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錦城抓來了個大夫為蕭靖淵看傷。

蘇綰綰還想跟進去看看,蕭靖淵卻淡淡開口:“愛妃不必進來了。”

“是,王爺。”

蘇綰綰悄然褪去,想到蕭靖淵身上的傷口,心中忐忑不安。

都說蕭靖淵是個病秧子,除了一副好皮囊和淩厲的劍眸,還有那幾乎用不上的些許武功,隻怕是從小到大再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傷。

剛才下車時,還能看見蕭靖淵的神色灰白。

如果她昨夜沒有急著下藥,再等等也許會更好些……

“王妃……”

她隱約聽到角落的一聲,回過頭去,正看見珊瑚躲藏在角落裏,小聲地叫。

蕭靖淵是不想讓珊瑚陪伴在自己身側。

可一想到蘇誌遠給的毒藥,她還是咬牙走了上去:“怎麽?”

“老爺聽到了今日的事兒,特意叫人差您回去……柳姨娘那邊也派人來喚奴婢,希望奴婢將王府中的事情都一一告知,不知奴婢該說些什麽才好!”

蘇綰綰心裏一凜。

如果今天的賊人真的是鄔祖堂的刺客,為何蘇誌遠一個大學士會知曉得如此清楚。

更何況今日錦城將屍體帶回,逸元也在處理後事,儼然是一副想要掩蓋住此事的模樣。

他是從哪裏知曉的?

難不成……

蘇綰綰眼神一凜,吩咐珊瑚:“你去向劉管事說,阿舟日日往返同治書院,淋雨染了風寒,你我回去一趟。”

“那奴婢該怎麽跟柳姨娘說?”珊瑚著急。

“便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如難民和小檀下河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要提,提了就說是我有心提防,你並不知道。”

蘇綰綰吩咐下去,臨了前看了一眼蒼暮院緊閉著的門扉,還是咬咬牙離去。

等她好好應付了蘇誌遠那邊,再回來贖罪吧!

蘇綰綰帶著珊瑚回了蘇大學士府。

剛踏入書房,便聽見了蘇誌遠如雷的笑聲。

“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兒!如此識得大體!”

蘇誌遠上前幾步,高興地拍了拍蘇綰綰的肩膀。

蘇綰綰強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看著紅光滿麵的蘇誌遠:“女兒隻是照著父親的吩咐去做,幸得王爺並未發現女兒動過手腳。”

蘇誌遠的目光投向蘇綰綰緊蹙的眉頭。

如今蘇綰綰當真是聽從他的命令,直接給蕭靖淵下了毒,才讓他體力不支受了傷,叫太子一行試探出個蕭靖淵的深淺來。

算是立了大功!

蘇誌遠自然是對這個女兒寄予厚望,可心裏也知道日日要挾,也絕不是辦法。

於是拉著她坐下,話鋒一轉:“父親知道你夾在父親與夫君之間不好做人,也早早為你想了後路。”

“後路?”蘇綰綰眉頭舒展開來,略有不解。

無論蕭靖淵生死,她此生也隻是個淵北王妃了。

“你可知道文國公?文國公出身商賈的正妻前兩年便早早去了,若是等到那淵北王過世,為父便去替你與文國公說親,做個正室填房,養一雙嫡子嫡女,等到文國公一去世,整個文國公府不都是你的了!”

聽到文國公三個字,蘇綰綰的臉色霎時就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