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下,丹陽似乎有些落寞說道:“其實,看著無數的人倒下,誰能夠沒有惻隱之心呢?可是,新舊思想的衝突,往往是伴隨著無盡的暴力來解決的。這一點,誰也不能無視吧?”

陸風默然,丹陽說的沒錯,有時候,時代的發展還就是在這樣的暴力中進步。貧窮就要落後,落後就要挨打,這是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在實力麵前,沒有任何的溫情可言。丹陽這方麵說的確實是沒錯。

“丹陽,把自己的意誌強加在別人頭上,要是別人不從的話,就要開打,我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你的邏輯?”陸風反問道。

丹陽正色說道,“陸風,一種新的秩序的建立,必定是會伴隨著野蠻的流血。無論是誰,都不能回避這個問題。就像是一個新生兒一樣,伴隨著生命的出現,難道不是有無盡的血汙麽?”

陸風沒有想到,丹陽這個家夥,不但修為高滲,說起話來,居然也是這麽有水平。

但陸風可不是能夠輕易束手就擒,輕易服輸。

陸風笑道,“丹陽,看來,不怕強盜凶殘無比,就怕強盜有文化。讓你這麽一說,我都覺得,你們的舉動是無比正義的。丹陽,我想問一下,既然你們有這麽崇高偉大的願望,我有些問題要請教一下。你說,你們滅玄靈宗,把星辰宗弄成這樣,這就是你所說的必要麽?”

“陸風,一切都是表象。我承認,這些事情是會對當事人造成一定的傷害,但這隻是短痛。在太虛宗領導的中土大陸新秩序之下,會很快解決這一問題。許多年後,人們隻會記得由太虛宗帶來的中土大陸新秩序,而淡忘曾經的鮮血。這就是發展所必要的進程。”

陸風冷冷說道,“丹陽,不管你說的多麽動聽,我隻想告訴你一句話。要是一個不顧一切推廣自己。盡管這個勢力有著絕對的力量,也不會得逞的。因為這樣的存在,根本就不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丹陽輕蔑笑道,“陸風,醒醒吧,這其中的隱秘,已經遠遠超過了你的想象。我們的身後,不僅僅是強大的太虛宗,還有……,這個你無需知道。所有的一切,是你無法想象的強大。陸風,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犧牲,我建議你還是理智一點好。”

陸風仰天大笑說道:“丹陽,你有些自欺欺人了。你的話真是有點好笑。什麽叫識時務?我想,你還沒有弄明白這個概念吧?那我告訴你什麽叫識時務。所謂的識時務,就是在不背離自己原則的前提下,在情況不妙的情況下,做出一些忍讓和讓步,趨吉避險。”

說到這裏,陸風眼中多了幾分淩厲的神色:“有些事情,是可以從權的,是無可厚非的。但是,一旦要是涉及到原則問題,那麽這種所謂的識時務,就是一種懦夫的行為。為了自己的原則底線,是要不惜鮮血和生命的。”

蔣欣見陸風說的有點口幹舌燥,趕緊遞上水來,讓陸風潤潤嗓子,含情默默看著陸風說道:“宗主,我還一直以為你不學無術呢,看來,還是師父有眼光。”

陸風正在狂飲,一聽蔣欣這話,差點沒一口噴出來,但看到蔣欣兩眼中滿含無數的小星星,心中一**,差點要把蔣欣摟過來。

秦明月狠狠咳嗽一聲,過來給陸風捏肩膀,隻不過,力道有點大了。

丹陽沒有想到,在這樣的緊張情況下,居然還能碰到這樣的詭異場麵。不過,隻要是能拖時間。丹陽還是歡迎的。

看到陸風正在和蔣欣秦明月糾纏,丹陽低聲吩咐盧泰,“你去……”

丹陽原本是想讓盧泰催促一下絕命穀的人,盡快結束戰鬥。但轉念一想,欲速則不達。便說道,“算了,你去告訴裏麵的人,不要管我這裏的情況,隻要是能夠控製住秦星耀,就是我們的勝利。別別急,按照預定的方案進行。實在不行,咱們還有預案呢。”

看著盧泰走開,陸風笑道,“怎麽,丹陽,有什麽陰謀麽?是不是想要盡快解決星耀宗主啊?丹陽,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行動吧,一旦失敗的話,你將要麵對的是整個星辰宗的憤怒。在他們瘋狂地報複下,你恐怕是屍骨都會無存啊。”

丹陽笑道,“陸風,在我們太虛宗的人的眼裏,隻有為宗門獻身,才是最大的榮譽。不要說粉身碎骨,就算是形神俱滅,萬劫不複,隻要是對太虛宗奉獻,我們也會毫不吝惜的。這一點,也是你這樣的人永遠所無法明白的。”

