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股藥香味鑽入鼻腔,蕭靖淵甚至不需要低頭,便能看見蘇綰綰一雙有些不耐的眼。
沒有半分愧疚和心疼。
蕭靖淵嘴角下撇,想到剛才錦城所說的話,愈發不相信。
蘇綰綰將他推到馬車裏麵,解開衣裳看了一眼下麵的傷痕,發現這鞭子她的確是打得重了些,不僅留下了血痕,甚至還滲出血來。
而且……她還下了毒來著。
蘇綰綰心虛的掏出藥粉來撒上去,看著蕭靖淵因為疼痛而緊皺起來的臉,忍不住笑出聲來:“保準您隻疼這麽一次,等會兒藥效上來了,便不覺得疼了。”
“你還笑得出來?”蕭靖淵冷眼而視。
“真的很好笑啊。”蘇綰綰甚至笑的更大聲,“我剛從藥鋪出來,就被方文歡幾個堵在巷子裏,好不容易解決了他們,瞧見您坐著方家的馬車過來,我就想一鞭子先下手為強,誰知道您正拉開了簾子,你說巧不巧?好不好笑?”
錦城嘴角一抽,這明明叫禍不單行!
蕭靖淵怒火中燒,恨不得就在這裏撕開她的假麵具,讓她將原來那個乖巧可人的蘇綰綰送回來。
可下一刻,蘇綰綰的指尖就悄悄的覆上了他的肩,鄭重的斂去笑意:“我不笑也可以,王爺你也別總是惺惺作態的裝可憐好嗎?”
蕭靖淵身子一僵。
蘇綰綰心裏卻跟明鏡似的,蕭靖淵這個人的性子就是冷的,可之前卻還特意沐浴之後來調戲自己,隻怕也是看中了自己的身上的醫術,想自己如果是貪戀美色,就對症下藥。
爭取將她所有的價值都榨取幹淨。
而剛才聽到他喊疼,蘇綰綰心慌了一下,卻很快就反應過來:“淵北王自幼身體不好,卻也是在皇城之中習武長大的,多年來都未曾放棄過拳腳,別說是我這一鞭子,便是來上十鞭子,王爺隻怕也不會輕易喊疼的吧。”
蕭靖淵的眼裏風暴醞釀,事情脫離掌控也好,被人看穿心思也罷,都令人不爽。
“卿小姐自以為很了解本王。”
“當然了,我這麽貪戀王爺的美色,求著王爺相信我,用我,自然也做了許多功課的。”蘇綰綰為他將傷口覆上一層薄薄的紗布,指尖卻輕輕勾了勾他的下巴,“我還知道王爺喜歡火辣的呢!”
像蕭海雲那樣的。
蕭靖淵冷然的臉色又緩和了幾分,這個女人真是……把他吃的死死的。
“回淩雲莊。”他說。
車夫隻好晃悠悠的駕車,蘇綰綰則撩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麵:“那些人該怎麽處理?”
“扔回去自生自滅。”蕭靖淵頭也不抬。
方府徹查之後,不僅是方家,連帶幾個有過關係的家族都被徹底清查,這些二世祖也早已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如今不過是憋著最後一口氣來找蘇綰綰。
蘇綰綰反倒是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自生自滅,聽起來還不錯。”
回到淩雲莊,蘇綰綰帶著蕭靖淵回到院內,錦城還沒跟上,就將剛才留下來處理事情的下屬趕上來,匆忙說道:“那幾個二世祖……都已經死了,口吐黑血應該是被毒死的。”
錦城的腳步一頓,遠處逸元走來正看著他在門口:“怎麽不進去?”
“也許你說的真沒錯,卿小姐配不上我們家王爺。”
除了蘇綰綰,他想不出第二個會毒殺這群二世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