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敏銳了。
蕭靖淵目光深邃地看著蘇綰綰,一根一根地將她的手指從自己的衣襟上給掰下來:“隨你去猜。”
不會猜錯的。
蘇綰綰心中已然有了定數,蕭靖淵本人的確是個病秧子,可他更應該是繼承皇位的先帝嫡子,更該是當今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
可他二十餘年的光景時隔兩朝,卻是過的瀟灑肆意,是先皇的掌中寶,當今皇帝最寵愛的王爺,在這其中,定然少不了猜忌謀略,巧言令色的假意投誠。
如今對她這個父親投向太子的王妃,自然不會如此輕易相信。
可此時看著屋簷旁墜落下來的雨滴,她卻覺得心中沒那麽生氣,反而是意料之中的平和。
總歸,蕭靖淵沒像之前因為塞上曲的事情,而對她起了殺心。
廟裏的人也窸窸窣窣地坐了下來,團坐在火堆麵前,開始說話。
“找不到又怎樣!我們的兄弟都死在那獨眼王妃的手裏,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我們貿貿然上去捉拿獨眼王妃,豈不是找死嗎!”
“兄弟們死得真冤!長公主最近幾年是越來越瘋了,偏要我們活捉了那瞎子,難不成日後還要養在府裏折磨嗎?那可是淵北王妃!不是平常路邊隨地撿的一個女子啊!”
幾個人義憤填膺地開口,言語裏更多的是對長公主的不滿。
蘇綰綰心下了然,隻怕之前她夜裏逃竄,遇到的那幾個人就是他們的兄弟。
隻可惜已經被洪安殺了個幹淨。
可他們還不知道洪安的存在,完全以為是自己下的手……
蘇綰綰胡**索著,捉住洪安的袖子:“若是長公主真的認為我身懷武藝,還殺了她的手下該怎麽辦?”
洪安被抓的一個踉蹌,冷眼看她半天。
“若長公主知曉你身懷武藝,興許就不會敢輕易招惹你了。”
“你……算了,你也不知道其中的輕重,到時候回去跟王爺說。”
就蕭海雲那種瘋女人!
隻怕知道自己會得東西越多,心裏的嫉妒越瘋長一分!
說完,蘇綰綰整個人都要趴到牆壁上去聽。
蕭靖淵看著她半個身子都不在自己的懷裏,竟也不怕自己掉了下去。
想著,他也往前挪了挪。
“男女授受不親。”
蘇綰綰輕輕地將他推開了些,又胡亂地擺手,碰到他臉頰時嚇得一縮手臂,悄悄地尋摸到他的肩上,“也別抱著了,我知道你是王爺的人也不會逃了。”
說著,她自顧自地從蕭靖淵的懷裏掙脫下來。
邊半跪在這簷下的石磚上,認真聽著。
蕭靖淵懷裏的半分溫暖,不過片刻就被山風吹了個幹幹淨淨。
雖然稀裏糊塗被蘇綰綰安了個身份,倒也合情合理。
他索性順水推舟,盤腿坐到她的身邊,靠著牆壁去聽。
隻是餘光瞥見她身上還搭著自己的外衣,更顯得她小小巧巧的一個,就連攀附在牆壁上露出的半截手腕,也是細細瘦瘦的一條。
尤其是那過分纖弱的脖頸,瘦弱到能浮出淺淺的青筋。
便是這樣一隻手就能捏死的人,卻敢動刀刺破手臂,也敢潛入湍急的河水之中。
“那獨眼瞎子的事情,我們回去胡**差算了,倒是長公主給戴有為寫的信,你們可知道裏麵的內容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