現在的丹陽,明顯就是陷入到狂熱當中,他所能看到的是,無限光明的太虛宗的前景,而沒有清醒意識到,這種狂熱會給別人怎樣的災難。而這種災難,是會很久遠的影響著好幾代人。

陸風搖頭說道:“丹陽,你很執著,但也很無知。很顯然,你所謂的為太虛宗獻身,是要以無辜的千萬條性命作為代價,這是不可以原諒的。醒醒吧,丹陽。你們太虛宗雖然強大,但所有漠視生命存在,無論多強,是不會得償所願的。”

丹陽冷笑道:“陸風,在強大的實力麵前,還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陸風淡然道:“你和太虛宗一樣,狂妄到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們釀就的苦酒,最終會被自己咽下的。丹陽,你們太虛宗的未來,我已經預見到了,那就是必然會自食其果,不得善終。”

丹陽仰天長笑,說道,“笑話,陸風,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我們的身後是你所想不到的存在,就算是地老天荒,我們太虛宗也不會出現你所說的情況。陸風,是你該醒醒,太虛宗已經強大到無敵,是永遠不會沉沒的。”

陸風看著丹陽狂熱的眼神,不由得感歎不已,跟一個近乎瘋狂的人,是沒有什麽道理好講的。

想到這裏,陸風淡淡說道,“丹陽,力量是不會決定一切的。而且盛極而衰,物極必反。這個道理你應該知道吧?你們在玩火,正在自掘墳墓。當然,不到死的很難看的一天,你們是不會意識到的。背後有人?笑話,就算是背後有神又能怎麽樣?”

丹陽一怔,很明顯,陸風這話說到了丹陽的痛處。

但馬上,丹陽一臉的肅穆說道:“看來你是不會明白太虛宗的夢想是怎樣的偉大了。陸風,你的行為,是一種螳臂當車的行為。太虛宗在中土大陸已經無可阻擋運轉了。所有敢於擋路的,都會被無情地碾壓。最可惡的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才會鼓動無數的人犧牲。”

陸風看著這個大男孩一樣的丹陽,沒有想到,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道理。陸風幾乎是有點感覺到匪夷所思。

“丹陽,白癡一樣的邏輯。你應該直白點,就說我要你接受我的統治,你不能反抗,要是你敢反抗的話,我就滅了你。你這是瘋了麽?毫無道理可講,既然這樣,我跟你無話可說了,奉勸你一句,給老子滾遠點。”

丹陽冷冷看著陸風,雖然心中充滿了怒火,但想到要拖延時間的目的,丹陽強壓怒火說道:“陸風,說大話誰都會,但也要想想,風大,千萬可別閃了舌頭。”

陸風打個哈哈笑道:“丹陽,那就分怎麽說,吹牛也好,風大也好,我倒是認可一點,見到血就暈,就別出來混了。我不管是誰,隻要是我看著不順眼,就想要收拾收拾。我還就不信了,你們就是喝多了不吐,挨打了不疼的妖孽存在?”

丹陽可是正經教育出身,要是堂堂正正的,未必就會輸給陸風。但要是論起這些市井無賴的語言,丹陽跟陸風比起來,就差得很遠了。丹陽聽到陸風怪話連篇,忍不住說道,“陸風,這麽說話,就不怕失了你的身份?”

陸風一看丹陽有些動怒,不由得暗笑不已。

丹陽已經明顯是動了肝火,在鬥嘴上麵,丹陽已經輸了。

現在,情況發生變化了。剛才是拖時間,現在丹陽有了怒氣,可以激丹陽動手了。

但陸風知道,最好是再加把勁,讓丹陽更衝動才好。

於是,陸風雙臂抱胸,滿臉的鄙夷和不屑一顧:“丹陽,你不就是一個什麽狗屁長老麽?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長得還行,傍個富婆是沒問題的。不過,在這裏大放厥詞可就是想要挨打的節奏了。”

丹陽這下子可是受不了了,一股邪火上來,狠狠說道:“陸風,你要為你的無禮付出代價,我要向你挑戰,陸風,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陸風一抹鼻子,滿臉不屑說道:“丹陽,跟你這樣小白臉一樣的公子哥動手,可別壞了我的名頭。記住了,就憑你,還不配。”

丹陽頓時氣憤填膺,哪裏還能忍得住這樣的侮辱?丹陽咬牙切齒,漂亮的大眼睛也射出陣陣精芒。

陡然間,丹陽渾身爆發出一股淩厲的氣勢,這股氣勢把丹陽身上的衣物鼓起,長袍獵獵作響,就連順直的頭發,都根根直立起來。不一會兒,丹陽身上籠罩了漸漸濃鬱的銀白色光芒。

不好,陸風嘴上是沒把丹陽放在眼裏,可心裏卻把丹陽視作是恐怖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