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人有禮,本殿隻是恰巧路過,來看看柔兒而已,不過穆大小姐將疏影苑搬空,穆大人難道不管管麽?她是你的女兒,柔兒就不是麽?”元稹宇斜睨穆宗仁。

他目光不善,語氣中更是充滿斥責。

穆雪凝能夠這般毫無忌憚的將疏影苑搬空,想必跟這個老狐狸也脫不了關係。

他未注意到懷中人的神色不知何時已經變得越來越白,輕扯著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可他卻全當是懷中的人害怕,還安慰的拍著她的肩膀。

穆雪凝自知她的便宜爹不會站在她這邊,於是剛想將清單遞給他時,卻聽見他開口。

“這其中怕不是有什麽誤會,雪凝隻是將屬於她的嫁妝拿回來,並沒有拿任何多餘的東西,還望七皇子能夠體諒,畢竟那嫁妝是雪凝她娘在世時準備的。”

她疑惑的看向她,確定自己沒聽錯,他是在幫她說話後,又看看太陽。

是掛在東邊沒錯,也沒從西邊出來。

他到嘴的話被穆宗仁的這番話一噎,“穆大人的意思是,本殿不講理?”

“七殿下若是這般想的話,那臣也沒辦法,隻是這嫁妝,的的確確是雪凝的,不過是放在疏影苑一段時間,如今雪凝隻是拿回來,並沒有做什麽出閣的事。”他說道。

他的話氣的元稹宇臉青一塊紫一塊,跟個調色盤般。

他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畢竟這件事倒地是穆府的家事,還輪不到他一個外人來處理。

他之所以來沁香苑,目的就是想要幫穆怡柔出口氣。

況且穆雪凝那個女人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他說的話肯定會聽。

隻是沒想到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若是七殿下沒有別的事,那就還請回吧,臣等會還要接待攝政王,怕是無法顧及好殿下。”他直接下達逐客令,連帶著不悅的看穆怡柔一眼。

元稹宇甩袖,哼一聲,“穆大人今日還真是讓本殿開眼了!既然如此,本殿就也不奉陪了!”

他看著懷中的人,眉眼柔和下來。

“還有件事要提醒穆大人,柔兒未來是本殿的人,還請穆大人好生待柔兒,若是柔兒在穆府受什麽委屈,本殿絕不輕饒!”他溫柔的將她臉頰旁的頭發塞到耳後。

他深情款款的看著她,眸底充滿著戀戀不舍。

“柔兒是臣的女兒,臣自然會好生照料。”他說道。

他與穆怡柔不知道交談些什麽過後,從穆府離開。

待他離開後,穆宗仁用餘光掃視著穆怡柔,讓她回自己的院子,好好反省。

她不敢反抗,隻能憤恨的瞪著穆雪凝。

待閑雜人等都離開,他才看向穆雪凝,輕咳幾聲,“你馬上就要嫁給攝政王,日後要將性子收斂些。”

他話說到這裏,欲言又止的看向她。

她頷首,雖然不知道她這個便宜爹今天抽什麽風,但好歹方才幫她說話了。

頓一下過後,他才別扭的繼續說道:“受了委屈就回來,我尚書府還不至於養不起你,別讓自己過得委屈。”

這幾日他想了很多,既然賜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那他就算是捅破天也沒有辦法將這門親事解除。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隻能將這件事情認下來。

她狐疑的打量著麵前的人,心中卻懷疑,她的便宜爹怕不是被誰給附身,要不然怎麽今日會說出這種話?

“父親的話,女兒謹記在心。”她腿微微彎曲,雙手搭在一起。

“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開春,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吧。”他說完,輕拍著她的肩,離去。

她總覺得她的便宜爹,或是有什麽事情是瞞著她,但她又說不上來。

與此同時的鬼市中。

“不知王爺對這次合作是什麽看法呢?”男人將倒好的茶推到元睿淵的麵前。

他的聲音雖然沒有含著一絲感情,但麵具之下的臉卻勾起笑。

他篤定他今日會同意這門合作,不為別的,就為他鬼市主的身份。

誰能料想到,元睿淵將麵前的茶杯推回來,“本王並不覺得鬼市主是個好的合作對象。”

他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他並不同意這門合作。

他的反應令他吃驚,倒也在意料之內。

“王爺不試試怎麽知道我是不是個好的合作對象呢?說不定我能夠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畢竟你查了這麽久都沒有任何線索。”他風輕雲淡的說道。

仿佛他在調查的事情對他來說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小事。

“本王自然能夠查到,不勞鬼市主費心。”他的語氣依舊冷淡,未曾抬眸去看他。

男人麵具下帶著的笑容逐漸消失,眸子微眯起來。

看來,他還真不好對付。

他讓手下取出事先準備好的東西呈上來。

在看到木盒裏麵裝的東西過後,元睿淵挑眉,透露出幾分感興趣,但也僅是一瞬間的事。

“如何?我的誠意想必王爺應該能夠看得到。”他說道。

原本他是沒打算將這種東西拿出來,畢竟以他的身份地位,倒也不怕他不跟他合作,隻是現在看來,是他低估他了。

也是,能夠坐得上攝政王的位置,又怎麽會是普通的人?這倒是讓他越發感興趣了。

他隻能夠將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以表誠意。

“榮幸之至。”元睿淵將他之前倒的那杯茶接過來,小抿一口。

“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他伸出手,原本消失的笑容再次勾起。

二人握手言和,閑談過後,元睿淵便帶著魏弋離去。

魏弋駕駛著馬車,擔憂的開口,“王爺,萬一他們是戶部尚書的那夥人怎麽辦?”

如今戶部尚書倒台,急需要有人扶持他,萬一這是他們聯手設下的陷阱該怎麽辦?

馬車內的元睿淵並未多語,隻是看著手中的木盒。

秦甫紳已經倒台,就算是他背後的人,如今應該已經將他拋棄。

未聽見他說話,魏弋便也識趣的閉上嘴。

王爺這麽做,肯定有王爺的理由,但他還是好擔心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