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香兒那打聽消息。”

鍾之亦是無奈,可說完這句話又見蘇綰綰臉色不佳,補了一句,“我自然不會玩弄女子的心思,規矩我都知曉。”

蘇綰綰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懶懶一擺手。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玩弄女子感情的男子,她是如此,對待塢祖堂中的男子亦是如此。

想當初她能容忍鍾之這般平平無奇的人留在塢祖堂,還親自教導,大概也是看在他照顧幼妹的情分上,若非如此,塢祖堂裏唯有淩雲一人而已。

早晨的確是沒什麽人來茶樓,蘇綰綰一時也找不到去處,便扔了一塊碎銀到那琴姬的木盒之中,笑了:“賞你的,換個說話慢的說書先生來,叫本姑娘慢慢聽著。”

“多謝姑娘!”

琴姬喜形於色,高高興興地抱著琴退了下去。

說書先生還未上台,就聽見一樓傳來了一聲怒喝:“誰要看你這白發蒼蒼的老頭!還不給老子換上幾個美嬌娘上來養養眼!”

蘇綰綰眼睛一亮,來了!

“文歡你傷得這麽重,還是回去好好躺著吧。”

“如今聽說來了個淵北王,府裏的丫頭都被他爹清掃得幹淨,若不再叫他出來開開葷,看看姑娘,怕是要憋出病來了!”

又是一陣惱人的哄笑聲。

蘇綰綰聽著那些聲音,不正是之前在成衣鋪裏追著她的那些人麽。

這群人當真是蛇鼠一窩,不過既然方文歡已經自己出來,她也不必多費心思,還想著要怎麽借那群狐朋狗友騙他出來。

“鍾之。”蘇綰綰高高地喊了一聲。

隻此一聲,便叫一樓的方文歡猛地抬起頭來,這聲音,不就是那女子嗎!

他還未出聲,便見一樓的鍾之遞給香兒些碎銀,就縱身而起,踩著高台上的柱子,穩穩地落在她的身邊:“小姐有何吩咐?”

“等會兒去將方文歡的小廝擄來,問問訓鷹人的事情。”

蘇綰綰勾了勾唇角,已然看見了一樓的那群紈絝子弟,便輕輕地拽住了鍾之的衣襟,將他稍稍扯下來些,“可打聽到些什麽?”

“近日的確有雄鷹自鎮子上掠過,另外,方文歡喜歡對樓中的女子動手動腳,將這裏當作是第二個窯館那麽來逛,小姐您繼續留在這裏,似乎有危險。”鍾之說得認真。

蘇綰綰卻又施施然的將他推開:“不著急,若是能直接問方文歡本人,豈不是更好?”

“喬野先生吩咐您不能多用……”

“訓鷹人很重要,用了也無妨。”

蘇綰綰眼角彎彎,順手將他從二樓給推了下去。

一樓的阿香驚叫連連,可鍾之卻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笑著走到香兒身邊,低聲道:“勞煩姑娘帶我從後門離開。”

“公子你……”

“我還有要緊事,姑娘更值得托付良人。”鍾之淺淺笑著,借著香兒自後院離開。

而此時,一樓的方文歡卻是冷笑出聲:“你不是淵北王的女人嗎!怎麽還在外麵和男人勾勾搭搭的,信不信我將此事告訴淵北王!讓他拋棄了你!”

“別說是一個男人,我就是在外麵養了男寵,淵北王也不會棄了我,你信嗎?”蘇綰綰淺淺一笑,眼睜睜看著那方文歡屁股後的小廝,被悄然帶走。

鍾之的武功,進步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