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檀和珊瑚被人摁住四肢,跪在院子之中。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看見大門推開,蕭海雲隨手將蘇綰綰扔下台階。

蘇綰綰隻覺身如破布,砸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堪堪停下,發間的珠釵散落一地,她卻隻撐著地咳嗽不止。

差一點,她就要被蕭海雲掐死了!

“長公主責打淵北王妃!你可知這是什麽罪責!”

蘇綰綰怒目而視,剛要站起身來,卻被一力大無比的仆從摁在地上。

小山似的仆從背後扛著掌寬手指粗的木板,兩根指尖便叫她動彈不得。

卻有人為蕭海雲搬來太師椅,叫她高坐在那台階之上。

居高臨下的看著蘇綰綰:“正巧我院子裏花花草草都枯萎不少,便勞煩王妃替我以血澆灌一番,就當是代替淵北王府聊表合作的敬意了。”

“王妃!”小檀急的直喊,卻生生挨了兩鞭子,疼的直抽氣。

就連珊瑚也沒能幸免,平日嬌慣的身子挨了兩鞭子就沒了聲響。

蘇綰綰被提溜到那花田邊,陡然睜大了眼。

那花叢之中,竟然留著些殘破的衣料,還有一些碎肉……

“嘔——”

她甚至都想不到那些人是怎麽死在這裏的!

蘇綰綰猛地幹嘔,恨不得把整個胃裏的東西都嘔吐了個幹淨。

“王妃可別怕,府中不聽話的奴才們都眠在這土裏,所以這些花也開的嬌豔些,絕不會負了您金貴的血。”

木槿淺笑著上前,得了蕭海雲的令,命人落下板子來。

“啪——”

一板子下來,蘇綰綰背後的傷口又一次的皮開肉綻,疼的她眼前陣陣發白。

她的指甲嵌入土裏,碎了些花瓣草葉落在身上。

蕭海雲卻隻是笑著看:“花配美人,還真是沒說錯啊。王妃是瞎子算不得好看,不若……就讓這花草點綴一番。”

又是幾木板砸落下來。

蘇綰綰咬破了嘴唇,殷紅順著唇瓣滑落。

她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仍死死的盯著蕭海雲:“長公主這是被我說到了痛楚,這才如此生氣吧!等王爺來了,定會為我討個公道……”

“而不是相信你一個舊情人的鬼話!”

木槿倒抽了一口涼氣,隻聽得碎裂之聲響起,蕭海雲手裏的扶手已經斷裂開來。

“給我狠狠的打!打的她血肉模糊,叫蕭靖淵日後再不敢碰她一次!”

“那我便等著!”

蘇綰綰咧嘴一笑,滿口血汙。

蕭海雲隻覺得刺眼,看著那木板高高舉起,重重落下,心裏的怨氣還是沒有半分消失。

“王妃!”小檀叫的撕心裂肺,可四周的人卻還是安靜的,無人理睬她。

唯有板子砸在身上的聲音,如此清晰。

……

淵北王府,書房。

劉管事立於蕭靖淵身邊,小心翼翼的問。

“今日得了消息,說是紅綃營將要離京,在這節骨眼上,王妃前去長公主府是不是不好。”

蕭靖淵在賞字畫,麵色不改:“她去的早,自然無妨。之前讓逸元調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塢祖堂不過個暗殺組織,並無定所,隻怕逸元大人查起來還需些時日。”

劉管事趕緊回話。

蕭靖淵則是想起那日城郊時,肩上一柄帶毒的羽箭,心中微寒。

若城郊之事,當真是蕭海雲和塢祖堂勾結,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不知可否料到,他會身中劇毒,性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