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元雖是蕭靖淵近侍,卻是身有官職,輕易招惹不得。
他隻好把眼神放到蘇綰綰的身上:“綰兒,究竟發生何事?”
蘇綰綰紅著眼眶,正欲出聲解釋,手腕卻被驀地攥緊,蕭靖淵一記冷眼堵住她的嘴,滿是威懾。
為什麽不讓她向父親解釋?
蕭靖淵見蘇綰綰低垂下頭,長睫亦掩不住那滿目水光,終是放緩了手中力道,薄唇輕啟,一道冷眼霎時落在蘇誌遠的肩上,如重千鈞。
“禮,不可廢。”
蘇誌遠腿肚子一顫,咬牙撩了衣擺朝著二人跪下,邊向柳姨娘他們使眼色。
“下官,拜見淵北王、淵北王妃。”
逸元挑眉放開柳姨娘,便見柳姨娘恍然回過身,押著一對兒女跪下行禮!
“妾身攜兒女,拜見淵北王、淵北王妃。”
蕭靖淵冷然的臉色才有所緩和,卻並未開口。
而是長指滑下,挑開蘇綰綰攥緊的指尖,同她雙手**:“愛妃方才可有傷到哪裏?”
不是說好回門的時候,隻陪她演一次嗎?
如今又替她教訓姨娘,著實叫她忍不住紅了耳尖。
蘇綰綰看著蕭靖淵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悄然握緊了男人的手。
“無礙,隻是阿舟他……”
“咳咳!”蘇誌遠猛然咳嗽幾聲,嘴裏卻輕輕念過她親娘的名字。
娘還在他們手裏,她怎麽敢隨意說話!
蘇綰綰輕咬過唇瓣,硬著頭皮開口:“我隻看著阿舟將要落入湖中,一時著急才想上前,卻不慎被水榭台階絆了一下,才叫姨娘誤以為我要動手。”
蕭靖淵狹長的眸微微眯起,並未戳破這父女二人的小動作。
“原是如此,我剛才竟以為王妃要上前打我,這才……”柳姨娘忙接話,卻是恨不得把蘇綰綰盯出一個洞來。
本以為之前淵北王寵她,不過是一時新鮮,又或者是為了個愛妻之名!
可沒想到如今賞花宴上相見,眾人麵前,淵北王竟還寵著這個獨眼龍!
蘇誌遠趕緊說:“王爺明鑒!不過是下官未料理好家事,鬧了個笑話罷了!”
話都說到這裏,若是蕭靖淵再追究下去,反倒落個欺壓學士的名聲。
想到這裏,蘇綰綰雖滿眼擔憂的看著阿舟,還是咬牙狠下心,別開臉去看蕭靖淵。
“家事惹王爺笑話了,我們還是回前廳……”
還未說完,蕭靖淵那雙深邃的眼已經直直看來,輕輕一勾她的指尖。
“為愛妃出頭,算不得什麽大事。”
“妾身雖是女子,也知道以大局為重。”蘇綰綰小心的往前走了一步,踮腳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王爺今日來還有其他事要做,不必為我家事展露鋒芒。”
蕭靖淵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對上那清亮透徹的眼:“逸元。”
“屬下在!”
“阿舟既是身子虛弱,便替他請了宮中太醫來,仔細瞧瞧。”
阿舟!
你堂堂一個王爺怎麽能跟著我叫他阿舟!
蘇綰綰晃神還想辯駁,卻被蕭靖淵扣緊了手腕,逸元更是早早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