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事馬上差遣了人,快馬加鞭的去往行宮。

入夜之時,下屬才快馬趕到行宮:“淵北王府侍從,府中有要事急需王爺處置。”

行宮的守衛看見腰牌,才放人通行,扭頭就叫人將此事稟告皇上。

下屬趕緊走到院中,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蕭靖淵。

蕭靖淵聽時,草草披上一件玄色衣袍,挺立如鬆,靜默的站在廊下,幽深的眼倒映著天邊的些許碎星。

從頭聽到尾,冷峻的臉上都沒有半分的波動。

他身邊還跟著衣著華貴的男人,男人瘦瘦高高,臉上一道可怖的傷疤,站在蕭靖淵的身後聽著,臉上多了些急躁。

“興許趙夫人為爭寵多了些手段,可到底,這毒肯定是從王妃院子裏出來的。”

下屬垂頭:“劉管事沒有說明緣由。”

“嗬,老頭如今替王爺管院子,黑白分不清了。”男人冷冷嗤笑了一句。

蕭靖淵仍站在台階之上,掃了那下屬一眼:“一切如常。”

單單四個字,便叫男人從旁走上前來:“王爺!那可是枕邊人,在枕邊放毒!你怎能……”

蕭靖淵慢慢地轉過頭來,眼底的幽深生生叫男人閉上嘴。

跪在地上的屬下也是提醒:“錦城大人。”

切不可在王爺麵前造次啊!

被叫做錦城的刀疤男人猛地咂舌,退到了一邊去。

翌日清晨,蕭靖淵的屬下大搖大擺的離了行宮,皇上身邊的太監也到了。

“王爺,皇上請您過去一同用早膳。”

“是。”

蕭靖淵掩嘴輕咳了幾聲,臉上一片灰白之色。

打發了太監,蕭靖淵更衣去往皇上的宮中,卻見頭頂的天變黃,暗沉沉的好似要落下雨來,神色微變。

雨季將至,皇上對於南邊多雨的事情還是沒有撥下足夠的銀錢,就連事務都未曾吩咐下去。

蕭靖淵麵沉如水的走入殿宇之中,咳嗽著行禮。

“淵北王身子不好,還是早些坐下。”

蕭靖彥的目光落在蕭靖淵的身上,“聽聞昨日王府之中有家事,需得你親自操勞著?”

蕭靖淵眼底的精光一掃而光,倒是咳嗽聲一直沒停下。

“雨季將至,王妃整個人都懨懨的,這兩天怕是憂心嶽母的病症,昨日病著了,府中無人管事,這才通報到臣這裏來。”

“哦?”蕭靖彥臉上多了幾分玩味,“朕之前本以為叫你娶個獨眼女子入府不妥,如今瞧著,你倒是對她如此上心。”

“咳咳,臣身子不好,能有一貼心人在旁照顧,何須在意一隻眼睛呢。”

蕭靖淵說到這裏,趕緊喝了一口溫水,就連半點兒茶葉都沒加。

蕭靖彥看在眼裏,問:“那淵北王對於紅綃營離京四百裏,到膺城的事情,如何看?”

“臣,暫時不想理長公主之事。”

蕭靖淵眉頭深鎖,扶著身邊的錦城緩緩起身,鄭重其事的一拱手,“臣幼年與長公主的情誼不過是兄妹之情,竟未料到,她誤解了舊日情誼,竟責打了綰兒!”

蕭靖彥臉上沒有半點兒驚訝,反倒是慢斯條理的喝了口茶水,“長公主隻是脾氣烈些,淵北王還是容忍著些。”

“臣,為綰兒抱不平。”蕭靖淵字字擲地有聲。

“既如此,朕便從其他地方,為你的王妃討個公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