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的知情讓眾人都感意外。

花芷瑜咬牙,“瑞王妃是花長樂的幹娘,自然會幫著花長樂說話。”

“戚飛柔一開始不也同樣幫著我說了假話嗎?”

花芷瑜已經懶得再叫戚飛柔娘了。

瑞王妃皺眉,厭惡的看花芷瑜,“事到如今,你怎麽還能詭辯?當真是冥頑不靈。”

“皇上,當初是管轄紅林溝的陳家鎮縣令,以及紅林溝的所有村民皆可為長樂作證。”

“事已至此,真相已然明了。”

永德帝開口,“花芷瑜德行有失欺君罔上,褫奪縣主封號和食邑,貶為庶人,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花芷瑜終於慌了,“爹爹,爹爹,你一向最疼女兒了,你救救女兒!救救女兒!”

長安侯冷硬著麵龐,扭過臉不看哭著求救的花芷瑜,“你自己做錯了事,自己就該承擔。我若為你求情,豈不是枉顧律法為虎作倀。”

言下之意,不要連累長安侯府。

花芷瑜怔了一下,忽然笑了,而且越笑越大聲。

“哈哈哈哈哈,我做錯了事?我做錯了什麽事?”

“是我想來到這個世上的嗎?是我想一出生就名不正言不順,被人戳脊梁骨嗎?”

“憑什麽都是你的女兒,花長樂生來就是貴女,理所當然的享著尊容富貴,而我就要在那樣偏遠的小山村裏被人罵野種?”

“我娘天天以淚洗麵,天天盼著你能去接她,給你寫了無數封信,可是你做了什麽?”

“你裝聾作啞,任由我們母女被人欺淩。若非我娘死了,你怕是永遠也不會去接我。”

“即便是你派人去將我接回了長安侯府,你也故意隱瞞我的身份,以故友之女的身份收我做養女,既隱瞞了你無情無義的真相,又為你博來了重情重義的好名聲。”

“若非此次出了這些事情,連我都不知道,我竟然是你的親生女兒。而你就那麽看著我在長安侯府,以養女的身份委曲求全四處討好。”

“花長樂不高興了可以跟你們大吵大鬧,而我就算是受了委屈也隻能自己忍著。我們都是你的女兒,憑什麽呢?”

長安侯被說的難堪的轉開臉。

“爹爹,你怎麽就那麽狠心呢?是不是在你眼裏,永遠都隻有長安侯府的利益,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花芷瑜抹了眼淚,“既然你那麽看重長安侯府的利益,那我今天就毀了它!”

長安侯和戚飛柔大驚,異口同聲,“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你們不是都猜到了嗎?”

花芷瑜昂起下巴,“皇上,花長卿不顧人倫多次寫信向我求愛,更是幾次三番的騷擾於我,甚至還想強占我的身子。”

“我屋中的匣子裏都收著他寫的那些信,以及他送給我表達愛意的物件。請皇上明察。”

“賤人,你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戚飛柔被氣瘋了,爬起來衝向花芷瑜又是抓又是打。

花芷瑜也不憋著了,回頭同樣對戚飛柔又抓又打。

戚飛柔怎麽都沒想到,她偏心疼寵了那麽多年的養女,不僅是在幫最痛恨的人養女兒,還是引狼入室,徹底毀掉了她最引以為傲的兒子。

慶公公立刻喊了侍衛將兩人分開,花芷瑜被侍衛押著出去,依舊癲狂大罵,“一家子無情無義的蠢貨,都一起下地獄吧!”

“戚飛柔,你不是做夢都想要花長卿有個好前程嗎?我告訴你,你就是做白日夢!”

“賤人!賤……”戚飛柔氣急攻心,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長安侯也眼前發暈。

毀了!毀了!

長卿的前程全毀了,長安侯府的前程也全毀了。

花芷瑜被帶走,殿內短暫的恢複了安靜。

一場評判,鬧到最後全成了看長安侯府的笑話,但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

永德帝開口,“長安侯夫人幫著花芷瑜撒謊,但念在長安侯夫人也是被蒙蔽,便免了下獄,罰銀一千兩小懲大誡。”

“至於長安侯,家宅不寧想來你也無心辦差,便停職好好整頓家風吧,切莫辱沒了老侯爺留給你的基業。”

“臣遵旨。”長安侯麵如死灰,這個停職想複職怕是難了。

永德帝看長樂,臉上有了笑容,“長樂,你立了大功,想要什麽封賞?”

長樂勾起嘴角,“皇上,你就賞我黃金百兩吧。”

什麽都可能是假的,但黃金不會。

永德帝意外,“你就不想要其他的封賞嗎?朕可以也賜你縣主封號和食邑。”

“還是黃金吧。”長樂堅持,“若皇上覺得封賞少了,也可以賞我黃金千兩,我也是很歡喜的。”

永德帝的嘴角抽了抽,“賞長樂黃金百兩!”

國庫都空虛成什麽樣子了,要是賞黃金千兩,戶部那一幫子人豈不是都要來吊死在他的乾清殿門口。

“謝皇上賞賜。”長樂美滋滋的應下。

一百兩黃金就是一萬兩白銀,這可真是很大一筆錢了。

永德帝的身體不好,事情處理了這麽久眼下已全是疲態,扶著慶公公的手站起身,“都回吧。”

“恭送皇上。”

永德帝走了,長樂他們才出乾清殿。

“娘,辛苦你跑這一趟了。”長樂原本是不想勞煩瑞王妃跑這一趟的,但花芷瑜太能詭辯,她不多準備這一手怕打壓不下去花芷瑜。

“跟娘客氣什麽。”瑞王妃拍拍長樂的手,“娘要是不來,你受了委屈,那娘才真要嘔死了。”

“有娘疼真好。”

長樂靠著瑞王妃撒嬌,瑞王妃笑眯眯的點了一下她的鼻尖。

戚飛柔已經醒了,跟在長安侯身後走出來,看到長樂這麽依偎著瑞王妃撒嬌賣癡,心頭一片苦澀,“長樂。”

長樂停下腳步回頭看過來,戚飛柔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好一會兒才道:“對不起。”

“以前是娘受了花芷瑜的挑唆,對你的偏見越來越大,是娘對不起你。”

“你……你能原諒娘嗎?”

長樂還沒開口,瑞王妃先說了,“戚夫人,你做了多少讓長樂寒心的事情要我一件一件的數給你聽嗎?”

“現在竟然還敢讓長樂原諒你,你的臉皮是比城牆還厚嗎?”

戚飛柔臉色難堪,“瑞王妃,這是我跟我女兒之間的事情,還請你不要插手。”

“你女兒,笑話!長樂現在是我女兒,皇上親自下的聖喻。長樂乃是我瑞王府的嫡女,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怎麽不能插手了?”

瑞王妃冷笑,“你以前偏心花芷瑜,現在知道是犯蠢幫別人養女兒後悔了,轉頭就來長樂麵前賣慘,還把責任全都推到花芷瑜的身上。”

“若非你本身對長樂有偏見,根本不疼長樂,又怎麽會被花芷瑜的三言兩語給挑撥了呢?”

“現在倒好,竟然還想道德綁架長樂,說你臉皮厚我都說客氣了,你根本就是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