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今太子殿下勢力龐大,來日登位指日可待,我們又何必急著踩上一腳,反而叫皇上注意到我們學士府,到時候扣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

蘇綰綰循循善誘,見蘇誌遠已經在思慮這件事情,便又安靜下來。

等到片刻之後,蘇誌遠才抬頭看著蘇綰綰。

這在府中總是不招人待見的女兒,思慮事情起來竟如此的周全。

太子之位已經十足接近皇帝。

可皇帝還正值盛年,的確還不必為了討好太子,而去駁了皇上的心意。

強行捧太子,隻怕皇帝還會擔憂太子想要謀權篡位,日後反而將太子給廢了就不好了!

蘇誌遠這才點點頭:“綰兒聰慧。”

“父親謬讚,隻是我們父女想的如此周到,若日後弟弟妹妹為了拉攏太子,而叫整個學士府成為皇帝的眼中釘……”

“為父會好好教訓他們的!”

蘇誌遠點頭應下,又對院門口站著的管家招招手。

便見那管事往外走去。

蘇綰綰正不解,蘇誌遠又問:“綰兒在府中,可知道如今王爺的近況?”

“王爺在府中總是不見蹤影,倒是前兩日書信一封回來,叫我另選址再開一家古董店……還叫我好好經營著,替他廣納古玩。”

蘇綰綰頗為無辜地眨眨眼。

蘇誌遠看著女兒這幅茫然無知的樣子,心裏已經有數。

看來淵北王也沒那麽信任蘇綰綰,根本沒讓蘇綰綰知道他的心意。

可蘇誌遠如果自己拿捏不住淵北王,太子定然是要怪罪。

隻好用其他辦法……

門外,管家又急匆匆的進來,將十數個小紙包放到桌上。

蘇誌遠將這些紙包推遞到她的麵前:“這些都是為父找得道高人要來的藥,你日日給淵北王下入飯菜之中,放上一點點,就能叫他慢慢損傷根本,無心管理府中上下。”

如此一來,這王府的掌控權不都在蘇綰綰的手裏。

淵北王隻要慢慢的退出朝堂,那也可以慢慢除掉。

當真是一石二鳥的好計策!

蘇綰綰心中微微一顫,蒼白著臉:“女兒……女兒從未給別人下過毒。”

“綰兒若是不敢動手,老奴倒是可以親自動手。”一旁的管事邪邪笑了起來,“隻不過嘛……老奴的手伸不到淵北王府,隻能送去給府中主院……”

娘親!

蘇綰綰整個人渾身一顫,抖若篩糠的跪了下來。

“還請父親饒我娘親一命!”

“要不是你弟弟與李家姐妹的婚事遲遲不肯定下,攀不上太子這根藤,為父也斷不會對你娘親下手的呀。”

蘇誌遠著急忙慌的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滿眼的著急,“那淵北王和你無親無故,更是不能人道的病秧子,他若不死,你一直跟著她也討不到個好前程啊!”

蘇綰綰唇瓣顫抖著,眼裏蓄滿了淚水。

“女兒……願意做。”

“這才是為父的好女兒!”

蘇誌遠拍拍她的肩膀,親眼看著她收下了那十數包的藥。

蘇綰綰離開了書房,手裏緊緊捏著那幾個小紙包,目光驟然冷下。

蘇誌遠你這混蛋!竟然連自己的發妻都能當做籌碼!

“蘇綰綰,你這又是被父親訓斥了麽!”

蘇清柔的聲音傳來,蘇綰綰眼底的寒意霎時散去,換上一副無辜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