堅定,隻好也不再多說什麽。

等到蘇沫再次睡著以後,沈南生才起身,走到窗邊。

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通號碼。

沒等對方說些什麽,他便直接開口:“天亮以後,我要蘇氏破產。”

對方顯然有些沒睡醒,迷迷糊糊的應了一句:“知道了。”

他把手機貼在耳邊,還是沈南生先掛斷的電話。

……

翌日。

蘇沫再次醒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她從**坐起,卻並未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這時,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突然走進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他戴著一個金絲框的眼鏡,長相偏柔,鏡框下,是那高挺的鼻梁,而那岑薄的唇,始終帶著微笑的弧度。

他上前,幫蘇沫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身體。

隨後,問道:“蘇小姐,您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蘇沫搖了搖頭,語氣很乖:“沒有。”

紀君淩拿著筆簡單的記錄了一下,又對著她微微一笑:“您體內的毒素差不多清理幹淨了,但是需要住院觀察兩天。沒什麽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清理……幹淨?

蘇沫有些奇怪,不是蘇振南給的解藥嗎?

還有,她為什麽會住院?

對於昨天毒發以後發生的事,她現在一點映像也沒有。

剛好這時,沈南生從外麵進來,蘇沫的目光直直的投向他,不解的問:“表哥,昨天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沈南生頓時上前,將手上的早餐放下來。

他隻是嗓音低沉的說了句:“昨天你毒發,我第一時間就去找蘇振南那個老不死的要解藥,但是,我把他打了個半死他愣是說沒有解藥。後來,是他們救的你。”

說著,他又和蘇沫介紹道:“他叫紀君淩,是我朋友,醫術很高超,還有另外一個……”

他頓了下,似乎沒問名字。

紀君淩便接著他的話道:“另外一個是我的師弟,他叫肆澈,其實,你體內的毒是他解的。”

蘇沫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她微微勾唇,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紀醫生,謝謝你,還有你的那位師弟。”

話落,她又對著沈南生說了句:“表哥,辛苦你了。”

從沈南生之前那疲憊的模樣就可以看出來,昨天晚上定然是讓他擔心受怕了。

沈南生見她安好便好,語氣溫和道:“別跟我這麽見外。”

一番寒暄之後,紀君淩突然開口:“蘇小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蘇沫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什麽問題?”

紀君淩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枚戒指,遞給她:“這枚戒指,是你的嗎?”

蘇沫點了點頭。

他又問:“你是從什麽地方得來的?”

蘇沫想也沒想的答道:“是在南城,一個老爺爺給我的。”

紀君淩頓時眸色一緊,他大步上前,有些激動的問道:“那你還知不知道那個老頭子在哪?”

蘇沫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茫然:“他當時把戒指送給我以後,就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她見紀君淩好像很在意那個老爺爺,便問:“你認識那個老爺爺嗎?那我要不要把這枚戒指還給你?”

她當時也不知道那個老爺爺為什麽突然要把戒指送給她,現在,既然有人認識他,也希望能夠物歸原主。

就在這時,自門外傳來一道低冷的嗓音:“不用了。”

緊接著,一位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就這麽出現在大家麵前。

肆澈臉色漠然的上前,對著蘇沫道了一句:“既然那老頭把戒指送給了你,我們自是沒理由收回。”

蘇沫下意識打量了他一眼,頓時明白過來,他或許就是紀醫生口中的那位師弟。

她禮貌的對他打了聲招呼:“肆先生,您好,聽說是您幫我解了毒,謝謝您。”

那清甜的嗓音就這麽傳入肆澈的耳裏,讓他那原本冷漠的麵容,多了一絲情緒。

紀君淩剛好抬眸,就看到肆澈眼裏的異樣,他眸色一深,語氣低低的說了句:“蘇小姐需要休息,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肆澈沒有說話,他轉身,背影挺拔的離開了。

剛出門,耳邊便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你……還走嗎?”

肆澈的腳步頓了一下,他知道紀君淩的話是什麽意思。

沒等他說話,紀君淩似怕他忘記了般,忽而著急的提醒:“她就是師父要找的人,你還記得師父的叮囑嗎?”

他望著那抹孤傲而又冷漠的背影,眸色很深。

同時,也希望他能留下來。

半晌,才聽見他道:“不走了。”

師父的叮囑,他自是不會忘記。

聞言,紀君淩終於如釋重負。

他頓時高興的上前,興高采烈的說道:“不走好,房子什麽的我都幫你找好了,我知道你不喜熱鬧,特意讓人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那兒環境特別清幽,保證你喜歡!”

“……”

病房裏——

沈南生把桌子上的粥端給蘇沫以後,便打開了牆上的電視。

此時,正在播報一則新聞——

“蘇氏集團於今日上午宣布破產,具體原因還沒對外公布,據可靠消息稱,這些年來蘇氏集團的董事長蘇振南先生,私生活紊亂,還涉嫌行賄,現已被警方拘留協助調查……”

蘇沫愣了,下意識把目光投向沈南生,問:“表哥,這事不會是你做的吧?”

好端端的一個公司,怎麽會突然破產。

沈南生頓時冷哼一聲:“讓他破產算是輕的了!”

他差點害得蘇沫沒命!

蘇沫‘嘖嘖’了兩聲,感歎道:“您真是太有魄力了!”

沈南生則是低低的笑了。

突然,他瞥見蘇沫低著頭,像是在找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