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寂靜。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蘇綰綰這是在罵王爺陽氣不足。
還是真單純,不知縣令送來女子是什麽意思。
逸元少聽得這汙言穢語,當即拍案而起:“不可妄言!”
“難不成你家王爺要采陰補陽?”蘇綰綰瞧著蕭靖淵那蒼白的臉色,話音又柔軟了幾分,“有這時辰,倒不如叫你家王爺好好休息一夜,養精蓄銳,大事都在後頭呢。”
說罷,蘇綰綰也沒了吃麵的心思,帶著淩雲先回了屋裏。
可還是沒等到蕭靖淵的拒絕,隔著一層薄薄的門板,她正聽見蕭靖淵的那麽一句:“多謝縣令,逸元,將這女子帶回本王房中罷。”
隨之傳來的,便是按鈴鐺聲往上而去,而女子的哭泣聲也漸漸向上飄去。
蘇綰綰指尖緊扣,心想收回之前的話。
男人果然都是些不靠譜的!
虧她之前還以為蕭靖淵如何尊重女子,緊趕慢趕的上前過來救他!
早知如此,就該讓他先吃點苦頭,最好是傷了腿和腰,坐實不能人道的名頭才好!
身後的淩雲看著她許久,問:“喬野先生說,您對他……”
“沒有過什麽情誼。”蘇綰綰暴戾的回過頭來,眼底的陰翳幾乎要將淩雲吞噬,“我要他的辰珠,也替他謀皇位,日後我們二人不過相敬如賓四個字。”
蘇綰綰嫌惡地將淩雲給打發走,隻叫鍾之留在身邊伺候。
入了夜,蘇綰綰攔下了要出去殺人的鍾之和淩雲,自顧自地換上了一襲美豔的舞衣,借著絲綢掩住身上各處細碎的傷口。
“您……您要親自去?”鍾之說話都結巴,“喬野先生命我們照料好您。”
“我做得差事比你們做的,隻多不少。”
蘇綰綰換上了一襲淺紫的衫裙和麵紗,濃妝豔抹之下更多添了幾分勾人。
這狗縣令竟然如此沉醉於美色,他便也該死在美色裏。
這般想著,蘇綰綰從窗戶處翻出,卻聽得幾聲鈴鐺響,那女子低低哭著:“不……不要……”
“不用急著拒絕本王。”
這是蕭靖淵的聲音!
蘇綰綰麵色微沉,難不成,蕭靖淵帶著那女子到這院子裏來打野食!
這般想著,蘇綰綰尋聲而去,躲藏於角落的草叢中。
蕭靖淵耳尖微動,身子不自覺地往側挪了一步,寬闊的肩膀足以將那哭泣不止的女子擋住,假裝擁入懷中。
側目掃去,隱約還能看見一片淺紫的裙擺。
客棧中的女子,不過那驕縱小姐一人。
卻不知她深夜而出,還偷偷摸摸地聽牆角是為了什麽。
如此想著,蕭靖淵抬手落在那舞女的臉側:“你便順從了本王的意思……”
背後的草叢傳來窸窣窣的聲音。
蘇綰綰指尖收緊,眼看著蕭靖淵與那女子親昵,心中微寒。
她與蕭靖淵不過隻是夫妻情緣罷了,又不是什麽真心相愛,她在這裏不爽些什麽!
想到這裏,蘇綰綰咬牙旋走,往對麵的府衙而去。
蕭靖淵聽著那細微的聲響,微微出神,眼前的舞女卻趕緊推開他的手:“您的銀錢我不能要!我自己可以逃走的……”
“隨你。”
蕭靖淵輕咳了幾聲轉身而去,路過那草叢時,果然沒看見女子的身影。
她究竟是過來做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