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歡就站在街角處,身後跟著不少衙役和家仆,氣勢洶洶地朝著淩雲莊而來。
蘇綰綰的一眾下屬皆是精神緊繃,便要閃身上前,壓迫之大,就連蕭靖淵都不自覺地回頭看去。
眼前一眾灰衣仆從,樣貌平平,可身上多少都帶著殺氣。
可等到蘇綰綰眉頭輕佻,眾人的氣勢霎時弱了下去,恭恭敬敬地低下頭去。
“讓鍾之趕緊回來,此處有淵北王的人看護,丫鬟留下,你們都去暗處跟著。”蘇綰綰淡淡吩咐,根本沒看方文歡一眼,隻是旋身往屋子走,還拍了拍蕭靖淵的肩膀,“這裏就交給王爺您啦,來人,備熱水!”
話音落下,一眾仆從都縱身離去,動作之快令人咋舌。
而幾個丫鬟也趕忙去為蘇綰綰燒水,悄然迎上前來。
蕭靖淵眼睛微眯,以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幾聲,看著方緒寧的兒子帶著人圍過來:“不知她做了什麽,竟要小公子如此喊打喊殺?”
方文歡一天就瞧見了蕭靖淵,見他生得倒是俊俏,可臉色蒼白得像是快死的人,又是帶著人站在淩雲莊門前,心裏生出幾分輕蔑來。
“本公子想殺誰就殺誰,輪得到你這病秧……”
“混賬!”
方緒寧一巴掌將他從馬背上扇了下去,看著他跌在地上嘴角溢血,怒斥一聲,“你麵前的乃是淵北王!還不跪地請罪,莫要為父剝了你的皮向淵北王謝罪!”
方文歡被打得七葷八素,怔愣地爬起來跪下,怎麽都無法將這說話輕柔,生的俊美的男子與淵北王三個字聯係在一起。
方緒寧也趕緊下馬跪下:“都是下官教導不嚴,徒惹王爺不快!”
蕭靖淵仍在咳嗽著,可就在方文歡抬頭的那一瞬間,卻看見蕭靖淵眼底的陰翳,他逆著光、目光陰翳地看向自己,隻覺得喉頭裏壓著一股腥甜,卻死死咬牙抵住。
院內,蘇綰綰猛地回過身來,金瞳微微刺痛。
錦城和逸元是閑的沒事幹嗎?有事沒事就讓這麽多內力逸散,是覺得自己內力多嗎?
“卿小姐。”身邊的丫鬟低低喚了一聲。
蘇綰綰好奇究竟發生何事,放下了捂著眼睛的手,又折返到門前。
剛靠近,就發現那內力霎時收了回去。
蘇綰綰端詳著逸元和錦城的神色,卻見方文歡跪在地上,嘔出一大口血來。
他們剛才動氣,就是為了懲治這登徒子嗎?
蘇綰綰有些無奈,但看著方緒寧慌張得帶著兒子離開,這才轉過身去,拽了一下蕭靖淵的袖子:“那主屋裏有人**過,就留給你住了。”
蕭靖淵的眼皮子跳了一下,她是過來給自己添堵的嗎?
蘇綰綰走出兩步,又折返回來:“對了,我叫王卿,喜歡別人叫我一聲卿小姐,先回側院睡下了。”
說完,她便甩著長長的淺紫袖口,慢悠悠地往側院去。
蕭靖淵卻是無奈勾唇:“看來本王還真是多此一舉了。”
還以為她被占了莊子心生不滿,想著借這草包哄哄人。
可她似乎沒將方文歡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