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踏入成衣鋪中,挑揀了兩套淺紫金暗紋的款式,又命老板娘拿了些當地的銀鐲子,輔以藥粉包裹,便可分辨毒物。
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好不容易換下那一身火紅衣衫,這裏的淺紫衣衫覆上一層薄紗,她又尋了個長長麵紗,纏繞幾根金絲。
不像是誰家的小姐,倒像是番邦來的舞女。
可她就喜歡淺紫,當即付了銀錢就要轉身離開。
大門前的光卻陡然被遮住,幾道人影鋪麵落下,蘇綰綰抬起頭來,便看見幾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堵在門前,身後帶著棍棒的家丁幾乎將成衣鋪圍得水泄不通。
身後的老板娘身形一晃,連滾帶爬地跑過去磕頭。
“公子們……這個月的銀錢我丈夫已經交上了,求求你們別砸了我的店!”
“就你這點破生意,全賣了也不過咱們兄弟幾個塞牙縫的!”
為首的男子一腳將老板娘踹翻在地,慢步走到蘇綰綰的麵前來,“你就是那淩雲莊的主子,打了我兄弟臉的賤女……”
“啪——”
一道響亮的耳光落下,男子臉上赫然一個火紅的巴掌印!
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蘇綰綰卻眼皮子都沒眨一下,反倒是揉了揉手腕。
男子踉蹌了數步,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她:“你!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啊!”
蘇綰綰揚鞭落下,抄起包好的第二套衣服,旋身朝著後院而去:“你們這群賤男人,是該打!”
“給我追!定要讓這賤蹄子知道這雲南是誰做主!”
男子堪堪穩住身形,帶著身後幾個公子哥兒都一並追了過去。
蘇綰綰翻身越過長廊,借著石磨和爬山虎,爬到了圍牆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這一群,揚手淺笑:“有本事來追就是!”
“讓我逮到你,定要還你一百個巴掌!”
男人氣喘籲籲地追來,帶著人衝上石磨,卻嗅到一股異樣的香氣。
眼前的淺紫身影漸漸模糊,幾個男人眼前一黑,兩兩三三地從牆邊和石磨上滾落下去,家丁們戰戰兢兢的不敢貿然靠近,再抬起頭來,圍牆上哪裏還有那女子的身影!
“追還是不追!”
“不要命了,趕緊先把幾個少爺送回去!”
蘇綰綰落在幹草垛裏,剛掙脫出來,就聽見幾個家丁的聲音透過牆壁傳來。
看來草包少爺是蠢蛋,家丁們倒是識時務。
無人追趕,蘇綰綰慢條斯理地回到街上帶走了馬兒,又去買了些吃食回到淩雲莊。
昨夜還空無一人地淩雲莊內,如今已經有十數的仆役。
塢祖堂內除了她都是男子,找來的幾個丫鬟隻怕都是臨時買下,見到她時頭都不敢抬,唯唯諾諾的喊了句大小姐安。
“喊我卿小姐。”
蘇綰綰懶懶囑咐了幾句,吩咐他們打點好側院給自己住。
四個丫鬟嘴巴慢,手腳倒是伶俐,蘇綰綰也得空坐在桌邊寫信,讓塢祖堂的那位去替自己打聽這個訓鷹人的消息。
字寫到一半,便聽得門外一聲尖叫,她隻好放下筆出去。
一道身影霎時撞入懷中,於昨夜並無兩樣。
蘇綰綰將茯苓從身上撕下來,這丫頭怎麽天天往我懷裏鑽!
“又怎麽了?”
“方文歡帶著官兵來圍堵了,小女子的一條命怕是折在這裏了……”
茯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