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去往雲南的路上。
淵北王府的馬車緩緩前進著,皇上刻意提到蕭靖淵身子不爽利,需得緩緩而去。
不過是不希望他趕上水災之時拉攏人心。
隻希望他能去將水災之後去收拾爛攤子。
可單單兩日,逸元和錦城就已經私下解決了幾波人馬。
蕭靖淵還是如常的躲藏在馬車裏,聽著下屬來報:“自從王爺您離京,王妃便將自己困在蒼暮院中不得出,昨日尋了鄭大夫入內一看,竟是舊疾複發,全身上下都借著風寒爆發出來,怕是……等到王爺回去之時,身子才能稍稍好些。”
蕭靖淵的眉頭緊蹙,眼底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還是叫人退了下去。
趕馬車的錦城聽得奇怪。
之前趙水清姐弟的事情明明是她鬧的,後來又央著王爺肅清了府中上下。
王爺叫人盯著,本以為她是要蓄意爭寵,或者是與蘇大學士府勾結。
如今倒好,竟然直接病了,反而叫人摸不著頭腦來。
正在出神之際,錦城陡然一抽馬屁股,目光緊緊盯著林中疾馳而去的幾道身影:“逸元!那些人不走大路,奇怪得很!”
“已經派人去了,護好王爺。”
逸元怒喝一聲,從馬背上縱身而起,快步踏在樹幹之上,勉勉強強能追上那林中的三匹馬。
隻見領頭的竟然是個女子,一雙銳利的琥珀色瞳仁掃來,竟叫逸元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寒意來。
這女子,身上的殺氣未免太重了些!
“來者何人!”
“比起我們,你該回去了!”
為首的女子手中的馬鞭抽下,一路疾馳而去。
逸元愣神之際,便見大路之上已經竄來了一群人圍在馬車四周,當即調轉了身子朝著馬車而去。
意外的是,那女子身後的兩個男子竟也策馬跟來,手起劍落,利落的殺了幾個蒙麵的黑衣人。
蕭靖淵坐在馬車之上,悠然地撩開車簾,卻看見了兩個陌生的麵容,與他的一眾護衛們一起擊殺黑衣人。
這兩個是哪裏來的?
蕭靖淵蹙眉,指尖的一抹內力悄然撤去。
若是有外人在旁側的話,他便不準備暴露自己的武功,甚至裝模作樣地咳嗽幾聲,邊聽著外麵哀嚎遍野。
不過一刻,馬車之外的黑衣人都被錦城和逸元草草收拾,堆成一個小屍山安置在土坡旁,準備命人挖個坑填埋了。
而那兩個麵目有幾分相似的男子還在馬上,手裏捧著上好的絲綢,細細地將各自劍上的血跡都擦拭幹淨。
未等到蕭靖淵掀開車簾問上一句,便見遠處的雨裏一人一馬而來。
女子紅衣颯颯,冰冷的瞳仁裏滿是殺意,就連手中的長鞭砸落在泥水地上,都發出清脆的聲響,而那聲音更是清脆。
“解決幹淨了?”
女子問了這麽一句,臉上的麵紗隱隱約約還能露出她那姣好的麵容。
淩雲和鍾之對視了一眼,點點頭。
蘇綰綰的目光卻落在錦城旁邊倒地死去的馬兒上。
蕭靖淵出行一共才帶了這麽六匹馬。
蹙眉之間,蘇綰綰對鍾之伸出手去:“我這馬兒不聽話,等會兒替我換個棗紅色好看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