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偷到我麵前來!
蘇綰綰眸光一凜,指腹勾出腰間長鞭,揚手甩出。
雙目赤紅的男人剛要近身,肩上便狠狠落下一鞭,蘇綰綰揚手捏緊鞭柄,反手又落下第二鞭子,瘦弱的男人疼得大喊,落在地上抖若篩糠:“我錯了……我不敢了!”
蘇綰綰長鞭一收,目光環視過四周,竟無人一人敢與她對視。
四周所有的聲音都消失無蹤,就連嬰兒孩童都被親眷們捂住了嘴,戰戰兢兢不敢出聲,眼裏驚恐得像是見到了方緒寧。
耳邊安靜下來,蘇綰綰的火氣也消了下去,就聽見風戚寒開口:“倒是未見哪個大夫脾氣如此火爆,不過是災民們走投無路之舉,便直接動了鞭子。”
蘇綰綰也淺笑著回過頭:“風首領倒是如王爺一般心懷天下,可小女子我的心就拇指大,塞不下這些災民的心思,隻知道人偷東西,就得挨罰。”
風戚寒喉頭一堵,這女子直接承認自己心胸狹隘,又拿出規矩說事,反倒叫他無話可說,隻好繼續盯著。
這小小的插曲過去,蘇綰綰剛在街頭找了個呼吸不上的男子,還沒靠近,他的妻子就哭哭啼啼地撲過來:“別打我夫君!”
蘇綰綰蹙眉,生生抬手將那瘦弱的妻子給拉了下來:“不許撲胸肺,你這是準備讓他現在就去死嗎!”
妻子被推到一旁,蘇綰綰已經飛快地紮下幾針,不過一會兒便見那男子呼吸平穩了不少,渾濁的眼睛緩緩睜開。
“夫君!”那女子趕緊回來,看著蘇綰綰喂了一顆藥丸到他嘴裏:“這……這是什麽?”
“解毒丸,他是吸食了太多沼氣,能活到今日已經算勉強。”
蘇綰綰索性將那藥瓶都塞進那女子的懷裏,還沒來得及抽手,便又有人上來想搶藥,蘇綰綰一應鞭子伺候,額角青筋突突地看著眼前雜亂無章地災民們。
這些災民們如今都命懸一線,要她頭上的銀簪,也要她送給病人的藥,若之後她再掏出個什麽,豈不是要被這群人撕碎吃了!
蘇綰綰扭頭看向蕭靖淵:“要如淩雲莊側院一般,一一點過,再對症下藥。”
“本王的人並不多。”蕭靖淵則馬上看向了風戚寒。
摩木村說是中間的區塊,可蕭靖淵早知道這三日中,風戚寒已經派人將這裏團團圍住,此時若是讓他身邊的人貿然離開,蕭靖淵不怕自己無法逃離,隻怕無人護得住蘇綰綰。
風戚寒目光沉沉,見蘇綰綰人沒救幾個,倒是揚鞭解決了幾個刺頭。
可看著她剛才救下的男子已經麵色紅潤,風戚寒指尖微動,仍是使了個眼色,找了幾個人過去聽候蘇綰綰的差遣,這邊同蕭靖淵入了主屋。
屋中幹淨,家具擺件卻不多,一張矮桌兩個軟墊,一壺熱茶兩杯空盞,便是全部。
兩人都並未讓人踏入屋中,風戚寒同他對坐,親自倒了一杯溫茶。
“風首領的父親乃是忠臣,如今竟淪落到與靖國人勾結。”蕭靖淵道。
風戚寒的身子僵硬了一瞬,下一刻便冷笑一聲:“淵北王本是帝王之才,如今竟也淪落到被發配到雲南這重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