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位的脾氣,鍾之趕忙翻身下馬。
他先是輕輕地將蘇綰綰抱下馬兒,又將她送上自己的馬。
本想著跟兄長一匹馬,卻被蘇綰綰手裏的鞭子點了點下巴:“我不想自己策馬了,過來當靠墊。”
“是。”
鍾之隻好翻身上馬,看起來雖然是他將蘇綰綰護在懷中,實則兩人之間挺立的脊背,都隔著那麽一點距離。
縱然難受了點,鍾之到底不敢太過逾矩。
而這些動作,蕭靖淵都納入眼中,仔仔細細瞧著蘇綰綰的那一雙眼。
倒是與他的王妃有那麽幾分相似。
可這高傲的性子和動作神態,終究是相差甚遠。
他懶得理睬這般驕縱的小姐,隻輕咳了幾聲將逸元喚過來。
逸元了然,收了手裏的長刀,拱手問:“不知小姐與這兩位俠士是哪裏來的人,如此相助,不若叫我家公子奉上些謝禮。”
“我倒是並未瞧見什麽公子,唯見大慶的王爺。”
蘇綰綰將韁繩塞入了鍾之的手中,複而拍了拍他的手背,淺淺一笑,看著蕭靖淵眼底露出的幾分殺意,還有錦城手中已經出鞘的長刀……
“你們的身份逃不過我的眼睛,等到了雲南,今日相助的錢財,我必定登門去取!隻是,需得你們家王爺活得到那時候才行!”
語畢,鍾之已經狠狠一抽韁繩,帶著蘇綰綰策馬而去。
蘇綰綰直視著前方,幸好她今日是追趕上來,還能幫助蕭靖淵保住性命。
可這兩日的路程過去,皇帝的手應該沒法伸得這麽長……
今日刺殺的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正在她微微出神之時,背後的鍾之發了話:“下一個鎮子,便是我們差事所在,好歹一日要待。”
“無妨,蕭靖淵的馬車走得慢,趕得上。”
蘇綰綰點點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山野。
而在背後,蕭靖淵從馬車中走出,目光掃過眼前的一眾屍體,又看了一眼那女子留下來的馬兒,目光漸冷。
“去查查這個人的來曆,這馬兒也留下。”
“是。”
逸元點點頭去傳遞消息,錦城常年在京城外麵討生活,如今彎下身子正檢查那兩個男子殺的人,看著那毫無章法的傷口,搖搖頭。
“不像是江湖裏什麽門派的招式,可這兩個人明顯也不是在亂砍。不知道背後是不是哪裏的將士在掩蓋身份,又或者……他們藏得更深。”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錦城差點以為那女子就是蘇綰綰。
可當那女子做出種種事情的時候,都是那麽地自然,好像本來她就是個驕縱的性子。
完全同印象中的蘇綰綰搭不上邊。
而蕭靖淵卻是靜默良久,道:“他們並不是最要緊的,如今身在百裏之外,今日的刺客來勢洶洶,明顯不是蕭靖彥的手筆。”
“難道是太子和長公主?”錦城心裏一驚。
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他們也能插手嗎!
可蕭靖淵仍是沒有說話,隻是一言不發地回到了馬車上。
既然那些人想要自己死。
那這絕對不可能是最後的一撥,倒不如讓他試試,這群人能跟到什麽時候。
“今日加緊路程,不休息了。”
他倒是要看看,若是比之前的行程還要快上幾分,這隊刺客是否還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