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脊背竄起一陣涼意,話頭一轉:“想……想要我做些什麽。”

蕭靖淵的臉色才有所緩和。

蘇綰綰莫名鬆了一口氣,可轉念一想,就算別人真的想要她,那又跟蕭靖淵有什麽關係?

她為什麽要解釋,不是該理直氣壯地等風戚寒回答嗎!

蘇綰綰當即冷眼而視。

“為了什麽?”蕭靖淵冷聲質問,腦海裏浮現的仍是蘇綰綰的一張張麵容。

哪怕是戴著眼罩,遮住了小半張臉,仍舊不能掩蓋她精致的五官,便是一隻琥珀色的瞳仁淡淡掃來,便已然叫人動心。

更遑論此時此刻的蘇綰綰,早已摘下眼罩,那薄薄一層麵紗之下的容顏,也不知是否被人覬覦了去。

這可是他的王妃,如何能被他人覬覦!

蕭靖淵的眼神更是冰冷如寒霜。

風戚寒被兩雙冷眼直勾勾地盯著,肩頸肉眼可見的緊繃起來,麵上卻帶笑。

“方才提到重要之事時,也沒見到王爺如此激動,現在麵對卿小姐的事情,王爺倒是方寸大亂。”

蕭靖淵的身子陡然一僵。

蘇綰綰卻從鼻子裏哼出氣來:“王爺對我的事情如此在意,是因為我能治好疫病,如果我沒有半分用處,王爺自也不必放在心上。”

言外之意,便是之前他說了那麽多的苦衷,對於王爺來說根本沒什麽用處,都是廢話!

風戚寒自然聽出這言外之意,卻感覺到周身漸漸冷了下來,一時不知是清晨露水浸染衣袍,還是蕭靖淵那幾乎化作實質的寒意。

“卿小姐莫不是多想了,興許王爺隻是在意。”風戚寒為了日後的合作,還是輕咳著幫蕭靖淵說了句話。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蕭靖淵對她多番維護。

王卿如此聰慧,不可能看不出……

“是你多想了吧。”蘇綰綰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的話,“世上哪裏有那麽多無緣無故地在意,王爺這是慧眼識珠、敬賢愛士。”

像蕭靖淵這般生性多疑的人,怎麽可能隨意在乎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

蘇綰綰思來想去,除了自己有能力這一點外,蕭靖淵根本沒其他理由會在意自己。

想通了這一點,她甚至朝著蕭靖淵淺淺一笑:“王爺,我說得對嗎?”

蕭靖淵額角青筋突突,圓潤的指甲刺入掌心,泛起陣陣的疼意來。

“既然世上本無那麽多無緣無故地在意,你又為何一路跟隨本王到雲南來,忠心於本王?難不成是為了……”

“錢財和美色。”蘇綰綰答得從善如流,看著蕭靖淵沉沉的目光,心下了然——又是一輪身份試探。

四周陡然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風戚寒按住將要揚起的嘴角,打破這片沉默:“卿小姐當真有趣。”

“你該誇我聰明才是。”蘇綰綰冷哼一聲,卻見風戚寒都抑製不住地嘴角的笑意,正色繼續道,“笑什麽?你要是不服,今日好歹說說苦衷之外的事情叫王爺信服,他自然也信任你。”

風戚寒終是沒忍住放聲大笑起來,就連一旁的逸元和錦城都不禁疑惑。

連他們都看得出來王爺待王卿有所不同,平日裏王卿對待王爺更是親昵。

可如今看來,她似乎對王爺沒有……那種心思?