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重回徐州

兩個月後,趙銘的新政府在南京成立。

再過了三個月,米內光政的內閣倒台,近衛文麿粉墨登場,第二次擔任首相組建了新的內閣。

新內閣成立沒幾天,外相鬆岡洋右便提出了‘東亞新秩序’及‘大東亞共榮’的國家戰略新概念。

東亞新秩序是近衛文麿的知識產權,而大東亞共榮則是近衛文麿從葉途飛那裏照搬而來的。為了堵住葉途飛的嘴,近衛文麿特意委派了專員前往南京,為葉途飛頒發‘大東亞共榮’特殊貢獻獎章。

趙銘對此是欣喜若狂受寵若驚,而葉途飛卻是惡心至極羞愧難當。

可不管是怎樣的心情,麵子上的工作總還得應付過去。總算熬完了頒獎典禮之後,趙銘又向葉途飛提起了幫他管理軍隊的事情來。

這段時間裏,葉途飛基本上是閑著的。趙銘的新政府需要的都是些事務性的工作,跑腿辦事可不是葉途飛的特長。同時因為跟隨著趙銘來到了南京,共榮商行的事情也隻能委托給了聶恒資。

人閑著就會瞎想。

葉途飛在這段時間裏可是沒少瞎想。瞎想的主要內容離不開‘穿越’這兩個字。

想的久了想的多了,也就想成個自然來了。

所以,當趙銘對葉途飛提起抓軍隊的事情來的時候,葉途飛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趙銘。

葉途飛當時想著,若是能把這些漢奸軍隊弄上一兩萬人扔到抗日武裝的口袋裏,然後他在從內部瓦解一下這些漢奸軍隊的戰鬥意誌,讓那些抗日武裝能肥肥地吃上一頓,倒也是個不錯的結果。

趙銘見到葉途飛暢快地答應了他,心裏自然很歡喜,他趁熱打鐵,直接向葉途飛布置了任務。

“徐州向西在碭山一帶,有支重慶軍隊,大概是一個師的兵力,那個師的師長早年是我門下的學生,這幾年被重慶方麵排擠的厲害,一直想棄暗投明。小葉啊,你辛苦一趟,去跟他們談一談,把這支隊伍給帶過來。”

徐州?

一聽到這個地名,葉途飛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大堆的兄弟的麵容出來。

自家的土匪營的弟兄們就不說了,彭友明、閆希文、衛向東這幫**們不知道過的還好不?韓鴻勳這個拜把兄長的隊伍是不是又壯大了?還有那個一提起來就是滿肚子怒火的特派員胡小舟……

“嗯,你把那個師的資料給我吧,我熟悉一下,這兩天就動身!”

一個師的兵力似乎少了點,但對土匪營來說,也無異於蛇吞大象了,若是能把這個師給吃了,那麽土匪營該有多壯實啊!

趙銘立即從抽屜中拿出了資料,交給了葉途飛。

這個師的前身是碭山保安總團,開封會戰的時候被編入了中央軍的戰鬥序列,後來因為花園口決堤而沒來得及撤出來,遲滯在了黃泛區北岸。

師長姓汪,單名一個興字,並非科班出身,隻是依仗著家裏有錢,買了個保安總團的副職位子。保安總團被並入中央軍作戰序列後,授予了一個旅的編製,汪興再次發揮金錢的奇妙作用,從一個副職的閑職位子轉為了團長這麽個實職。

這個旅的旅長,也就是原來的保安團團長,受不了在敵後遊擊戰中的擔驚受怕,索性卷了全旅三個月的軍餉跑路了。汪興第三次利用金錢效能,撫平了全旅官兵的怨氣,使自己在全旅官兵中的威望達到了頂峰,同時也得到了上峰的讚賞,補了旅長的缺。

汪興帶兵打仗其實就是個笑話,但是此君實在是能交際,在國共及日本人三方之間左右平衡,兩年下來,兵力不見損耗,反而大幅增強了。

手上有了人,說話的腰杆子就硬,再說汪興的口袋裏又多的是錢,一番活動後,旅升為了師,汪興自然也從旅長升為了師長。

但是,這種左右討好的生活實在是難熬,日本人隨時會滅了他,**對他也不待見,重慶方麵對他的遊而不擊也是不停的批評。

這種情況下,汪興做出了最重要的選擇,跟趙銘這邊取得了聯係。

看著資料,熟悉了汪興這個人,葉途飛禁不住笑了。

“趙先生,像這種部隊,咱們拿過來有什麽用呢?”葉途飛打定了主意要把這塊肥肉送給土匪營的老弟兄,所以要先給趙銘上點眼藥,讓趙銘相信這麽一個師被一個營給吃了也純屬正常,“這個汪師長能是一個會帶兵的人麽?我看他倒是像個生意人。”

趙銘笑了笑,回答道:“可別小看這個師!汪師長的確不是塊帶兵的料,但是,他手下的六個團長,個個可都是如狼似虎,隨便挑一個出來跟那些黃埔出身的中央軍團長相比,絕對不會差了。”

一隻羊帶領著一群獅子!

