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腹輕輕摩挲過杯沿,想到那訓鷹人之前種種,卻並未對蕭靖淵露出敵意來,反倒是對方緒寧的態度並不明朗。
而且,他似乎並不害怕自己回到蕭靖淵的身邊,反而很急切地想要確認自己和蕭靖淵之間的關係,所以在馬背之上才沒有幹淨利索地殺了自己,而是與自己同乘向蕭靖淵。
若靖國之人的目的不是蕭靖淵,那京城的人才是嗎?
那靖國之人翻山越嶺地來到雲南又是為了什麽?
蘇綰綰腦海裏思緒萬千,麵上卻繼續問:“除了京城的客人,可還提到什麽?”
“那小廝天天跟著方文歡瞎鬧騰,打聽不出太多,隻是提到方文歡之前似乎撞破了方緒寧談礦場的生意,被罰了抄書三日,可據屬下打聽,雲南的礦歸大慶所有,不做私人生意的。”
“恩。”
蘇綰綰淡淡應下,想到之前看過此地的地方誌,礦的流通的確是有異。
若是如此算來,方緒寧莫不是將礦場裏的東西賣給了那訓鷹人?
靖國雖然不缺這點東西,可這些礦都是價值千金的玩意兒,若是直接從礦場裏買走,再經過自己的手往城中那麽一放,便是能賺少說十幾倍的銀錢。
誰會嫌錢少呢?
蘇綰綰心裏想明白,目光卻落在方文歡等幾個公子哥身上,指尖輕叩過桌案,挑眉:“不如,我們想辦法確認一下?”
“打聽得差不多了,您別在他們身上找不痛快了。”鍾之倒是想攔下這半是師父,半是堂主的女子。
可蘇綰綰卻揮袖將他甩開:“我就討厭這些個臭男人,教訓之餘還能撈點情報,最好再叫他老子過來見見血才好。還有那香兒,興許知道些什麽。”
看那香兒頗為不受寵,她若是幫了她,興許能知道點疫病的事情。
而且她本來就準備從方文歡嘴裏再套點東西,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
這般想著,蘇綰綰徑直下了樓,在方文歡的手就要往香兒衣襟裏鑽之前,手作鷹爪狀,如鬼魅般的扣住他的喉嚨,身後的小廝侍從也被鍾之一人攔下。
“你做什麽!”
方文歡被扣住了脖頸,驚得不敢再動,兩側的公子哥作勢就要起身逃跑,卻隻覺得脂粉味濃烈了幾分,雙腿發軟的站不起身來!
“瞧你欺負女子不太順眼,想給你點教訓。”
“欺人太甚!別以為你是蕭靖淵的寵妾就……啊!!”
穴道被蘇綰綰一指刺入,方文歡眼前陣陣發白,霎時冷汗就浸濕了衣服,抖若篩糠得再不敢多說出一句話來。
女子們如鳥獸散開,幾個侍從眼見過不去鍾之這關,紛紛回頭要去附近的知府找人。
香兒怔愣地站在原地不敢走,鍾之隻好側目看她:“還不快去給我家小姐送糕點果子,愣著作甚!”
“不要膩的,送到二樓我桌前去。”蘇綰綰補充了一句,另一隻手指卻擒住了方文歡肥嘟嘟的肉手腕,看來這方緒寧挺喜歡這草包兒子,養得肥頭大耳的,冷笑一聲,“方公子身子虛得很呐,不若叫本姑娘替你調理調理?”
方文歡正欲張嘴,喉嚨卻被狠狠扼住,隻能仰著頭,雙目發紅地盯著蘇綰綰,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她。
奈何蘇綰綰絕非善類,眼角彎彎,指尖用力:“給你脖子上加兩個窟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