葉途飛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群獅子在小綿羊的帶領下,還能記得自己曾經是百獸之王嗎?

剛要向趙銘闡述這個道理,還未開口,就被趙銘給打斷了:“我知道這個師隻要還在汪興的手上,就很難形成戰鬥力,不過這也沒關係,等他們過來了,我會在南京給汪興安排一個讓他滿意的位子,這師長嘛,小葉,你觀察一下,看看那六位團長中,是否有人能勝任這個位子。”

趙銘的這招簡單而且有效,葉途飛沒話好說了,隻能點頭答應下來。

第二天中午,葉途飛收拾妥當,帶著肖忠河獨孤玉二人,打扮成了主仆的模樣,踏上了前往徐州的路途。

先乘火車到徐州,然後從徐州再往碭山。

按照葉途飛在新政府中的地位和級別,這趟出行理應至少安排一個警衛排來做保護,但葉途飛嫌煩,主動要求一切從簡,趙銘也知道葉途飛的本事,這一路根本用不著考慮安全的問題,於是便順從了葉途飛。

差兩個月便是一整年,葉途飛重新回到了這座熟悉的城市,物是人非,他已經不再是二郎山的土匪頭子了,他搖身一變,成了新政府的要員,論級別,要比山下敬吾高的多了去了。

但凡日本人,對新政府的要員並不尊重,他們認為,這些支那人即便職位再怎麽高,在他們日本人的麵前,總還是奴才仆人之流。

所以,當山下敬吾接到南京方麵傳來的要求接待的聯係函的時候,並沒有把這個‘葉專員’當成多大的事,隨便安排了一個維持會會長出麵來接待。

葉途飛決計要羞辱山下敬吾一番。

若是葉途飛隻代表了趙銘前來,那麽他很難有實力和山下敬吾掰手腕,但是,葉途飛的身後不光有趙銘,還有個影佐幀昭以及影佐幀昭領導下的梅機關。

梅機關在日軍體係中正當是如日中天的階段,它的報告是可以直接遞交給中國派遣軍司令部的。

不光如此,葉途飛在為趙銘進行政府公關的時候,還跟鬆井石根成了忘年交。

當葉途飛領命之後,先去找了影佐幀昭,公事公辦,獲得了影佐幀昭的支持,然後又去了鬆井石根的辦公室。

和土肥原賢二一樣,鬆井石根對中國的古董文物也頗為癡迷,但和土肥原賢二不一樣的是,鬆井石根雖然癡迷,但絕非是此道中的行家。

葉途飛拿著當初做拍賣剩下的一些說不上是珍品的玩意一股腦送給了鬆井,獲得了鬆井的好感。

鬆井石根的第二個愛好便是圍棋,軍中多是一些激進分子,能安安靜靜下來,用心下一盤圍棋的人少之又少,而葉途飛的棋力剛好跟鬆井石根相對稱,一來二回,處成了相當不錯的‘朋友’關係。

葉途飛找到了鬆井石根之後,向鬆井石根大倒苦水:“司令官將軍啊,我這趟任務恐怕是凶多吉少啊!能不能安然回來,隻有天照大神才知道啊!”

鬆井石根自然會問起是什麽原因。

葉途飛將他和山下敬吾的過節一一述說了。

鬆井石根聽了大笑起來:“我以為你的任務是多麽危險的,不過就是擔心山下這個小朋友找你的麻煩而已,不用怕,陪我下兩盤棋,下完棋,我給你寫封信,你到了徐州,把信交給山下敬吾,看看他還敢不敢對你不敬!”

懷揣著梅機關的身份證明和鬆井司令官的親筆信,葉途飛到了徐州這塊地,還會怕他山下敬吾?就算是見了橋本師團長,葉途飛照樣可以把頭昂到天上去。

可憐了那個維持會的會長,剛一見到了葉途飛,還沒來得及跟葉途飛點頭哈腰地拍上兩句馬屁,便被獨孤玉一把抓過衣領,正正反反,抽了六七個耳光。

這是在火車上就已經排練好了的,為了搶這個抽耳光的活,肖忠河跟獨孤玉還玩起了石頭剪刀布。

挨了一連串的巴掌,那會長都快委屈地哭了,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怎麽就一打照麵便得罪了這位南京來的專員。

“這幾巴掌你是替山下敬吾挨的,他已經接到了南京方麵的通知,卻不來親自迎接本專員,你說該不該懲罰呢?”

那會長能怎麽說?隻能把頭點得像隻啄米的老公雞一般。

“好了,我也不想再為難你,你趕緊滾回去,把山下敬吾給本專員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